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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認能走到今天,少不了劉光同的提點和提攜。 人家都說,知遇之恩也該涌泉相報,一輩子不敢忘的。 所以他就有些覺得對不起劉光同。 此時因實在坐不住了,便索性推開客房的門,徑直往燕翕那里去。 只是他敲了幾回門,都沒人應聲,仿佛是人不在一般。 正巧了小二上樓來送東西,一眼看見他站在燕翕的門外,就笑著近前去:“公子怎么在這兒???” 崔旻側目來看他,稍稍退開兩步來,才正了神色:“這房里的公子不在嗎?” “怎么公子您不知道嗎?”那小二略顯得有些吃驚,一雙不大的眼兒此時卻瞪大了,“這位公子去尋你們同路而來的那位姑娘了,我以為公子你們二人是一起的麼?!?/br> 崔旻臉色立時變了變。 他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只是覺得燕翕這兩日越發的愛往成嬌跟前湊。 他也并非是護成嬌太緊。 想燕翕堂堂一個襄安候世子,從小到大,什么樣的姑娘是他沒見過的。 崔旻此時倒還真不會把燕翕的行為牽扯到好感甚至是喜歡上頭去,只是隱隱的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冷眼看小二,自個兒都沒留神,這一開口說出的話里帶著的寒氣,能將人凍傷了。 小二下意識的縮縮脖子:“大約一刻鐘之前,我上來給客人們房里送吃的,正好碰見這位公子出來,就順嘴多問了一句來著?!?/br> 那就是燕翕自個兒說要去找成嬌的了? 聽到此處,崔旻神色反倒緩和了些許,沖小二點了點頭,便返身往薛成嬌那頭去了。 薛成嬌的房間是最靠里頭的,崔旻和燕翕的屋子是并列在外,繞過一段不算太長的走廊,右邊拐角的地方有一間單獨的房間,這便是薛成嬌暫住的地方。 崔旻推門入內的時候,薛成嬌正同燕翕相談甚歡。 薛成嬌聽見腳步聲傳來,隨后便是不大不小的開門聲,她就扭頭往門口看過去了。 一眼瞧見崔旻現在那里,只是他臉上喜怒不辨,薛成嬌吐了下舌頭:“表哥怎么過來了?” 崔旻自個兒拉開一張椅子,正好同他二人圍城了個圈兒,聲兒平平的,眼底的情緒也沒曾變一變:“我去找他,聽小二說一刻鐘前他來了你這里?!?/br> 薛成嬌哦了一聲,就沒再問。 反倒是燕翕揚了眉:“你既然找我,那正好,我也有個事兒跟你說?!?/br> 崔旻一眼橫過去:“怎么了?” 燕翕抖了抖肩:“一大早上的太子派了人來,交代了幾句話,我打發他回去了?!?/br> 崔旻便立時蹙了眉:“你聽完了,就打發他走了?” 說到后頭,他越發有些咬牙。 也正是因為燕翕這樣的做法,他才更篤定,太子叫他們先走一步的這個舉動,一定是另有深意的。 他突然想起來。 那天燕翕到帳篷里找他時候說的那些話,言談之中分明是已經先去過太子那里。 換句話來說,就是太子已經同他交代過了什么,然后他才跑去找了自己,順道提了提把成嬌也帶上的事兒。 燕翕不是個莽撞的人,他與之相交小半年的時間,也知道他更不是個有事兒會背著人的人。 君子坦蕩蕩這五個字,燕翕倒是一直都記得很牢。 眼下太子那里派了人來,他卻連見都不讓見上一面,那就只能說明,那些話,他不想讓自己從一個下人口中聽見,只想由他來轉述。 崔旻眼睛瞇了起來:“是有什么事兒?我們也在揚州等了三日有余了,太子殿下可說了何時能到?” 燕翕卻兀自搖了頭:“太子呢,得了風寒,不適合趕路,所以呢派了人來問一問,咱們若是查出了頭緒來,他就撐一撐,趕過來,咱們抓緊時間把差事辦了。若是咱們這里還是一籌莫展,他就也不急著來,先養一養身體,正好多給咱們幾日時間?!?/br> 崔旻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雖然不大了解這位太子殿下,可也知道,太子絕不是個這樣任性的人。 如今身上還擔著陛下派下來的差事,不要說是感染風寒了,便是再病的重一些,只怕他也不會這樣說停就停下來。 “那劉公呢?”崔旻心頭的疑惑更重,那抹怪異也越發的明顯,“太子殿下可叫劉公先行了?” 燕翕仍舊搖頭看他:“劉廠公是陛下欽點了隨行護衛太子周全的人,太子染病停下來將養身體,他怎么好丟下太子獨自先行呢?不要說他不好如此,就算是太子指派了他先趕路與我們回合,估計他也不會走?!?/br> 其實不是不會走,而是不敢走。 小太子要真出了什么岔子,陛下還不把他給剁碎了。 可是崔旻此時心底莫名的就涌起一個想法來。 太子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他問的那些話,顯然是在向燕翕求證,當日吩咐他暗地里查的事情,到底有沒有查出頭緒來。 不然他若真的是病的不能趕路了,何必多此一問呢?便只派人來告訴一聲,說暫且動不了身,不就成了? 想到這里,崔旻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些:“太子殿下究竟讓我們……不,”他話音一轉,“讓你查什么?!?/br> 381:劉公有問題 燕翕先是怔了下,可很快就恢復如常了。 崔旻會問出來,也早在他料想之中的。 只是看樣子,為了這件事,崔旻心中是不怎么痛快了。 這不痛快三個字浮現在燕翕腦海中時,他竟下意識的還看了薛成嬌一眼。 等收回了目光后,唇邊便是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崔旻此時所表現出的焦躁和煩悶不悅,竟也不知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太子避著他的事兒。 不過左右燕翕也沒打算瞞到底。 再說了,太子如何不知道崔旻是聰明人? 今兒一大早既派了人來告訴這樣的話,他也該想到,崔旻會追問,越是不坦言,崔旻心里的疑惑就只會越重。 于是燕翕手肘撐在桌案上,拿手掌托著腦袋,眨巴了幾下眼睛看看崔旻:“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他叫我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