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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 她這一聲叫的有些噥噥的。 崔旻卻聽的通體舒暢。 從前她不是這樣的。 只要在叫崔昱的時候,才是一聲表哥。 對他呢?表哥之前總要加一個旻字。 可能外人聽來,不覺得有什么。 只是他每每聽到,都覺得不爽。 這意味著,在成嬌的心里,他和崔昱并不是同等地位的。 崔昱可能要更親近一些。 于是他揚了笑:“子璋說的是有道理的,所以方才你下來,我就說了,這件事,確實是四叔有些過分了?!?/br> 薛成嬌一顆心安定下來。 一時間又覺得很溫暖。 即便是在這樣數九寒天之中。 她的身邊,還有這樣的人,愿意事事替她周全,為她著想。 這件事,三個人都沒有再多說,只是又閑話了一陣家常,便不多提了。 而與此同時,崔家長房之中,卻又爆發了一件薛成嬌絕不愿意面對的事。 這件事還要從兩天前說起。 那一日潤大太太新得了一套青花茶具,打發漆姑給崔昱送過去。 其實這種事情,原本是輪不上她做的。 只是那天也很巧,屋里的丫頭們各自手上有了差事。 潤大太太得到這套茶具時,賞玩了一番,正好漆姑進來添水。 于是潤大太太一眼看見漆姑,隨手叫了她近前,打發她給言景堂送去。 漆姑這個丫頭,骨子里是帶著一股烈性的。 當日漆玉被攆出去,事情始末她全都知情。 雖然照月每個月都會悄悄地送二兩銀子到她們家,可這口氣她卻一直都咽不下去。 漆玉沒骨氣,為了銀子干這種事兒。 可她卻看不慣。 崔昱也好,照月也好,說白了不就是欺負人的嗎? 所以她去言景堂時,碰上照月,再加上嘴碎,就多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 照月是崔昱屋里第一得臉的大丫頭,除去老太太、太太們屋里貼身的丫頭外,底下的這些小丫頭們,哪個不叫一聲“照月jiejie”? 叫漆姑指著鼻子數落了一通,她立時就拉下了臉來。 這事兒原本鬧的也并不大,兩個丫頭之間起了紛爭,沒有人會放到心上去。 可那天她們兩個人話里話外牽扯到當日姜云璧的事情,還攀扯上了崔昱,這就了不得了。 有心人聽有心話,沒出兩天,這事兒就在府里傳開了。 長房這里是最先傳起來的。 潤大太太知道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把兩個丫頭叫到跟前,仔仔細細的問。 漆姑說的有板有眼,照月卻死咬著不松口,就是不說出崔昱來。 潤大太太有心遮掩過去,不過隨口訓斥了她們幾句,便不再多說。 可是到了這一日,三房、四房,全都得了信,知道了這些話。 袁氏是最先鬧到這邊來的。 周氏在家里攔了半天,怎么也沒能攔下來她。 跟長房撕破了臉,有什么好處呢? 姜云璧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久,根本就不會再有人提起。 三房不過是當時丟了臉而已,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再回過頭來跟長房對質,豈不就太傻了嗎? 可是袁氏哪里肯管這些?當下怒火沖天的就去了長房。 章老夫人知道的時候,也是臉色鐵青。 這件事,她原本就知情,可是卻沒想到,會有一日被人這樣鬧將起來。 潤大太太被叫到了敬和堂中,堂下跪著漆姑和照月二人。 袁氏滿目怒火的坐在章老夫人下手處,周氏陪在她身邊站著不說話。 潤大太太請了安,心中也知道是瞞不住了。 她不禁暗惱,可事情到了這地步,說什么也沒用了。 章老夫人點點桌案:“這事兒你前兩天就知道了?” 潤大太太點點頭:“是,她二人各執一詞,我就打發她們回去了?!?/br> 袁氏冷笑了一聲:“當日丫頭們不也是各執一詞?怎么就要擠兌云璧?擠兌我們三房?現如今換到了你們自己個兒身上,就這樣算了?打量著欺負誰呢?” 潤大太太微瞇了眼,低下頭去,卻不理她,只同章老夫人回話:“總不可能由得她們隨口攀扯,況且當日云璧的那個丫頭也不是沒去指認過,咱們也不是無緣無故給云璧扣帽子的?!?/br> 章老夫人沉了沉聲:“行了,我心里有數?!彼f完了,又扭臉去看袁氏,“那你是什么意思?” 袁氏一挑眉:“查!好好的查!不是攆出去了一個嗎?她不是知道內情嗎?”說著她伸手去指照月,“這事兒也好查的很,她一個月給人家家里二兩銀子,這事兒總沒跑吧?錢是從哪里來的,只怕還要去問問昱哥兒?!?/br> 章老夫人臉色一沉,顯然已經很生氣了。 周氏看的心驚rou跳的,叫了一聲老太太,輕扯了扯袁氏衣角:“老太太怎么置氣說糊涂話呢。為了兩個丫頭拌嘴,就要查問哥兒嗎?當日為這個,已經叫奴才去哥兒的院子里指認過,難道今次要再來一次嗎?” 豈料袁氏立時大怒,手一揮,生生打開她的手:“就你沒氣性!你自己的親外甥女,叫人這樣算計了,當日是口說無憑,今次我偏不信拿不住人?!?/br> “你想拿住誰?”章老夫人聲兒已是刺骨冰涼,冷冷的質問了一聲。(。) 242:與成嬌無關 若是比氣勢,十個袁氏也比不過一個章老夫人。 在這整個崔家的內宅之中,若說不懼的,估摸著也就只有錢氏而已。 所以章老夫人聲音乍然冷寒下去,打的袁氏渾身一抖。 她有些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只是又不愿意低頭。 在她看來,這事兒十有八.九就是崔昱搞的鬼,至于是為什么,她沒那么興趣知道。 總之,當日她們三房是遭人陷害的就對了。 就在這時候,錢氏帶著丫頭們擁簇著進了門來。 章老夫人一見了她,就瞇了眼,呵了一聲:“事情傳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