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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眉頭微擰:“你不喜歡他?” “不知道?!贝掮胍矝]想就回了這樣一句,“只是謝鹿鳴跟我說了一些話,你可能也聽過了吧?這些年,他變得暴戾起來。我父親也打聽過了,雖說事發突然,未及仔細探聽,但是謝鹿鳴說的,不算栽贓他?!?/br> “他是因為你,才會變成這樣的吧?!毖Τ蓩刹[了瞇眼。 康青睿從一個心地善良的少年,突然就成了殘暴不仁的人,這一切的發生仿佛只經過了一.夜。 而這一切,是從他離開應天府,離開崔瑛身邊后,才開始的。 崔瑛苦笑了一聲:“過去了這么多年,誰還真的能知道,究竟是為什么,只是——”她稍稍拖長了音,“我祖母說,如果他真是因為我才變成了這樣,這門婚事,就更不能答應了?!?/br> 薛成嬌心一沉,同時卻也替崔瑛松了一口氣。 錢氏至少是真心疼愛她的。 康青睿的改變,如果是因為崔瑛,那他的心病,就還需要崔瑛來醫。 康明德為什么能不計前嫌的同意康恩回來說起親事呢? 愛護崔瑛,就真的能把前塵往事一概揭過嗎? 只怕他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的孫子著想。 可如果康青睿的殘暴已經成為了習慣。 那崔瑛以后的生活,只怕比嫁給陸靖淇,還要苦不堪言。 所以錢氏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 “你祖母,是真的很疼你的?!敝辽俨幌癖斫?,這后半句話,薛成嬌在心里默念了一聲,卻沒說出口。 崔瑛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恨我祖母,我也沒辦法勸你看開些。這件事情,是她錯了,就是她錯了……”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利用了你,陷害了四房,算是扯平了?!毖Τ蓩纱驍嗔怂脑?,“你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崔瑛知道她不想再提起這件事,只好抿唇作罷,不再多提。 她后話問出來,崔瑛便搖了搖頭:“我現在覺得心里亂得很,”她抬頭看向薛成嬌,“倒是你要自在些,進了京,又是另一番天地了?!?/br> 薛成嬌沒有接這個話,只是想起謝鹿鳴來,她咬了咬牙,到底是說出了口:“我看謝鹿鳴對你的事情,似乎很上心。我聽劉公說了兩次,這次康青睿的事情,他是特意去問過劉公的,還有陸靖淇的事情也是……”她努努嘴,“你就沒想過,他為什么對你這么好嗎?” 崔瑛揚了揚唇角,眉心微動:“你可能不知道,他近來常到我們四房去,每次去,都要帶好些東西給我或是給我母親她們,還有些是他從別的地方淘換來的,”她稍頓了頓,“上次拿了個什么琉璃盞,說是兩年前游歷塞外時,從一個西域商人手上買來的。我祖母雖然喜歡的不得了,可也知道那東西貴重,推辭了幾番,他卻說是做晚輩應當應分的?!?/br> 薛成嬌哦了一聲。 看來謝鹿鳴這個人,果真是心中有所思,行動上就必定會有所表現的啊。 他做得這么明顯,錢氏又是明眼人,只怕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意了。 “那你祖母怎么說呢?” 誰知崔瑛卻不說話了。 沉默了半天,她才笑了一聲問薛成嬌:“我的婚事,就一定要這樣被人左右嗎?” 薛成嬌愣怔了一把。 她差點就忘了,崔瑛連崔旻將來或許入不了翰林,都覺得未必是壞事。 如今先有陸靖淇,后有康青睿,還外加了一個謝鹿鳴。 崔瑛能夠接受這樣的安排嗎? 她大概是不能的。 薛成嬌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心里一定有想法,只是不愿意再跟我說罷了。我只勸你一句話,謝鹿鳴對你而言,會是個不錯的歸宿?!?/br> 她這話,也不是作假的。 謝鹿鳴和崔旻是一類人。 精于算計,工于心計。 在她看來,崔瑛不諳世事,正需要一個這樣的人,一路上能提點著她,照顧著她。 而若是換了崔旻這樣老成持重的,崔瑛的性子又受不了。 謝鹿鳴,就是那個恰到好處。 他恰到好處的與崔瑛脾性相投,又恰到好處的能照顧崔瑛。 239:出現的太巧 崔瑛先是楞了一下,旋即就淺笑了一聲:“或許吧。我也覺得他不錯,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比缓笏а巯蜓Τ蓩赡抢锟催^去,“你呢?就沒有為自己的將來考慮過嗎?” 她頓了頓,手微抬,端了手邊的茶盞吃一口茶:“還記得你剛去高家的時候,那會兒我第一次去找你玩,你跟我說,紀岳君說你忒能招惹人,那這些人里,有你中意的嗎?” 薛成嬌也不覺得害羞。 面前的人是崔瑛。 曾經她們推心置腹,無話不說。 這一次,也許是她們最后一次坦誠相交了。 薛成嬌的一雙眼,柔了又柔,明亮之中透著清澈,似一汪清泉,干凈見底。 然后她開了口:“從前跟你說過,你自己也知道,姨媽有心撮合我跟昱表哥,但是我跟他不可能了,別問我為什么,有些事情,一言難盡,我說了,你也未必能聽明白,”她稍頓了頓,“后來我在想,其實天高海闊憑魚躍,焉知我將來沒有良人可遇到呢?” 她話說完,收住聲,后話沒再說。 可是崔瑛聽出她的意思來。 這就是說,她現在不這樣想了? “那你現在覺得,你的良人出現了?” 薛成嬌心頭微動:“阿瑛,你覺得何為良人呢?” 兩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在這間暖閣里,面面相覷,因這一句話,一時皆沉默下去,可是倏爾又一起笑了。 崔瑛一味的搖頭,笑的是那樣燦爛:“這些話,問的多有趣。我們才多大,竟談起了這個來?!彼f著站起身來,“其實今天我過來,也沒什么很想問你的,只是你要走了,臨走前,我想再來跟你說說話?!?/br> 薛成嬌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難過的情愫,漫上心頭,無計可消。 崔瑛腳步挪動,朝著門口去,路過她身邊時,在她肩頭壓了壓:“此去多多保重,但愿來日……”她噗嗤一聲笑出來,“其實沒有來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