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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揚了抹笑:“去找崔易借個東西,你怎么在這兒?” 薛成嬌卻沒回答他,只是又問:“那表兄怎么一見到我,要反身而去呢?”她手里的帕子捏了捏,掩在唇邊,輕笑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表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見了人就要跑呢?!?/br> 崔晏怔怔的丟出一個你字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盯著薛成嬌看了半天。 “怎么?被我說中了?”薛成嬌退了兩步,好整以暇的看他,“那要不要我再來猜猜看,表兄做過些什么呢?是往這府里偷偷摸摸的帶了什么不該帶的東西,還是背著人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呢?” 崔晏臉色鐵青,一臉的不敢置信:“你從哪里學來的渾話,跟兄長也這么放肆嗎?” “那表兄又有沒有一點作為兄長的自覺呢?”薛成嬌冷下臉,雙手環在胸.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然了,我還要多謝有人告訴我這些,不然只怕將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崔晏一時咬牙切齒:“昨天,崔琦是去你那兒了吧?” 很好。 崔晏這個人,有勇無謀。 幾句話就叫他對崔琦起了懷疑,不過她也沒說錯,這事兒本來就是崔琦告訴她的。 可是今天,她什么也沒說,這些,可全是崔晏自己猜出來的。 薛成嬌哦了一聲,歪了歪頭:“表兄可以自己去問她啊,反正我呢,是什么也不知道,可能她什么都知道吧?!?/br> 說完后,她與崔晏蹲了個福:“表兄不是要去四房嗎?姨媽還在家等我回去,改天咱們再聊吧?!?/br> 于是她揚長而去,留下崔晏一個人恨得牙癢癢。 崔晏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薛成嬌今天一反往常,分明就是知道了些什么。 崔琦難道真的把他給出賣了? 這個死丫頭! 不過也真有意思。 薛成嬌,竟是個這么厲害的角色,也不知大伯母知不知情,估計連二哥哥也不知道,他一心護著的小姑娘,背地里是這么的尖酸刻薄、牙尖嘴利吧。 想著,他沒再往四房去,轉了個方向,往崔昱的言景堂去了。(。) 222:相顧無言 如果說過年的歡喜熱鬧,沒能讓崔瑛從陸家的事情中高興起來。 那么同樣沒能開懷的,整個崔家,便只有一個崔昱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崔二爺近來不尋常的很。 不光是家中的長輩兄妹,就連外頭崔昱的那些朋友,也都發現這事兒。 自從崔昱病了一場后,整個人都有些消沉下去。 書也不看了,學里也不勤去了,偶爾與朋友三兩小聚,多半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去。 潤大太太把這一切看在眼里,不知偷偷的掉了幾次淚,可是一句指責的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章老夫人,把他叫到敬和堂去訓斥了幾回。 只是崔昱似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立馬就出。 他祖母訓斥完了,他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絲毫沒有收斂。 為這個,崔潤一度將他禁足在家中,再不許他外出訪友。 可這樣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年關將至的那段日子,崔潤在潤大太太的幾番勸說下,只好放了他出門。 崔晏到言景堂時,崔昱手里捏了團線纏成的球,正逗著吉祥玩兒。 一腳踏進去,他也沒放輕腳步,立時就驚動了院子里的一人一貓。 吉祥是只很厲害的貓,也是叫崔昱慣壞了的。 它原本正撲著崔昱手里的線團玩兒,乍然聽見有動靜,通體的白毛都立了起來,兩只前爪撐著地,怒視著進來的崔晏。 崔晏嚯了一聲:“二哥哥的貓,脾氣怎么還是這么大?” 崔昱見是他,連眼都沒抬,只是叫了一聲吉祥,才冷聲道:“有人不請自來,闖進了它的地盤,它沒招呼你兩爪子,已經算乖了?!?/br> 崔晏呵了一聲:“那它算是牙尖爪利了哦?” 崔昱聽他陰陽怪氣的,才翻了翻眼皮:“你來干什么?” 崔晏卻沒回答他,只是盯著他懷里的吉祥看了好久,半天才嘖了一聲:“二哥哥如今兩耳不聞窗外事,大概從沒見過成嬌現在的模樣吧?”他說著摸了摸下巴,“倒是跟吉祥挺像的,牙尖爪利,兇相畢露?!?/br> 聽見薛成嬌的名字,崔昱眼底的冰渣稍碎,隨著他的話呵了一聲:“想說什么就直說?!?/br> “我是說啊——”崔晏的音調很刻意,故意拖了很長,“二哥哥從前掏心掏肺的對她,大概并不知道,她背地里是怎么樣的吧?”說著又頓了頓,“怪不得二jiejie一向不喜歡她,原來是為這個?!?/br> 崔昱恍若未聞,只是平淡的哦了一聲:“那又如何?你難道不是個兩面三刀的?”他嘴角微微上揚,正是一抹譏諷的笑,“崔旻,不也是個表里不一的人嗎?!?/br> 崔晏一愣,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 崔旻是整個崔家晚輩里最長的,加上他學識好,有氣度,就算是崔易,在他面前也不自覺的會老實些,恭敬些。 從前崔昱對這個親生的哥哥是何等的敬重? 今次卻在兄弟面前直呼其名,還說他表里不一。 這個發現,叫崔晏心中驚詫不已,又覺得萬分激動。 而對崔昱來說呢? 薛成嬌當日走的時候,他一心以為她是知道了祖母對她婚事的安排的。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不甘,甚至還妥協了。 崔旻做過什么?能讓成嬌這么心甘情愿的嫁給他?哪怕是被利用,也無所謂? 起初他信誓旦旦的說,不會插.進來。 可事實上呢? 他遠走京城,看似遠離了家中的是是非非。 可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 崔昱見崔晏呆在原地好半天,譏諷的笑意就更濃了些:“你也用不這來我這兒說三道四的,成嬌是什么樣的,跟你有什么關系?即便她對你露了兇相,也必是你招惹她在先的。你是什么德行,當我不知道嗎?” 崔晏啞然:“你就這么信她?” “我是不信你?!贝揸旁捇氐暮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