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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你請安了?!?/br> 薛成嬌自然知道她有心打趣,稍稍躲開,往潤大太太身旁靠了靠,半嗔道:“姨媽,你看表姐?!?/br> 潤大太太放聲笑了兩嗓子:“好了好了,快進去吧,老太太還在家里等著呢?!?/br> 提起章老夫人來,薛成嬌神色微的一變。 一旁的崔瑯將她深色變化盡收眼底,略瞇了眼,偏頭想了會兒,面上卻不動聲色。 一行人回到長房這里來,潤大太太果真先帶著她們去了敬和堂中。 章老夫人見了薛成嬌更覺喜歡,招手叫她近前:“眼下多好,陛下給了這么大的恩典,我們成嬌將來也是有品級的人了?!?/br> 薛成嬌扯出一抹笑,又不好推辭,只好湊了過去:“我怎么敢在老太太面前輕狂呢?!?/br> “聽說還賜了宅子嗎?”章老夫人攬著她肩頭,臉上笑意未減,“出了年你舅舅要進京赴任,你可想好是要回來住,還是到你自個兒的宅子里去住了嗎?” 薛成嬌一愣。 這話聽起來……章老夫人果然是沒打算放她離開應天府的。 去高家小住可以,但是如今舅舅要去京城了,在章老夫人看來,她自然還是要靠著崔家的。 “我沒想過……”薛成嬌的腦袋垂下去,看起來頗有幾分害羞的樣子。 章老夫人見她這樣,一時笑的更開懷了些。 潤大太太在旁邊兒打圓場:“她今兒才去新宅子看過,只怕滿心的歡喜,又不好在老太太面前放肆。這個事兒也還不急,等來日霖川要動身前,再看是叫她去哪里住?!?/br> 鄭氏噯了一聲,附和道:“那宅子好是好,就是人還不齊備,才來的路上,我還想著,該多買些婆子丫頭,再找個管事兒的放在府里,才像個樣子,不然哪里能住人呢?” 章老夫人嗯了一聲:“你們要是一時沒有好的人選能撥過去料理,我叫眉卿先去替成嬌支應兩天?!?/br> 此話一出,潤大太太、鄭氏和薛成嬌皆是一驚。(。) 203:生吞活剝 曹mama是什么人? 章老夫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如何讓眾人心中不驚? 薛成嬌低垂著腦袋,眼中閃過陰騭。 不管老夫人是有心還是無意,哪怕她只是隨口提了一句而已。 在薛成嬌看來,這位老太太還是想掌控她的。 清和縣主府,那是她的地方,是陛下欽賜的地方。 老夫人的手沒那么長,伸不到縣主府中去。 叫曹mama去支應? 薛成嬌不由的想冷笑。 潤大太太忙笑著接了話:“哪里敢勞動老太太身邊兒的人,等忙過了這陣子,我們自然騰出手來支應的?!?/br> 章老夫人似乎的確是順嘴提了一聲而已,果真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噙著笑嗯了一聲。 其后又與她們幾個閑話了半天,才放她們離開。 出了屋外,薛成嬌因心中惦記崔瑛,就與潤大太太和鄭氏告了禮:“我想去看看崔瑛?!?/br> 潤大太太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示意她只管自行去,并不多做挽留。 薛成嬌之所以惦記崔瑛,也是因清楚崔瑛的脾性。 今兒她受封,動靜大的很,崔家上下沒有不知道的了。 如果放在以往,崔瑛只怕早就跑到高家去尋她了。 可是一直到她進府,都沒有瞧見崔瑛的身影。 只怕昨天的那一席話,還是給崔瑛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薛成嬌疾步上了后面的甬道,可是沒走幾步,就被人叫住了。 這聲音…… 她停下腳步來,回身看過去,抿了抿唇:“瑯表姐?!?/br> 叫住她的正是崔瑯。 跟著去敬和堂請安時,她借口遁了去。 后來又想起薛成嬌之前的神情,才一直在外面等她,又一路跟著她到了后面的甬道上。 崔瑯踩著細碎的步子近前去:“我有話想跟你談談?!?/br> 薛成嬌微揚了揚下巴,卻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表姐有什么事情嗎?” “你退什么?”崔瑯嘴角上揚,顯然是帶了些調笑的意味,“你似乎怕我?或者說,回到崔家,你就開始在害怕?” 薛成嬌神色一僵,眼睛眨巴了好幾下:“表姐說我怕?我為什么要怕?又怕的是什么呢?” “這便正是我想問的了?!贝蕃樛崃送犷^,笑意未減,“在垂花門下,大伯母說起去敬和堂請安,你在害怕什么?你怕祖母對嗎?” 薛成嬌愣住。 她已經很努力地隱藏自己的情緒了,可是崔瑯的眼睛卻那樣毒,只不過一瞬間而已,也沒能躲過嗎? 崔瑯見她半天不說話,嘖了一聲:“人家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應該知道,我已經不愿意再插手這府里的事情,可惜,天不遂人意,總有些時候,是我不得不摻和進來的?!彼嗣掳?,做出一副思索狀,“你突然搬離崔府,如今又受封縣主,原本跟祖母親昵的姿態也都不見了,莫名的換上了一派畏懼。成嬌,這些,是因為什么呢?” 薛成嬌立時就聽懂了。 崔瑯壓根就不信任她。 這分明是懷疑她做了什么虧心事,所以見到老夫人怕露了底,因此才會害怕。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表姐一向自詡聰明過人,那又可否知道,畏懼這一情緒,并非是虧心事做多了才會有的呢?” “哦?”崔瑯轉著調子揚了聲,“那么,祖母對你做過什么呢?我一直很好奇,崔家平靜了這么多年,為什么自從你住進來,就開始沒有安寧日子了呢?” 薛成嬌要出口的話哽在了喉嚨里。 崔瑯的話,猶如當頭一棒,一下子打醒了她。 怪不得崔瑯一直都這么針對她。 在這位精明的二姑娘眼中,崔家后來的種種事端,大多都由她薛成嬌而起。 即便是崔瑯不知內情的,可在她眼中,只怕也和自己是脫不了干系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個道理,瑯表姐不會不懂吧?” “你不肯跟我坦言,我拿你沒有任何辦法,”崔瑯的神色變了變,眸中多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