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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瑛呢?她不喜歡姜云璧,但誰會把她的不喜歡放在心上?一個驕縱成性的姑娘,只怕就算是崔瑜,也只當她是見不得姜云璧比她好,有心慪氣而已。 原本指望著崔瑯能厭煩姜云璧,況且前世也沒見崔瑯對什么人上過心,更不要說這樣夸贊了。 薛成嬌原本捏線的手,此刻緊緊地握成了拳。 送走了崔瑯后,薛成嬌左思右想,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姜云璧不知道會在崔家住多久,她現在的情況又不適合在各房走動,等到馮氏離開應天府,又不知是多少日后的事,如果姜云璧在這段時間內在崔家站住了腳,討了各房長輩的歡心,可就不妙了。 她想打壓姜云璧,就一定要有個幫手,且得是個在小輩間說話有分量,在長輩面前也能說的上話的幫手。 這一點崔瓊可以,但她不適合。崔旻呢?旻表兄敦厚剛正,絕不可能任由她亂來。二房的崔晏也可以,只是交情不深,也不值得信賴。 于是,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啊。 薛成嬌壓了壓太陽xue,有些喪氣,也帶著些懊惱,招手叫魏書:“一會兒姨媽從小嬸嬸那里回來了,你過去一趟,說我有點事情想問問表哥,請姨媽個示下,讓表哥下了學到小雅居來一趟?!?/br> 魏書怔了下:“讓二爺一個人來嗎?” 薛成嬌啐了她一口:“不是還有你們在屋里服侍嗎?看姨媽怎么說吧,你一會兒過去?!?/br> 魏書聳聳肩帶著笑退到了屋外去,又打發人留意順安堂的動靜,叫等潤大太太一回去就告訴她一聲,她好去替姑娘傳話。 大約半個時辰后,小丫頭跑進院子里尋魏書,說是潤大太太回了順安堂。 魏書便整理了一番,也沒帶人,自己一個人去了順安堂。 潤大太太本來是賭了一口氣在胸口的,雖然滬二太太勸了她幾車話,可馮氏辦事兒太惡心人,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這會兒又聽說魏書過來,就擰眉叫人領她進屋,見了丫頭只問是什么事,板著的臉也沒放開。 魏書吃了一驚,潤大太太從不給下人臉色看,尤其是薛成嬌屋里的人,今兒大約是氣不順吧? 她近前了兩步蹲福:“姑娘讓我來回太太話,她那里有些事兒想問二爺,看能不能等二爺下了學,請二爺去小雅居一趟?!?/br> “找昱哥兒?”潤大太太抬眼看過去,“只找昱哥兒一個?有什么事?” 魏書搖搖頭:“姑娘沒說是什么事兒,只叫我來問您,請您個示下?!?/br> 潤大太太此時就已經動了心思的,很有意撮合崔昱和成嬌,于是就擺擺手說了句知道了,招了茯苓來:“給二爺屋里傳個話,等他下了學回家,讓照月和照人陪著去小雅居?!闭f著又點了點小案,謂魏書道,“你們也在屋里陪著姑娘,記著了?” 魏書連忙應是,便告退了出去。 待她出去了,茯苓才上前來問潤大太太:“嬌姑娘近來好像總有很多心事的樣子,太太不覺得嗎?” 潤大太太叫了一聲茯苓,丫頭一個激靈噤聲,就聽潤大太太沉聲道:“嬌嬌是我的外甥女,這一點,不論到什么時候都不會變?!彼诸D了頓,深吸了口氣,“去告訴王升家的,明天備車,我要去高府?!?/br> 26:不喜歡她 到了晚間崔昱回家往老夫人那里請過了安,就領著照月和照人兩個往小雅居去了。 他進屋的時候面色不善,倒嚇了成嬌一跳,撂下手里的線迎上去:“表哥這是怎么了?怒氣沖沖的?” 崔昱冷然:“你說的果然一點也不錯,薛炳跟到應天府,打的全是歪心思!” 薛成嬌就了然了,薛炳這次跟過來,果然是馮氏想定下崔瑯來。 她又見崔昱氣的這樣,便不好先提姜云璧的事兒,只問他:“表哥告訴姨媽了嗎?” 崔昱點了點頭:“一回來就告訴母親了?!?/br> 說完了見成嬌不說話,只是把詢問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他頓了頓:“母親說這個事情不用我cao心,她會料理。至于薛炳想娶二jiejie,那是癡人說夢!” “可是……”她眉頭攏了攏,“可是我只怕嬸子不那么好應付?!?/br> “你不知道嗎?”崔昱猛地抬頭看向成嬌。 薛成嬌端的一臉茫然:“知道什么?” “馮獻榮已經動身了,要到應天府來?!贝揸庞趾薜醚栏W,“多半是給薛炳保媒來的?!?/br> 薛成嬌咦了一聲:“那不是更不好應付了嗎?他應該是來給嬸子主持公道的吧……” 崔昱不屑的笑了一聲:“崔家的公道,還沒輪到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來主持。倒是你的事……”他話到此處略顯猶疑,“母親明天要去高家?!?/br> 話音才落,薛成嬌手中青玉蓮紋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有些呆呆的看崔昱:“要去……找我二舅舅?” 崔昱點頭,手動了動,又收了回去:“母親說了,馮獻榮若來了,她不好再出面,可若論親疏,應天府中高家舅舅比父親適合應付他,所以明天要去一趟高家,把這件事告訴高家舅舅?!?/br> 薛成嬌兩世為人,可顯然是還不知該怎么樣去面對她這個親舅舅。 當年二叔二次鬧著分家時,母親因不愿計較,同意把手上的鋪子再劃出去幾間。 可到了第二年年關將至時,二舅回到保定府,知道了這事兒死活不同意。 原本這是薛家家務事,不該他插手,可父親常年領兵在外,二舅和母親又是一母同胞,外祖母過世的早,二舅又有本事,自然看不過眼二叔這樣欺負人。 她還記得那年她才兩歲多點,所有的記憶還是模模糊糊的,可唯獨這件事,記得特別清楚。 彼時二舅手持長劍沖到二叔家中,不顧及薛家長輩的面子,硬是要二叔向母親賠罪,還要把鋪子收回。 后來母親得到消息,連忙趕過去勸攔,卻因此胎氣大動,已經成型的男胎,胎死腹中。 想起這些往事來,薛成嬌的手都止不住的發抖。 她知道二舅是心疼母親,可她的親弟弟,也的確是因為二舅的糊涂才會死。 “姨媽為什么會……表哥,你能不能勸勸姨媽……”薛成嬌頗為痛苦,伸手抱住了頭,“我愿意把錢給嬸子,哪怕她要五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