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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帳里鋪著厚厚絨毯的“婚床”,差不多可以和家里的席夢思床墊媲美了。顧南睡得前所未有的酣甜香沉,一覺就到了傍晚時候。 她是被湖面打漁歸來的納依人的啰啰調喚醒的。她閉著眼睛聽了好一陣,只覺得那古樸的音律中又帶著幾分俏皮,聽來十分有趣。 想起第一次在湖邊聽見這歌聲,她要烏樂翻譯他卻佯裝沒聽清的害羞樣子,顧南唇角不免勾起了一絲笑意。這一次,一定要讓他翻譯一下! 顧南轉過身,發現烏樂正枕臂看著她。 咫尺之間,猝不及防的四目交織,兩人彼此都驚了一下。 “你,你醒了?” “他們究竟唱的是什么?” 兩人幾乎同時發問,又同時陷入沉默。 湖面的歌聲越來越近,顧南再次開口道,“烏樂,這大約是我在拉姆措最后一次要你履行翻譯的職責了。這一次,你沒理由聽不清了?!?/br> “他們唱的是: 打漁要到湖心去,湖心的魚兒多。 拋下你的竹笆籮,一網就一滿籮。 魚兒肥梭梭,好像阿佳的香饃饃。 啰啰噻,啰啰噻! 魚兒滑酥酥,好像阿佳的白肚肚。 啰啰噻,啰啰噻! 魚兒游得歡,好像阿佳的腿彎彎。 啰啰噻,啰啰噻! 魚兒跳得高,一跳跳進了山坳坳。 啰啰噻,啰啰噻!” 烏樂看著顧南,一句句翻譯起來。顧南卻越聽越臉紅,如此直白描寫男女魚水之歡的歌詞,難怪他上次不肯翻譯。聽著這些歌詞,她腦子里莫名就浮現出了月光洞里的那一夜。 感覺烏樂帶著荷爾蒙的吐息就在身邊,顧南逃也似的爬到帳門邊,撩開了一條細縫,“感覺他們在外面唱了好久了,怎么一直沒離開?” “和你們漢族鬧洞房的習俗一樣,他們是故意唱給我們聽的?!?/br> 顧南愣了一下,隨即回頭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們漢族有鬧洞房的習俗?” “張老師的兒子結婚時,讓我去幫過忙。漢族的新郎和新娘可沒我們這么輕松……” 和現代漢族婚禮鬧洞房的俚俗相比,納依族人只是在遠離喜帳的湖面唱情歌,的確還算是比較輕松了。只是“我們”、“新郎新娘”這幾個詞,令顧南聽來奇怪,“我們什么時候回家去?我還得跟奶奶和拉珍好好道個別?!?/br> 烏樂搖頭,“天沒黑,不能回去?!?/br> “為什么?” “族里是這么規定的?!?/br> “那我們能出去走走嗎?” 烏樂搖了搖頭。 “天啦,就這么在喜帳里躺一天,不無聊死嗎?” “怎么會?” “怎么不會?”這話一問出口,顧南忽然領悟過來,真正的夫妻,新婚之日怎么可能像她和他這般無聊?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自該是“芙蓉帳里蘭麝滿”…… “要不要試試……” “不要?!鳖櫮霞泵Υ驍酁鯓返脑?,“我們現在這樣已經很對不起妮雅了,要是再……” 烏樂將一個紅木盒子打開在顧南眼前,里面裝著色彩鮮艷的點心。 原來他說的是吃東西! 想到自己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顧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很好吃的?!睘鯓酚謱⒑凶舆f近了一些。 顧南伸手拿了一個,是薄荷味道的甜點,軟糯香甜,令她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了一些。 “給我講講你的事吧?!睘鯓返?。 “我的什么事?” “你的家人,你的小時候,你學校里的事……” “沒什么好講的啊,我爸爸是個老被安排去出差的公務員,我mama是醫生,我打小就是個聽話的乖乖女,在學校里就是埋頭學習,除了成績好點,沒有其他長處?!?/br> “沒有嗎?”烏樂似乎不相信。 “我媽反對那些所謂的特長培訓,別說鋼琴、舞蹈沒送我學過,連畫畫、唱歌也沒給我報過名?!鳖櫮嫌帜昧艘粋€甜點,邊吃邊控訴她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郁悶,學校里的各種社團,我都加不進去,校園文化節我也靠不上邊兒?!?/br> “那些其實也沒什么意思?!睘鯓返?。 “怎么沒意思?有點特長和才藝,走到哪里都受歡迎。我有個高中同學,鋼琴十級,進大學第一學期就代表班級參加校園比賽,被全系寵得公主一樣,追她的男生都能繞宿舍樓一圈了,哪像我只能天天泡圖書館……” 烏樂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因他枕臂斜躺在褥子上,這個笑看起來也有點斜斜的,令顧南覺得有種看見特寫鏡頭的感覺。 “沒什么?!睘鯓肥樟诵θ?,出乎顧南意外道,“你可以參加演講比賽?!?/br> “演講比賽?”顧南坐起身來,“什么‘青春與夢想’‘感恩與奉獻’‘中國夢學子心’,大家站在演講臺上慷慨激昂的背誦著從網上粘貼復制的一個個排比句,有什么意思?” “大學里沒有像你說圖騰、說社會分工那樣的演講嗎?” “我那個算不上演講。真正的演講,應該是TED大會那種。TED的演講大會非常棒,每年全球有上萬人申請參加,卻只有少數的佼佼者能登上那個講臺?!鳖櫮弦荒樝蛲?。 顧南也沒想到,就是和烏樂聊學校,聊她的愿望,竟可以聊到天黑。一個邊遠民族中學畢業的高中生,對外面的世界沒什么眼界和見識,卻并不影響他作為一個聽眾,在交流中需要發揮的起承轉合作用。而有的時候,一個人的表達欲.望一旦被打開,也就和聽眾沒什么因果關系了。 天色黑定,外面的漁歌也沉靜了下來。烏樂撐臂坐了起來,用帳篷中央火塘里的火,小心翼翼的點燃了兩盞筒燈。 “我們可以回去了?”顧南也坐起身來。 “我先帶你去木塔樓?!?/br> “現在就去木塔樓?”顧南頓時兩眼放光,當即抓起枕頭旁的相機站起來,“太好了?!?/br> 烏樂跪在絨毯上,仔細疊好繡滿五色花的喜被,歸置好帳篷里的各種用物,滅了火塘里的火,這才將一盞筒燈遞給顧南,帶著她走出帳篷。 外面夜色寂靜,漫天星光。已是初夏時節,從湖面吹來的晚風,潮潤中已帶著一絲暖意。 “帳篷和里面的東西就丟在這里了?”顧南不解問道。 “嗯?!?/br> 顧南驚訝道,“不會這么奢侈吧?都是好好的東西啊……” “不是丟掉。我們……納依族人的喜帳,會一直保留到第一個孩子出生才會拆除?!睘鯓放e著火把,大步朝前走去。 “是因為這樣更接近盧娜女神嗎?”顧南望著夜空中的半輪明月道。 “因為我們住的是木房子?!?/br> “這和住木房子有什么關系?” 烏樂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