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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袖,再行一禮道,“大師,是家父要我來尋您的?!?/br> 釋源大師目光落在穆言臉上,細細看了兩眼,忽然眼神發亮,“你是……” “對,我是蘭正風的女兒,這位是我的祖父,這位是我舅舅?!蹦卵砸荒樓f重,介紹了藺春秋和藺家英,她說,“是家父要我來尋您的,說他在數年前在您這里寄存了一樣東西,是個木匣子?!?/br> “對,對,對,在我這里?!?/br> 釋源大師笑了笑,回答的很痛快,“我一直在等有人來取呢,你們終于來了……” 藺家英和藺春秋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都松了一口氣。 一路上的各種擔憂算是掃清了。 果然,蘭正風托付的人還是很值得信任的。 釋源大師起身去了墻邊上,在墻邊上敲了三下,墻上忽然就出來一個暗格,暗格里放著一個木匣子。 木匣子眨眼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但等釋源大師將木匣子拿上桌的時候才發現,的確是不同的,上面的雕花和工藝都很精細。 現在的工匠師傅未必能做出來這樣的東西。 釋源笑著指了指匣子,“就是這東西吧?自那日他托費與我后,我就一直放在這個暗格里,這么多年,今天是我第二次見它?!?/br> 藺春秋趕緊拱手,“大師真是守信用,這么多年守著它,實在不容易,多謝多謝?!?/br> “這也不算什么,出家人,既然受人所托就要受約?!贬屧葱χf,“總算是物歸原主了,這下,我也能松一口氣了?!?/br> “多謝多謝?!?/br> 藺家英也趕緊道謝。 穆言也跟著道,“我替我父親向您道謝,若不是您一直守著這匣子,現在指不定落到誰手里呢?!?/br> “若是論起來,我該謝你父親,當年若不是他,我這靜安寺早就沒有了,我這把老骨頭早就埋黃沙了,我替他守著這個匣子,也算是我還他的情吧?!?/br> 釋源雙手合十說,“萬事萬物皆是因果,他種了因,我不過給了他一個果罷了?!?/br> 三人再次謝過釋源后,帶著匣子從寺廟里出來上了馬車。 這東西也不能在寺廟里打開啊,若是當場打開,多少有種不信任釋源的感覺,還是上車以后再打開……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三人上了馬車,等出了山門后,藺春秋命車夫將馬車減緩度。 穆言從荷包里掏出了玉墜子。 三人動作十分謹慎,找到玉墜相對應的位置,然后將墜子放上去。 墜子與木匣上的圓孔吻合的很好。 只聽“砰”聲,木匣子打開了。 三人松了口氣,臉上皆是喜悅之色。 “父親,開了……” 藺家英滿臉喜色,伸手慢慢從匣子內拿出了玉璽。 玉璽是用上好的藍田玉制成,上面精心雕琢成個龍頭,龍的眼睛用寶石點綴,光彩奪目,十分耀眼。 活了兩世,穆言還是頭次見到玉璽這樣的稀罕物,要知道此物世上能得見的人并沒有幾個。 “您看,完好無損?!?/br> 藺家英將玉璽遞給藺春秋。 藺春秋捧在掌心,細細看了遍,連連點頭道,“嗯,不錯不錯,的確是先皇用過的玉璽,看就是真的傳國玉璽?!?/br> “是啊?!碧A家英不由感慨道,“沒想到有生之年,我竟能摸摸此物……” “以后這樣的話不許胡說?!碧A春秋馬上臉嚴肅道,“要知道皇家最是忌諱聽到這樣的話,來,將它收好,重新放回木匣子里?!?/br> 藺春秋也是怕會不小心將此物摔壞。 要是摔壞了,那就了不得了。 藺家英很謹慎,趕緊將玉璽收回木匣里,將那塊玉墜子重新還給了穆言,“丫頭,這東西你務必收好,這可是能救你父親的唯物件,千萬不能丟了?!?/br> 穆言鄭重點頭,趕緊將玉墜子收好。 她問藺春秋,“祖父,下步您打算怎么辦?” 藺春秋縮縮眸子道,“先莫要著急,先看看皇上下步什么打算吧,若是他將三皇子立為太子的話,到時候薛宇必定會有大動作,只要有動作,他就會露出破綻,露出把柄,到時候咱們抓住他的把柄,數罪齊,叫他永不得翻身……” “對,包括薛貴妃,若薛貴妃不倒臺,薛宇也不會輕易倒下的?!碧A家英沉沉道,“對付薛宇,必須擊即中,釜底抽薪,絕不能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旦給他喘息的機會,他就很可能翻身?!?/br> 穆言也能懂個大概。 現在,她只希望薛致遠那邊早些動作起來。 等他們拿著玉璽回府以后,穆言就收到了薛致遠的來信,信上說,他要和三皇子起去郊外狩獵,會以此為誘餌,引誘薛宇暗殺三皇子,只要薛宇敢動作,他就有辦法制服薛宇。 穆言把書信給了藺春秋他們,讓他們心里也有個數。 現在,必須動用切可動用的力量,和薛宇拼個你死我活。 薛致遠傷還沒好,穆言心里其實十分擔心,但她知道,薛宇和薛致遠他們父子之間,遲早有戰,她是勸不住的,也不能勸,只盼著薛致遠能平安歸來吧…… ………… 薛宇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去找藺氏攤牌了。 藺氏正在用早飯,桌上擺了幾樣精致小菜,碗紅棗粥,外加盤剝開殼的栗子。 薛宇進去的時候,藺氏正在喝粥。 薛宇看了她眼,她也沒動彈,只是淡淡道,“侯爺用過早飯了?” “沒有……” 薛宇搖搖頭。 藺氏咽下口粥,吩咐身邊婢子道,“去,給侯爺盛碗熱粥來?!?/br> 那婢子去了,小會兒端著碗粥進來。 薛宇接過粥,擺擺手,讓屋里人都退下,他說,“咱們兩個好久沒有在起吃早飯了,上次起吃飯,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藺氏低著頭喝粥,“那是因為侯爺忙?!?/br> “不,是因為你變了……” 薛宇輕輕嘆了氣,臉色有些哀傷,“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總覺得你我之間似乎出了很大的問題,你的心事不愿說與我聽,而我,也不知道該和你說什么好?!?/br> 藺氏聽著這些話,忽然冷笑了聲,她真是沒忍住,才會冷笑出聲。 這聲冷笑在這樣的氣氛下顯得尤為尷尬。 薛宇皺眉,手中的湯匙有下沒下的攪著碗里的熱粥,“阿荷,你在冷笑?告訴我,你為什么冷笑?你在笑我對不對?” 藺氏放了碗盞,將視線移到薛宇的臉上,她淡淡道,“侯爺恐怕不是不知道和我說什么好吧?侯爺是心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才對,對不對?” “阿荷……”薛宇縮了縮眸子,聲音沉沉,“還是為了言兒的事情嗎?” 藺氏沒說話,自顧自從盤子里捻過枚栗子送入口中。 薛宇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