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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zi毒世家的高手,他沒殺他,而是將他留在了身邊,這些年但凡是薛宇需要什么毒藥,都是此人配制的,而解藥也只有他一人能配制出來。 薛宇道,“他能配制出來一種無色無味且太醫無法察覺的慢ing毒藥,長則七年,短則三年,服藥之人必會渾身疲乏而死……” “只要娘娘愿意,我會親自把藥送來?!?/br> 薛貴妃臉色更白了。 她進宮這么多年,什么都見慣了,也知道權利的好處,但弒殺皇上這樣大逆不道,逆天而行的事情,她還真沒想過,更沒有膽子去做。 薛貴妃使勁搖搖頭,壓低了聲音很謹慎地對薛宇說,“哥,這事情不行,絕對不行,再怎么說,皇上也是真龍天子,是上天定的人,咱們若是用這種方法殺了他,是會遭受天譴的,不,不能這么做,而且也不到那一步呢?!毖F妃雙眸一縮道,“蘇皇后之子并沒有入主東宮,咱們不過只是失了言候一個人而已,沒事的,沒事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 弒君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薛貴妃的確沒膽子做。 但薛宇不同。 這么多年,他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腥多少人命,看慣了朝廷中的風起云涌,見多了權力之下的黑暗,他什么不敢做? 薛宇定定看著薛貴妃,一雙眼睛非常嚴肅,語氣更是清晰無比,“娘娘,局勢變化只是一夕間的事情,而咱們所有的生死命運也只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你是打算拼死搏一搏,還是止步不前,要仔細思量?!?/br> “機會……并不多……” 薛貴妃聽后臉色更加難看。 這么多年,她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在宮中求存,又一步一步將蘇皇后壓倒,位同副后,為的是什么?說白了,為的就是等現在的皇帝一死,她兒子能上位。 說來也諷刺的很,她也算皇帝的半個妻子,可時時刻刻都在盼著自己的夫君死,果然,后宮中容不得男女情愛。 但,要她親手殺死皇上,她真做不到。 薛貴妃嘴唇輕輕地顫動,“……再等等吧,在等一年?若今年皇上仍無立太子的心,到時候……到時候我會下定決心的?!?/br> “娘娘,你這是婦人之仁……” “我知道,但眼下你要我做出這樣的抉擇,我真做不到?!毖F妃幽幽一嘆,“再怎么說,他也是我的枕邊人,我需要時間,我需要時間……” 薛宇見勸不動,只能呼一口氣道,“那好吧,娘娘既然如此說,那就再等一年?!?/br> 薛貴妃想了想又道,“不,視情況而定,若是情況有變,我也會下定決心的?!?/br> 處心積慮這么多年,她絕不讓太子之位落入他人之手。 薛宇點點頭。 薛貴妃乘勢問他,“那致遠的親事你打算怎么辦?咱們得盡快出手了,慢一步,只怕又會被別人捷足先登?!?/br> 薛宇“嗯”了一聲,說,“明兒一早我會帶著官媒親自去藺府提親的?!?/br> 薛貴妃聽后呼出一口氣,“好,事情成或者不成,你都派人給我送個信?!?/br> 薛宇道,“我知道?!?/br> 薛貴妃看他一眼,忽然道,“藺家人若是敢拒絕這門親事,那就太忘恩負義了,當年她藺月荷可不清白,你不照樣沒有嫌棄娶了她嗎?也是該他們報恩的時候了……” 這是薛宇心里永遠的痛。 當年知道藺氏不清白的人,只有三個,一個是薛宇,一個是他母親邢夫人,另外一個則是薛貴妃。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瞞著所有人的,尤其是同在一個屋檐下的女人,總會有所察覺。 邢夫人已死,薛家知道這一秘密的也就只有薛宇和薛貴妃了。 薛宇額上的青筋突突跳動起來。 薛貴妃則冷冷道,“也不知道那個該死的臭男人是誰,若是讓我知道,定將他碎尸萬段,丟去深山里喂狼?!庇滞檠τ畹?,“說起來哥哥你也太寵著她了……” “行了,你別說了?!?/br> 薛宇終于忍不住了,冷著臉道,“陳年舊事,何必提它?” 薛貴妃嘴角撇了撇,轉了話題道,“那好,那咱們說說周夫人吧,她晉了嬪位,你怎么看?”又憂慮道,“這次三皇子賑災辦的很好,皇上很高興,我怕他們母子成了氣候……” 說起三皇子周承平,薛宇臉色也沉了一下,語調壓的很低,“……周承平辦事倒是比大皇子強很多,為人也不心浮氣躁,謙虛好學,更能禮賢下士,從前倒是我低估了他的勢力。不過,周夫人即便晉封為嬪位,她身后也沒有足以支撐她起勢的人,這一點,倒是不足為懼?!?/br> “我就是心里不踏實?!毖F妃深深嘆氣道,“只要我兒一日沒入主東宮,我就一日不得安寧,時時刻刻都覺得四面楚歌,八方強敵,有時候甚至草木皆兵……” 她再嘆氣,手指輕輕揉著太陽xue,似是很疲累,幽幽說了一句,“早知道會這么累,當年我還不如嫁個富貴閑人,好好過日子,樂的清凈呢?!?/br> 薛宇當即提醒她,“娘娘,您要謹言慎行……” 薛貴妃無奈笑笑,“哥,我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知道輕重?!庇终f,“這話也就只有對你說說了,父母都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能說真話的人了?!?/br> 宮中,容不得一個說真話的人。 薛貴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她早就分不清自己到底說的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了…… 假話說多了,便也成真了。 薛宇從宮中離開的時候,晚霞幾乎燒紅了半邊天,他站在宮門口負手而立,遙遙望向遠處…… 明日,不知道藺家會不會答應這門親事,但愿,一起都能按照計劃走吧…… ………… 而這一天對于薛華裳來說,猶如一次真正的重生。 終于,她終于擺脫了和言候的婚約。 這就像是一直活在地獄里飽受煎熬的人,驟然間被人拉上來,站在了金光萬丈的陽光下,即便閉著眼睛,她都能嗅到陽光中希望的味道。 她活過來了…… 藺氏端著一盞燕窩給她送過去,兩人坐在窗下,薛華裳難得滿面笑容,碗里的燕窩一口不剩全部吃了個干凈。 她放好手里的碗盞,望向藺氏,第一次那么坦蕩地和她說,“無論如何,這一次我要多謝你,還要多謝你的女兒穆言,若沒有她,也不可能有言候與陸家的聯姻?!?/br> “言兒?”藺氏渾身一顫,睫毛顫動,問她,“為什么要感謝言兒?她……做了什么?” 薛華裳覺得沒必要隱瞞著藺氏。 穆言是她的女兒,她知道了也不可能出賣穆言。 在她看來,至少,他們現在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那天在言候府上,我是故意將茶盞打翻燙到言候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