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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滿針刺的路?!?/br> 趙氏有心想幫藺氏說兩句話,又覺得婆婆說的很對,只能悄悄看著藺氏。 藺氏眉頭動了動,用力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才嘆一口氣道,“娘,你別生氣,這事情你說的對,是我欠考慮?!?/br> 藺老太太喝了一口熱茶,長長一嘆道,“生氣?早在十四年前我就生夠你的氣了……” 藺氏頓時臉上一紅。 確實,十四年前她要是能控制住自己沒有和蘭正風發生關系,沒有懷上他的孩子,藺家也不會這么多年在朝堂上一直沉寂。 說到底,都是因為少不更事。 不過她也沒什么好后悔的,人一輩子就那么長,她至少愛過,付出過,也算沒白活。 若是有生之年她還能見到那個男人一面,她一定要問清楚,當年為什么不告而別,為什么忽然消失。 還想問問他,這些年他想過她沒有,想過他們的孩子沒有…… 藺氏心中忽然覺得悵然,眼神一點點破碎。 如果有生之年她和那個男人能再見面,至少說明那個人還活著。 她明知道當年不告而別的人是他,她原本該恨他的,可她就是恨不起來。 她還是希望他能活著,活在某一個地方,哪怕……哪怕有了他自己的家,有了女人,有了孩子,至少他還活著,她也能心安了。 可若是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呢? 藺氏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手指握的更緊。(。) 第二百二十七章 書房里燈火通明,為了細細鑒賞薛宇送的顧愷之的,藺春秋特意命人多點了幾只燭臺。 畫被平攤在書案上,藺春秋已經連著細細看了三遍了。 他是極愛書畫的人,這些年但凡是聽說那里有他沒收藏到的名家真跡,他就會不惜重金去求。 藺家英在這方面也隨了藺春秋,酷愛書畫。 藺家英攏著袖子,嘴角帶著笑意,嘖嘖贊嘆道,“顧公這畫果然精妙的很,你瞧這畫中的洛神衣帶飄逸,神態從容,真是傳神極了?!?/br> 薛宇道,“豈止,你看看這色彩和線條,一看就是絕品?!?/br> 藺家英點點頭。 藺春秋則放了手中的燭臺,目光從花上收回。 他心里清楚,薛宇送如此名貴的畫肯定別有用意,所以這畫他是收是拒,還沒想好。 “畫是絕品?!碧A春秋回身在書案邊的太師椅上坐好,順勢一指畫道,“家英,先把畫收起來?!?/br> 藺家英收好了畫,放在書架的格子上。 藺春秋又喚了丫鬟倒了熱茶進來,“看畫看了好半天了,坐下喝口茶吧!” 薛宇順勢坐在藺春秋下手的位置,藺家英則坐在靠窗的位置。 三人坐定后誰都沒有說話,連著喝過茶后,薛宇才繃不住先開口道,“小婿有些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br> “怎么不當問?”藺春秋喝一口茶淡淡道,“咱們不是一家人嗎?有什么話要問我你盡管說,我知道的便回答你,不知道的,咱們可以探討?!?/br> 薛宇這才松一口氣地軒著眉毛笑了起來,“岳父說的是,倒是我小家子氣了?!泵技庖惶?,續言道,“先前岳父您對幾位皇子的事情向來不參與,可如今您被提為右相,那皇子的事情您就不能不參與了吧?” 藺家英聽了這話立刻干咳了一聲。 對于皇子紛爭這種事情,藺家向來避著。 “幾位皇子的事情?”藺春秋慢慢看向薛宇,雖然看上去慢條斯理的樣子,但是一雙眼睛卻變的更加深邃,“你的意思是要問我支持那位皇子?” 藺春秋索性把話挑明。 這樣一挑明,薛宇反倒覺得稍有尷尬,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藺家英看他一眼,只是搖頭。 藺春秋則態度明確道,“皇子的事情自有皇上管著,別說我現在是右相,就是再給我一個左相的頭銜,我還是這句話?!鄙晕⒁活D,又意味深長道,“天家事情,我等凡人,就不摻和進去了?!?/br> 薛宇雖然早料到藺春秋會在這個問題上和他打太極,但是他沒想到,竟然會被回絕的這么快。 薛宇不甘心,干咳了一聲,又說道,“岳父此言差矣,雖說這是天家事情,凡人不好插手,可皇上終有老去的一天,小皇子們遲早要歷練的,身為臣子,難道不該選德才兼備心懷百姓的皇子出來嗎?” 藺春秋聽后竟然笑了起來,一面笑一面端著茶碗吹了吹上面的浮沫,開口說道,“若真有皇子德才兼備心懷百姓,我相信皇上一定能看到,他心里一定早就有一把尺子了?!?/br> 藺春秋這話讓薛宇不免起疑。 莫非今日皇上留宴的時候對藺春秋說了什么?或者,皇上心里已經有了立嫡的明確目標? 薛宇頓時覺得心情焦灼起來。 他一焦灼,手指就忍不住輕輕敲擊茶碗邊緣。 青瓷茶碗立刻發出一陣陣叮叮咚咚的聲響,在這暗夜之中,這聲音著實顯得突兀。 “那……皇上有沒有提到那位皇子德才兼備心懷百姓?”薛宇還是很不甘心地抬眸看著藺春秋,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藺春秋笑著搖了搖頭。 藺家英怕薛宇誤會,忙道,“今兒在宴席上皇上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提到蘇皇后的身子近來不好,說四五個太醫瞧了都沒有大好,還有,皇上還提到四皇子……” 一聽四皇子三個字,薛宇面上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藺家英續道,“皇上說四皇子經過這次賑濟災民的事情后長大了不少,雖然先前和大皇子之間發生了不愉快,但是禁足以后一直勤學反省,皇上似乎很欣慰?!?/br> 薛宇聽到這里,臉上的表情終于松弛了許多,嘴角慢慢有了笑意。 藺家英暗暗松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薛宇是他妹夫,有些面子還是要給的。 “我看皇上可能是想解除四皇子的禁足令吧……”藺家英說,“說不定過兩天就解除了?!?/br> 薛宇正愁這事兒沒法解決呢,聽到藺家英這么說,他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 只是,他岳父大人這油鹽不進的性子,實在讓他束手無策。 要怎么辦才能將藺春秋拉攏過來? 薛宇有些發愁,但是又不敢在此事上多言,怕惹得藺春秋反感反倒不好。 看來今日只能就這么算了。 薛宇點點頭,“為此事貴妃都已經好些日子睡不好覺了,若是四皇子真能解了禁足令,我也能松一口氣?!?/br> 藺春秋竟然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放心吧,一定會解除禁足令的?!?/br> 薛宇恍惚了一下,竟然覺得他這個岳父忽然高深莫測了。 三個人就著碗里的殘茶喝了幾口,藺春秋起身道,“好了,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