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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想要生存下去,靠著父親是不行的,必須依靠自己,唯有自己強大,才能保護meimei。 如安不敢多話,匆匆收好書信領命去了,出門之前又聽薛致遠吩咐道,“穆朝陽那邊派個人盯著……” 如安似是抓住了什么精髓,聽后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 想要在侯府查薛宇的動向其實并不容易,畢竟薛宇警惕,加上府中多是薛宇的眼線,薛致遠的人想要細細的查只會露出馬腳,好在下了大雪留了腳印,最后查到薛宇去了園子里,并且去了侯府禁地。 薛致遠覺得奇怪,大晚上他父親去園子里的禁地做什么?莫非那里有什么古怪? 可他之前偷偷去過里面,除了一尊大的釋迦摩尼佛像之外,并沒有什么古怪之處。 但以他對父親的了解,大半夜不可能無緣無故出去園子里閑逛。 看樣子,府內禁地確實有必要花時間好好研究一番。 次日,穆言用了早飯正要去給藺老太太請安,忽然廚房有個名叫蕊兒的粗使丫鬟求見。 穆言并不認識這個小丫鬟,微微愣了一下,才命綠蕪領了蕊兒進來。 蕊兒看上去十四五歲的樣子,白白凈凈的,一雙眸子有著超出這個年紀的沉穩。 “大小姐萬福?!比飪呵バ卸Y,聲音不卑不吭。 一般廚房的粗使小丫鬟都沒見過什么大世面,行事難免唯唯諾諾,但這個蕊兒卻不同,沉穩內斂,并不比府中那些伺候在太太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差,倒似是精心調,教過。 穆言眉心微動,揚手道,“起來吧!” 蕊兒起身。 “你叫蕊兒?” “回小姐,奴婢是蕊兒,在廚房伺候著?!?/br> 蕊兒一面回話,一面四下里看了一圈。 屋里綠蕪和桃紅伺候著,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蕊兒很警惕。 穆言道,“有話你便說吧,不礙事?!?/br> 蕊兒這才開口道,“有人叫奴婢給小姐您送來書信一封?!?/br> “書信?” 穆言皺眉,蕊兒順勢從袖內將信箋遞上,一面小聲在穆言耳側道,“是薛大公子命奴婢給您送信的,若您要回信,那就讓您身邊可靠的人把書信送到廚房便可,奴婢會送出去的?!?/br> 薛致遠? 穆言驚詫地抬頭看了蕊兒一眼,匆匆問道,“你是他的人?” 蕊兒并沒有回答,只是輕輕一笑,算是默認。 穆言這才知道,原來薛致遠竟然在藺府安插了眼線,看樣子,還不止蕊兒這一個眼線…… 難怪蕊兒看上去不似粗使丫頭呢,真正是藏的深。 “那奴婢先退下了,您往后若是有要緊事情,命人來找奴婢,奴婢能做的一定盡全力做?!?/br> 蕊兒又是一笑,屈膝行了禮,退了出去。 穆言捏著書信尚未回神。 桃紅和綠蕪圍了過來,這二人也很詫異。 桃紅盯著穆言手中書信道,“薛家表少爺怎么會給您寫信?” 綠蕪看著穆言,忽然抿嘴一笑道,“莫不是……” “別胡說,不可能?!蹦卵灾谰G蕪想說什么,她沉聲打斷綠蕪的話茬,順勢道,“去門口盯著,別叫人進來?!?。) 第二百一十三章 綠蕪去門口盯著,穆言順勢拆開了信。 雪白紙箋上泛著淡淡墨香味。 薛致遠的字寫的很好看,筆法蒼勁有力,小楷書形體又很漂亮,可見閑暇時候沒有少練字。 穆言垂眉細細看了信,薛致遠清清楚楚問她關于她去花房,關于天竺葵的事情…… 薛致遠的直接倒是讓穆言有些愕然。 他這么直接問她,到底是不是在幫他掩飾,那她該如何回答? 確實,她當時的出發點就是為了替薛致遠掩飾,她不否認。 但如果照實回答,會不會讓薛致遠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穆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立在一旁的桃紅很快捕捉到她臉上的表情,湊過來小心翼翼問道,“小姐,薛大公子到底在信里說了什么?” 穆言沒說話,只是對著信紙發呆,過了片刻才說道,“我去花房的事情他知道了……” 桃紅臉上稍顯意外,但意外之色很快消散,低低說道,“依奴婢看,薛大公子本事倒是挺大的,你看,他都能避開咱家老太太在府里安插眼線,這可不是一般人?!?/br> “再者,你說,他為什么要在咱們府里安插眼線???” 桃紅一臉奇怪。 穆言沉默了一下。 既然安插眼線,說明薛致遠對藺家人也不放心吧…… 是什么事情讓他不放心? 穆言輕輕抿了抿嘴唇,順勢起身道,“伺候筆墨?!?/br> 桃紅立刻道,“您要回信?” 穆言點了點頭,收好書信后走到書案邊上,桃紅趕緊拿了信紙,立在一側輕輕研墨。 穆言思慮再三,才提筆落字,寫了一封回信,寫好信后,又命桃紅裝了中空竹筒,然后送到廚房蕊兒那里去。 ………… 薛致遠是在晌午的時候收到回信的。 穆言的字跡也很娟秀,書信里似乎還沾染上了女孩子身上那種淡淡的蘭花香味,沁人心脾。 薛致遠甚至不知道,他在看信的時候,嘴角竟然不自覺輕輕上揚,露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信中,穆言給了薛致遠想要的答案。 她說她知道了薛華裳忽然出疹子的秘密,是天竺葵引起的。而她去花房,又恰好掐了天竺葵,實際上是想幫助薛華裳…… 看到這里的時候,薛致遠心中竟然有一絲絲的失落,他以為,她是在幫他,原來只是在幫他的meimei而已。 不過即便如此,他心中亦是十分感激,除卻感激,更多的則是覺得穆言這個人將來或許可以和她走的近一點,也許,有些事情她還能幫忙。 看完書信后,薛致遠本想將書信燒掉,但是思忖許久后,他起身將書信收到書閣的第三個抽屜里,然后上了鎖…… 薛華裳和藺氏是在傍晚的時候回來的。 薛華裳剛一回來,薛宇就派了自己最親信的大夫來給薛華裳診治。 薛華裳昨晚自打藺氏走后,她一宿沒都睡著,半夜里甚至起來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在窗下站了一個時辰。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藺氏的話。 若是信了藺氏的話,那么她前世一直以來都恨錯了人,信錯了人,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可若是不信,藺氏說的有理有據,她又實在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想這些事情事情,她頭疼了一夜。 今兒一早起來,氣色很不好,還有了傷風的癥狀。 這會子大夫來給她瞧病,而且還是她父親的親信大夫,她心里不免開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