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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嫂子不用一直低著頭,這里沒外人?!?/br> 牛氏一聽藺氏竟然叫了她一聲老嫂子,頓時心花怒放,以為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要發生,趕緊抬頭感謝,“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牛氏這一抬頭不要緊,可是嚇壞了藺氏和趙氏,兩個人的眼珠子都看直了…… 這…… 這張臉要是還原到年輕時候,不就是藺云嗎? 皮膚黃黃的,兩個臉頰鼓鼓的,眼睛不大,再看看身材,很癡肥…… 藺氏和趙氏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說昨晚上她們還有些懷疑穆言到底是不是親生的,那么現在就可以直接認定,當年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讓兩個孩子之間換掉了。 牛氏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小心翼翼的跨坐在榻邊上,嘿嘿干笑著問藺氏,“夫人,不是是說是我們家姑娘想見我嗎?咋不見我們家姑娘呢?” 她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 藺氏強壓著心頭的情緒,狠狠捏著手指不動聲色道,“哦,是這么回事,昨晚上穆姑娘到我屋里喝茶不小心燙傷了腳……” 牛氏一聽有些著急,趕緊問,“是嗎?嚴重嗎?” 藺氏搖頭,“嚴重倒是不嚴重,只是我們發現穆姑娘腳底有一塊燙傷的傷疤,她說是自小就有的,不知道老嫂子你知道不知道,這傷疤是怎么來的?” 藺氏的眼神閃過一道寒光,直直迫著牛氏。 牛氏一聽藺氏竟然問起了穆言腳底的傷疤,而且問的如此直截了當,她頓時渾身一僵,心突突的跳著,緊張的幾乎從嗓子眼里頭跳出來。 當年她婆婆把藺家的孩子抱到家里的時候,她就發現那孩子腳掌心里有記號,后來藺家來要孩子,她趁亂的時候把她的女兒腳心里做了同樣的記號,然后把孩子抱給了她婆婆,她婆婆不知道孩子已經被換掉了,就直接給了藺家…… 后來,她又怕穆言長大了腳心里的朱砂點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就直接用燒的guntang的開水在腳掌心里燙了一塊傷疤出來…… 這些見不得的秘密都已經藏了十四年了,她以為再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但是就這么猝不及防的被人問起了。 藺氏的眼神特別陰冷。 牛氏僵硬了好久,才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支支吾吾道,“好像是我坐月子的時候,不小心用熱米湯燙的……” 藺氏怎么可能信牛氏的話? 牛氏剛才的遲疑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 當年她一定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不然不會如此閃躲。 藺氏眼神越冷。 趙氏也很惱火。 之前她還懷揣著一絲絲希望,覺得可能是她們姑嫂想多了,但是看到牛氏以后,她就明白了,一切都沒有想多,肯定是面前這個女人做了什么齷齪的勾當,才讓兩個孩子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惡,實在可惡……(。) 第一百一十六章 嘴硬 廂房內一時間死一般的沉寂。 藺氏只覺得心如刀割,她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將五根手指深深掐在掌心處,連疼都感覺不到。 牛氏早已經心虛的滿頭大汗,她低垂著眉眼,手指不自覺的摳弄著自己的衣襟。 當年之事記憶猶新,不管過去多少年她都不可能忘掉,忘不掉孩子當時被她燙傷腳心,哭的撕心裂肺,忘不掉后來因為五十兩銀子,他們夫妻二人心虛把孩子賣給穆家…… 趙氏怕藺氏氣出個好歹來,趕緊替藺氏順氣,低低提醒一句,“先處理正經事情,問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藺氏只覺得心里頭堵得厲害,她一雙眼睛冷冷盯著牛氏,嘴唇翕合許久才卯足了全身的力氣逼問出來一句,“你說,當年你到底對一個孩子做了多少缺德事情?那腳底的傷……是不是你故意燙傷的?” 牛氏額上的冷汗馬上就冒出來了。 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四年了,她以為不會有人再問起來。而且到現在她都沒弄明白,為什么是這位侯夫人要來問當年之事? 就算要問,就算要查證什么,也該是當年的藺家人來問才對,為什么是這位侯夫人? 牛氏心思百轉,她自然抵死不認,強自保持著鎮定,苦哈哈笑著打太極道,“我不知道夫人問的是啥意思???穆言可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孩子,是我身上的一塊rou,我咋可能故意燙傷她呢?” 趙氏一臉厭惡,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個女人還這般死鴨子嘴硬,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她冷著臉呵斥一聲,“這里有你坐的地兒嗎?你先跪下?!?/br> 牛氏頓時渾身一冷,麻溜過去跪在地上。 趙氏捏著藺氏的手,呵斥跪在地上的牛氏道,“好,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我且問你,十四年前,你家是不是被抱去過一個女嬰?” 一聽十四年前,一聽抱來一個女嬰這些話,牛氏的臉色瞬間就不對了。 她一張臉慘白如紙,渾身都在發抖,一雙眼睛更是渾濁絕望,似乎要死過去一樣。 牛氏的表情出賣了她自己。 藺氏看在眼里頭,咬牙切齒問道,“說,當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如何在兩個孩子身上做手腳的?” 話都已經挑的如此明朗了,牛氏再想裝瘋賣傻打太極已經是不可能了。 她整個人看上去蒼白如紙,眼珠子直愣愣的,似乎都不能活動了。 藺氏和趙氏死死盯住她,一言不發,就等著牛氏回答。 空氣像是凝滯了一樣,很詭異的安靜。 沉默了許久,牛氏才像是活過來一樣,嘴唇囁嚅著,她還是沒有承認,很蒼白的笑了一聲,“夫人,我還是不懂您在說什么?什么兩個孩子?當年我……我只生了一個女兒,并沒有您口中所說的兩個孩子?!?/br> 竟然還嘴硬…… 趙氏很鄙夷的瞪了牛氏一眼,冷冷道,“好,我再提醒你一句,其中一個是藺府的孩子,想必你現在有印象了吧?” 牛氏一聽“藺府”兩個字,頓時面如死灰,一顆心驚慌失措的像是要從口中跳出來一樣。 她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抬頭看趙氏,嘴唇囁嚅許久才艱難問出來一句話,“您是?” 趙氏哼了一聲,冷冷表明身份,“當年送去你家的女嬰就是我的女兒,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我替你養了十四年的女兒,對不對?” 牛氏頓時白著臉癱倒在地上,地面上的涼意侵入骨髓,她顫抖不止。 十四年了,她每天都在擔心會有這一天的到來,怕事情會被發現。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來的如此突然如此快,她甚至都沒有一點點準備。 “我替你養了十四年的孩子,你就不想見一見你的女兒嗎?”趙氏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