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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么喜歡她,也是她的福氣……” 第七十三章 邀請 大太太頓覺深受打擊。 她本心心念念想著看穆言發怒,然而這一幕她始終沒有等到看到。 “若是老太太和太太沒其他事情,那言兒先退下了?!蹦卵燥L淡云輕地從老太太這里離開了。 大太太雙眉緊緊蹙著,老太太半依在榻上,似笑非笑撥弄念珠道,“言丫頭倒是越來越沉穩大方了……” 大太太心中滋味難辨,眼底深深劃過一道道冷芒。 司琴的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 各個房頭都在等著看穆言的表現,然而穆言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每日除了在屋里繡花,就是去幫老太太抄寫經書…… 穆念柔對此事倒是難得開口,和穆言一起抄經書的時候,她特意笑著問了一句,“你當真不介意我那大哥多個通房?” 穆念柔是笑著問的,穆言也是笑著回答的,“我介意了有用嗎?再說了,我和大爺現在不是還什么關系都算不上嗎?” 穆念柔停筆看了看穆言,輕揚眉毛道,“看不出來你還心挺大……” 穆言也揚眉,淡淡道,“不怕六小姐笑話,在這深宅大院過日子,心不大能撐得過幾日?我如此,我想六小姐也是如此吧?” 這些話倒是讓穆念柔心頭微微一震,她定定看了穆言好半天。 穆言安靜地任由穆念柔打量。 兩個姑娘相互對視著對方,許久后,穆念柔才收回目光,但是她從隨身帶著的荷包里掏出了兩塊用麻紙包好的蕓豆糕,把其中一塊遞給了穆言,輕輕一笑道,“只有兩塊,要一塊嗎?” 穆言沒有拒絕,她揚著唇角接過了包著麻紙的蕓豆糕,聲音輕快道,“那就多謝了……” 她知道,吃了這塊蕓豆糕,以后就會和穆念柔的關系更近上一步,她沒來由拒絕這種靠近。 兩個姑娘笑著吃完了蕓豆糕,這還是穆念柔第一次和別人分享食物,心中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似乎不再那么孤單了…… 一晃過去七八日。 才下過一場秋雨,外頭太陽正好。 一大早穆言就命冬梅和綠蕪抱了床上的被褥拿到院子里去曬一曬。 下了兩天的雨,被褥都感覺返潮了。 冬梅和綠蕪歡歡喜喜的抱了一大疊厚厚的被褥到院子里去曬,穆言則坐在窗下畫花樣子,冬天了,她打算為自己繡一雙冬靴。 前世她總是虧待自己,一年給自己最多也就做三四雙鞋子,其余都給別人做了,這一世她要好好的愛自己才行。 她畫的是木槿花,連花蕊都畫的特別精致傳神。 老太太身邊的壽兒忽然趕來了,微微笑著道,“薛家大小姐派人來請言姑娘去侯府,說是想和姑娘切磋繡藝,老太太要姑娘趕緊準備準備,薛府的車馬就在外頭停著呢……” 薛華裳請她過去? 穆言微微愣了一下,自打上次從大昭寺一別后,她和薛華裳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今兒薛華裳怎么忽然想起來請她過去了? 穆言微微斂神,微笑著問壽兒,“不知道薛大小姐是只請了我一個,還是一同請了大小姐她們?” 壽兒笑著伸出一根指頭,“只請了姑娘您一人?!庇执叽俚?,“姑娘還是別讓薛府的人等急了,您快收拾收拾去坐車吧!” 穆言猜不出來薛華裳請她的真正用意,只好微笑著親自送了壽兒出去,自己則喚了冬梅和綠蕪梳頭更衣。 雖然是去侯府,她還是梳了很家常的雙螺髻,挑了一件蜜合色的夾和翠色的馬面裙,打扮的淡淡的,一點都不招人眼睛。 到了大門口,果然平陽侯夫的馬車就停在那里等著,等著接穆言的正是那一日去侯府參加花宴的時候,給她們引路的牛mama。 牛mama一見到穆言就笑了起來,一點不客氣的上前拉了穆言的手道,“姑娘快上車,我家小姐說是要請您吃烤rou,去的晚了可就沒份兒了?!?/br> 吃烤rou?不是說去切磋繡藝嗎? 穆言又皺了皺眉頭。 這薛華裳,她實在是看不透徹,到底為什么一定要對她青眼呢? 第七十四章 烤rou宴 穆言滿心疑惑的到了平陽侯府。 牛mama一路引著她徑直去了薛華裳他們烤rou的地方,又是在那日設了花宴的水榭里。 穆言坐了船過去,遠遠就聞到了一股烤rou的香道,隱約間還聽到一陣特別空靈的笛聲,聲音清冽如潺潺泉流一般,激昂處又似萬馬奔騰,婉轉處更能聽出幾分纏綿悱惻之意。 穆言側耳聽著,真是覺得吹笛之人吹的特別好聽,一時竟聽的入迷了。 待到船快靠岸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吹笛子的竟是薛大公子薛致遠。 薛致遠一身家常的銀白色長袍,墨發用淺藍色的發帶高高豎起,依在水榭的紅漆柱子邊上吹笛,秋風烈烈,少年白衣翩翩,風姿綽約,簡直如一幅絕美畫卷一般。 當然,如果他眉心不糾結著會更好。 穆言有片刻的恍惚,這一日的薛致遠與那一日在大昭寺遇上的薛致遠,實在有些不同。 穆言定定看著薛致遠,好半天才回神行禮。 正好薛致遠一曲剛終,他收回笛子沖著穆言淡淡點頭,算是彼此打過招呼了。 “穆言,你來了……”薛華裳輕快的上前伸手拉住穆言,今兒薛華裳也穿的很家常,瀟湘色的夾襖,蜜合色馬面裙,頭發梳個墜馬髻,上面只簪了一根碧玉釵,釵頭長長的流蘇垂在她白皙的鬢角處輕輕地晃動著,整個人都充滿了生氣和靈動。 薛致寧也在,他負手而立,沖著穆言很客氣地笑了笑,穆言也沖著他笑了笑。 看來今兒是他們兄妹三人的家宴。 薛華裳心情很好的樣子,拉著穆言的手笑吟吟道,“我父親新得了一個回紇的廚子,烤rou做的極好,昨兒田莊那邊送來了十幾只羔羊,我管父親要了一只,今兒一早料理了,烤的rou質新鮮的羊rou,你快過來嘗嘗?!?/br> 薛華裳遞給她一串剛烤好的羊rou。 烤rou的味道早就充斥滿了穆言的鼻腔,刺激著她的食欲,她接過薛華裳遞過來的烤rou,不客氣地咬了一塊。 其實燕京城中的漢人間并不流行吃烤rou,都說羊rou太膻氣,入口難以下咽。 但是回紇的廚子就不同,他們的烤rou用了特殊的香料,非但沒有那種難以下咽的腥膻味道,反而滿口留香,讓你吃的欲罷不能。 尤其是這羊rou還是才宰殺過來的,rou質和口感都是上品,確實味道絕佳。 “怎么樣?是不是很好吃?”薛華裳像個小孩子一樣笑著問穆言。 穆言不嗇夸獎,輕快點頭道,“嗯,師傅的手藝確實很好,烤rou也很新鮮,味道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