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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是了解呢?”張澄泓很認真地問道:“我若是說得出來,你便應允我三個條件可好?” 他們相處不過短短數日,他從何了解她?這個賭局,她贏定了,安寧郡主微笑迎戰,“你若是說不出來,你便應我一個條件,可好?” “成交?!?/br> 張澄泓眼角有精光一閃,徐徐道:“你是恭親王之女,閨名欣怡,芳齡十五,屬猴,生辰八字是……” 安寧郡主冷哼一聲,“這些是我阿爹告訴你的吧,你能說出我的喜好厭嗎?” “這些,你爹不會告訴我?!睆埑毋膊粣?,輕聲道:“……你不愛女紅,喜愛練武,喜歡纏著昭華公主,閨中密友是慕容姑娘?!?/br> “水果中,你喜歡吃桔子,枇杷和荔枝,主菜愛吃烤鴨,紅燒豬蹄,醬肘子,板栗燒鰱魚,不愛吃素材,尤其討厭香菜和芹菜?!?/br> “……”安寧郡主驚得張大了嘴巴。 張澄泓未挺,緩緩道:“……你不喜歡看書,幼時被你爹逼著練字,偷偷地讓身邊的侍女代寫,被你爹發現后,痛打了好幾下,你喜歡和慕容姑娘去聽小曲兒,聽到感人的會忍不住落淚,聽到開心的也會跟著笑,遇到瞧中的角兒也會出手闊氣一下……” “你行俠仗義,一心想要闖蕩江湖,平日里出門,路見不平一定會拔刀相助,為此,沒少被你爹責罵,你喜歡說謊,常常言不由衷,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心思很是細膩,開心了會找人分享,難過了卻只會一個人找個地方躲著,默默的流淚,等哭完了,擦掉眼淚才肯出來見人……” ”平日里與你爹談話,十有**都是假的,你戀床,一到冬天就起不來,總要趴在床上折騰許久才肯起來,那是因為你很怕冷,冬日里手腳都是冰涼的……” …… 安寧郡主眼中有霧氣積聚。 “……你練武是為了保護自己,更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因為你知道,只有將自己保護好了,你才有資格保護旁人,你的夢想是能夠隨心所欲的做自己,過無憂無慮的日子,不想被世俗束縛,也厭惡那些繁瑣的禮節……” 在安寧郡主快要落下淚來時,他終于停頓了下來,眸光深深的看著她,“若是不夠,我可以繼續說?!?/br> “……”怎么也掩飾不住震驚和感動,安寧郡主聲音有些顫抖,“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此刻全然相信不是阿爹告訴他的。 因為他說的很多,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 可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她細細一對比,發現自己還真是這樣。 “真正喜歡一個人,是用心,而不是用嘴的?!辈辉卮鹚膯栴},張澄泓淡淡的落下一句。 聲音低沉沙啞,很是悅耳動聽。 安寧郡主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是喜歡她的? 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不是因為阿姐,不是因為喝醉了酒,而是,單單的喜歡她這個人? 他喜歡她? 念著這幾個字,安寧郡主看起來平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耳尖通紅,心快要跳出來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感動?開心?喜悅?動容……任何詞匯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感受。 她知道他緊緊的盯著自己,根本不敢抬頭去看。 馬車內氣氛一下子曖昧了起來。 一直到下了馬車,她才像是找回了一些理智,四處看了看,像是到了荒郊野外,此處山坡連綿起伏,郁郁蔥蔥的樹木參天,她扭頭,不解地問道:“這里是何處?” 這是他們前世第一次有交集的地方。 張澄泓低垂著眼,編了個謊言,“無意中發現的地方罷了,跟我來?!?/br> 話落,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安寧郡主眸光怔怔地落在兩個人牽著的手上,張大公子牽起她的手多么的自然,就好似做過千百遍一樣,她想要甩開,可是這個念頭一動……他的手寬大溫暖,被他這樣牽著在山間小路上走著,不知為何,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安寧郡主突然間不想甩開了。 青山綠草間,兩個人并排走著,細碎的陽光透過大樹的細縫落下,微暖。 安寧郡主一直盯著腳下,一腳踩一棵草,中途還拔了好幾根狗尾巴草在手中把玩著,對她的這些小動作視而不見,張澄泓神色平靜,拉著她的手一直走到小山坡上,停下,看著山下發呆。 安寧郡主也隨著他的眸光望去。 這里雜草叢生,很多都有半人高,人若是躲在里面,只需要屏住呼吸,外頭根本不會發現,就算是從這里滾下去,也無事。 從這里滾下去? 安寧郡主一愣,她為什么會想到這個? 張澄泓的眉眼卻陰沉了下來。 這是他家新建的別院后院的一片荒山,他沿著記憶尋來,這里的一切與夢中前世一模一樣,那時,他爹擅作主張,為他訂了一門親事,與安寧郡主的親事,新房就設在這新建的別院里。 他當時想到安寧郡主就嗤之以鼻,一個刁蠻任性的郡主罷了,他根本不想娶。 于是……他做了生平最大膽的事情,在婚禮當天,他喝了酒,逃婚了,一路跌跌撞撞來到這里,卻與一個女子迎面而撞,兩個人都走的匆忙,雙雙摔倒,他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她揉著頭,惡狠狠的瞪著他,惡人先罵道:“你瞎了嗎?沒長眼睛??!” 借著月光,他盯著掉下來的包裹瞧:碎銀子,幾張銀票,數十個金步搖,還有珠寶首飾…… 原來是遇到了女賊,這女賊說不定還是從他家溜出來的。 若是平日,他自是要將她抓起,好好審訊一番,可如今,他急于跑步,便不愿與她多做糾纏。 于是嗤笑一聲,一句話未說,轉身就要走。 那人手腳麻利的將包裹重新打包好,氣呼呼的跑了過來,再次將他攔截:“喂,你撞了我,不該道歉嗎?” 道歉?呵呵,她憑什么? 他當時被她氣笑了,正要出聲好好教訓她一番,突然聽到了一些細碎的聲響,隱約聽到“昭華公主”,“皇上”等字眼。 聲音頗為耳熟,卻想不起來是何人的。 他雖喝了酒,走路有些虛浮,反應卻很是機敏,當下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將面前的女子往懷中一摟,輕輕往草叢中一滾。 “你做……”那女賊張口就要叫嚷,被他捂住了嘴,“別動,來人了?!?/br> 出乎意料的,她當真安靜了下來。 兩個人躲在草叢中,外頭的腳步越來越靠近,晚風將說話聲送來,聲音斷斷續續: “我對她,當真無半分兒女私情……” “……我該如何?你總是叫我等,可我們多久不曾見了……” “……已經在部署……不需兩年,定會給你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