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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做了什么,想了什么,一件一件的想,一樁一樁的想。 好似從她嫁給嚴如是就開始步步錯,懷了孕連個孩子都護不住,孩子沒了她就以為自己也沒了,整天跟個行尸走rou似的呆在那院子里,旁人欺負上門了她也不管不顧,整個人就好似那出了家的和尚,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等到皇兄出了事,她才像是回過神來,然后,又是新一輪的犯錯。 前世,她腦子好似生了銹的鐵,動都不曾動一下,連深思都不曾深思一下,就那樣被仇恨牽著走。 每一步都像是走向沼澤,每踏出一步就陷入一分,一點點的陷進去,一直到最后沼澤淹沒了頭,她才察覺自己走錯了,反悔了,可是那時候,哪里還有轉圜的機會? 她就是這樣把自己蠢死了,如今回想起來,死得還真不冤。 感覺到她心情低落了很多,秦默將軒窗關上,撫摸著她的腦袋,柔聲道:“公主,逝者已矣,不必想那么多?!?/br> “秦默,你說我是不是很蠢?” “……”秦默好笑的搖了搖頭,“就沒見過你這般鬼精靈的,公主若是蠢,那天底下就沒有聰明的人了?!?/br> “你倒是會說好話哄人?!闭讶A公主嘟著嘴。 “不是哄你,真心的?!鼻啬е氐酱采?,替她蓋好被子,自己褪去外衣后在被窩內暖了暖,這才靠了過去,將公主摟入懷中,“怎么會突然這樣想?” “只是想到我做的那些荒唐事,有感罷了?!闭讶A公主含糊其辭道,她往秦默的懷中鉆了鉆,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心漸漸的安定了下來,“司馬成玉那邊,上鉤了沒有?” “嗯?!鼻啬瑢⑺c司馬成玉的對話大致說了一遍。 昭華公主咯咯地笑了起來,“他還真是蠢得有意思,你接著說,他之后又是什么反應?” 見她心情飛揚了起來,秦默松了一口氣,“他說想帶人攪黃了司馬清的差事?!?/br> “干脆攪黃了?”昭華公主摸著下巴,笑得更歡了,“嗯,徹底搗毀了,一了百了,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若是那樣,想必右相的臉色會極為好看,自己的兩個兒子鬧了起來,定會成為京城中一大笑柄?!?/br> 她笑的前仰后翻,秦默無奈看她,伸手將她護住,這件事情有那么好笑?他擰著眉頭,道:“我將他往修園上引導了一下,他似未能聽明白?!?/br> “他聽不明白是正常的,他若是能聽明白,這魚就釣不上來了?!闭讶A公主笑得滾進他懷中,“秦默你說,怎么會有這樣蠢的人,我原以為自己已經夠蠢了,沒想到來了幾個比我還要蠢上好幾分的人,他們都不動腦子想一想嗎?” “公主不蠢?!鼻啬瑥娬{了一聲。 “好,我不蠢?!闭讶A公主心情甚好,吧唧一聲對著他的臉親了上去,引得秦默又一次紅了臉,她想著接下來的事情,心情又好了幾分。 司馬成玉傻,那司馬清可不傻,右相更不傻。 這件事情,若是換成其他任何人都行不通,定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從而將她自己暴露出去,可這出頭之人是司馬成玉,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一趟,最關鍵的點就在他身上。 她得利用他去看看那河道的情況,若是無事,只是貪點銀子倒也罷了,若是有,她便干脆慫恿司馬成玉攪黃了此事,這右相后院,也該鬧上一鬧了。 等他們之間裂開了,這司馬府跟嚴如是之間,也該裂上一裂,她得好好籌謀一番,這裂縫若是大了,很多事情自然也就一一浮出水面。 第一百零五章 斗爭 京城。 嚴如是在右相府歇息的消息也不知是誰流傳了出去, 一時之間,京城又熱鬧了起來, 但這一回, 一句“救起落水的司馬姑娘”以及他隔日便帶著聘禮, 請了京城中最好的媒婆上門迎娶司馬姑娘為世子妃, 才將這件事情坎坎掩蓋過去, 沒有鬧得太兇狠。 因為此事,右相發了很大一通脾氣,責怪他們年輕人做事太過任性浮躁, 沉不住氣, 大業未成就只顧著男女之事,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 如今再懊惱也無濟于事。 消息傳到了皇宮, 彼時,鳳銘暄正與左相,燕王, 李國公并幾位閣臣商討國事, 聞言瞥著李國公鐵青的臉,心中好笑,面上卻不顯。 自古以來,皇上最忌諱的莫過于結黨營私, 權臣相互勾結, 嚴如是不論是和李家聯姻還是與司馬家聯姻, 于他而言, 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若是他同時與兩家聯姻,尤其這司馬姑娘為妻,朝陽郡主為妾的情況下,兩虎相斗,結局只會是兩敗俱傷。 女人間的斗爭是最無形也最致命的,便是嚴如是有通天的本領,也難以在其中達到一個平衡。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嚴府先是未婚納妾,后是英雄救美,司馬姑娘若是入了嚴府,便是當著天下人的面,狠狠的扇了李家一個巴掌,這口氣,李家如何能忍。 隔日在朝堂之上,便有言官站出來,言語激烈的彈劾嚴如是作風不正,有違禮俗,甚至將他在與昭華公主有婚約之時卻先行納妾之事說了出來,說他藐視黃恩,此舉分明是不曾將皇上放在眼里,不曾將公主放在眼里。 這邊言辭激烈,一副不懲戒嚴如是便難平天下人憤怒的樣子,另一邊,右相背后的人也跟著站了出來,彈劾李家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更是反駁說嚴如是與朝陽郡主之事是怎么回事,誰人不知,若是抓住此事給嚴如是定罪,便是天大的冤枉,即便是嚴如是與司馬姑娘一事,也是他英雄救美在先,這女兒家的名節損了,他迎娶司馬姑娘不僅無罪,反而是他正義凌然,敢做敢當,重情義的體現。 兩邊鬧的不可開交,李家是堅決阻止這場婚事,右相那邊又是公然支持。 燕王噗嗤一聲,公然在大殿之上嘲諷了起來,言說李家未免管得太寬,連旁人的娶妻納妾都要插手,這臉可真大,氣得李太傅當場差點動手。 鳳銘暄端坐在龍椅上,至始至終一言不發,全然看戲,清潤中帶著嚴厲的眸光從陰沉著臉束手站在最前面的李國公,看到連連跳腳的李太傅,再到瞇著眼一臉鎮定的右相,以及眼觀鼻,鼻觀心,好似對此事全然不在意的閣臣謝楊榮,最后落在跪在正中間,并未為自己辯解過一句話的嚴如是,殿上所有人的神態行為盡收眼底。 金鑾殿很久不曾這般熱鬧了,大臣之間越是不和,于他越是有利。 等御史大人站出來,懇請皇上主持公道之時,鳳銘暄端著茶盞,淡淡的抿了一口,不曾給回應,好似將才殿上那一鬧,他毫無所覺。 待放下茶盞,他眸光淡淡,落在了下方,緩緩開口,道:“順天府尹何在?” 順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