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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行千里母擔憂,世上哪有娘親不擔心嫡親孩子的道理,太后她擔憂公主在此處住不習慣,心疼得眼睛都熬紅了,只恨不得跟著公主來,能夠日日瞧見公主也好解那思念之苦,可宮里宮外的事務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這才派老奴送來宣紙,也是希望公主誠心禮佛,抄送佛經乃是功德無量的一件事,菩薩瞧見了公主的真心,自會保佑公主……” “差不多就行了”,公主面色驟然冰冷,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這世上就有一種人,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把黑的說成是白的,什么話到了他們的嘴里就全然變了味,容嬤嬤便是這樣的人。 她這一番話說下來,聽上去好似太后有多疼惜她,多舍不得她,其實是在指責她不懂事,不孝順,不能夠體諒太后的辛苦,這顛倒黑白的事情,她最擅長了,做起來得心應手。 如若是以前的她,聽了這些話只怕會愴然淚下,一邊感念于母后的思念和尊尊教誨,一邊在心中自責不已,什么事情都是她不好,什么事情也都是她的錯,是她誤會了母后,是她不能體諒母后的一片良苦用心,可如今,再次被容嬤嬤這一番教導,她心中冷笑不已。 也怪不得前世自己落得那樣的下場! 第二十三章 懲戒惡奴 吃虧怨不得旁人,都是她太傻,太沒用! 她貴為公主,卻讓一個下人指著她蹬鼻子上臉的這一通含沙射影的說教,而以前的她竟然還感恩戴德,懦弱至此,呵……她們真拿她當傻子嗎? 昭華公主眼眸微瞇,她既然活了,就斷然沒有再讓他們欺上門的道理,“容嬤嬤,本宮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你指著本宮說出這么一大段話來,可是在教訓本宮?” 坐在一旁的安寧郡主雙目放光,她有生之年竟然能夠看到向來老好人的昭華jiejie發火,她這一趟,可真真沒白來。 容嬤嬤乍然被打斷,有些困惑,壓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抬頭卻見昭華公主眸光幽幽地瞧著她,那眼底的冷意,叫人心驚。 “老奴不敢”,她連忙垂首。 公主這是怎么了,想到那日在宮中見到她的模樣,這人……當真能摔一跤就性情大變? “不敢?”,昭華公主勾唇,薄涼一笑,聲音驟然轉厲,“本宮看你敢得很!” 她厲眸一轉,掃向容嬤嬤身后跟著的那四個大宮女,那烏黑清亮的眼眸,漸漸暈染開幽深肅殺之氣,這些,可都是母后身邊的紅人呢。 她們手上捧著的那幾疊厚厚的宣紙,無一不是在嘲諷著她的懦弱和無能,她已經一退再退,避讓到了這佛安寺內,她們都有本事欺上門來,母后不會平白無故的找她茬,今日這事定然是朝陽郡主出的主意。 那厚厚的一疊,每一疊少說也有白來張,她便是從今日開始不吃不睡,沒日沒夜的抄寫佛經,怕是抄到下月也抄不完這其中的一半。 況且這差事本打著為太后祈福的名頭,她身在寺廟,若是拒絕,便會被人安上一個不忠不孝的罪名,她這是有多好欺負,讓她們這般的算計,這般的坑害! 在她們的眼中,究竟還有沒有她這個公主! 呵……她這哪里是公主,她分明就是個饅頭餡兒,任誰都能上來拿捏一番。 昭華公主氣極,一把抓著桌上的素白蓮花紋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砸,頓時“嘩啦”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響徹院中,震懾得對面之人齊齊一愣,就連安寧郡主也被她這狠戾的模樣嚇了一跳,她向后一仰,撫摸著小心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熱鬧的心思微斂。 她知道昭華jiejie變了,卻沒想到,她竟然變得如此的……霸氣! 果然平日里好脾氣的人,生起氣來就會格外的嚇人。 瞧瞧昭華jiejie那陰沉的似能滴出水來的臉,跟她阿爹有的一拼,平日里她惹了禍,阿爹就是這般看她的。 秦默自走出院子之后,便靠在院墻邊上站了許久。 一閉眼,腦海中便浮現出公主毫無防備地靠在他懷中入睡的畫面,一睜眼,便想到公主那雙清冷如霜的眼眸,還有她的那句“我的身子好不好,跟你有什么關系”…… 公主這是把他當成了旁人嗎? 昨夜月色過于朦朧,她迷了眼,將他當成了聊以慰籍的工具,等天亮了,她便后悔了,甚至不愿意再見到他,那他接下來是否要重新回到羽林軍?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驀然抽痛了一下,她大概早就忘了他,可七年前發生的一切,卻永遠留在了他的心中,那小小的護著他的身影,那淺淺的微笑比之她送他的那一株園葉唐菖蒲還要明媚三分,那一碗溫熱的米粥,暖到他心里去了……他努力了多年,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站到公主身邊,保護著公主,可如今,他好不容易來了,又要被趕走嗎? 秦默眉頭微蹙,不論如何,他都要去爭取一回,爭取了,才不會后悔。 昨夜的逾越是他的過錯,既然是錯,便該有罰。 秦默下定了決心,便來到了下房,自領了三十大板。 饒是他武藝高強,這三十大板打下來,也夠他受得了,秦默強撐著身子,起身,正要走路,腿腳一軟,“撲通”一聲,一下子摔倒在地。 行刑的兩位侍衛互相看了一眼,無奈嘆氣,秦統領吩咐了不可手下留情,他們顧及著舊日的情誼,到最后已經是越打越輕,饒是這樣,秦統領還受了重傷,眼看著秦統領倒在地上,他們連忙扔下手中的木棍,上前一人一邊扶住秦默,拖著他去屋子內養傷。 院子內,容嬤嬤一驚,心知公主這是動了怒,連忙惶然下跪,“公主息怒”,太后再如何寵她,她也只是個下人,公主若要處置她,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在她身后,四位宮女齊齊下跪,“請公主息怒——” “息怒?” 昭華公主像是聽到了好笑的言論,她譏誚地揚唇,起身,抬腳將坐下的紅木圓凳踹道,指著容嬤嬤,訓斥道:“你們這樣欺辱本宮,卻叫本宮息怒?容嬤嬤,你倒是來告訴本宮,對著這一大疊宣紙,本宮該如何息怒!平日里,本宮瞧你年紀大了些,又是在母后身邊當差的,便事事對你禮遇了些,你倒好,本宮問話,你顧左右而言他,一口一個母后如何,你這是拿著母后來壓本宮?母后身邊有你這樣奴大欺主的狗奴才,不將本宮放在眼里,你當本宮是死了的嗎?” 容嬤嬤跪在地上,哭嚎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老奴決定沒有這個意思,請公主恕罪……” 昭華公主罵著,手扶著額頭,似是被氣得不輕,秦嬤嬤連忙上前安撫著,看著昭華公主的眉眼間滿是慈祥擔憂,頭一抬,她眸光漸冷,掃向跪在地上容嬤嬤,不管怎么說,容嬤嬤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