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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不可能將一個侍衛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放在心上,因此,她已然忘記秦默是在何時,在何種情況下來到她的身邊,也不知道在來到她身邊之前,他是什么身份和地位,她只知道,他是羽林軍的一員,以保護皇上為己任,他是一等一的高手。 若是她突兀地跟皇兄問起他,或是詢問他這個人,只怕會引人猜疑。 她一個養在后宮深處的公主,如何得知一個羽林軍侍衛的名字,又怎么會突然問起他來。 這也是今日昭華公主急著要去佛安寺的原因,一來她想見到秦默,二來,她想尋個由頭將秦默弄到她的身邊,她若是一直待在后宮,還怎么見到秦默! “不愿意告訴哥哥嗎?” 昭華公主咬著牙,搖了搖頭,悶聲道:“倒也不是不能說,皇兄,其實昭華是想從你的羽林軍中挑選幾人來做我的護衛,這才……” “原來如此,這有何難,朕將羽林軍喊來,讓你挑幾個便是”,鳳銘瑄一揮手,吩咐了下去。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秦默耳中,馬刺聞言湊了上來,推了推他,“左統領,你說公主會不會選中你?” 未等秦默開口回答,他自顧自地說道:“還是別選中了,你可是從三品的大統領,日后若是立個功,封官加爵,錦衣還鄉,贏取嬌娘,再來個爵位世襲,那可真真是走上人生巔峰啊,何苦去公主身邊做一個小小的侍衛。公主若是選了你,那可真是你倒了大霉?!?/br> 秦默瞥了他一眼,抬步走了出去,冷峻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 馬刺習慣了他的冷漠寡言,嘿嘿一笑,跟著他走了出房,嘴巴一刻都不曾停,“可是我就不同了,我如今不過是個從六品的帶刀侍衛,人微言輕,要往上爬,還遠著呢,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爬到頭啊,在羽林軍中,我守護著皇上,便是再忠心,再有能耐,那也只是錦上添花,皇上可用的人多的去了,皇上身邊的能人也多得去了,我算老幾?可是去了公主身邊就不一樣了,對于公主而言,到了她身邊的人,那便是雪中送炭,只要做好了公主吩咐下來的差事,保護好公主,便很容易出頭,到時候還沒有人跟我爭,我就是公主身邊一等一的大侍衛,身負重任,這么一對比,我還是去公主身邊吧,更何況,日夜陪著美人,總比天天對著一群男人要來得有趣,若是公主看上了我……” 秦默停住了腳步,面色有些陰沉,冷聲道:“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趕緊歸隊!” “是,我的大統領”,馬刺做好了決定,甚是開心,他雙腿一并,規規整整地行了一個禮, 秦默清點完麾下禁軍,與右統領匯合,帶著人馬向著前門趕來。 第十一章 養只面首 昭華公主站在鳳銘瑄身后,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前面,心跳不自覺地快了起來,她壓了壓胸口,那里面撲通撲通,跳得飛快,放佛有什么就要破繭而出。 她的呼吸,短促而急切,昭華公主突然間膽怯了起來,不敢再抬頭。 兩輩子加起來,都不曾這么緊張過。 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怎么辦? 鳳銘瑄扭過頭看了看身后的昭華公主,一臉的茫然加不解,他如今是越發看不懂自己這個好meimei了,羽林軍來了,她卻紅著臉躲到后邊去了? “昭華——”,他低低喚了一聲。 昭華公主終于平復了下來,輕咳了幾聲,邁步上前,正要裝作不經意的巡視一番,眸光卻在只瞬間被最前排的某人吸引住了。 世間怎會有如此清秀俊雅的少年,白皙的皮膚,雕刻般分明的五官,劍眉下一雙寒眸靜謐無波,渾身上下透露著淡漠的氣息。 清風徐徐,周身的一切仿若都已遠去,她的眼中,心中只剩下那人。 秦默…… 昭華公主在心里輕輕念著這兩個字,心中仿佛有一根琴弦被一只素手輕輕撥動著,又仿若和煦的春光下,她站在綠意青蔥的山坡上閉上眼的那一瞬悄悄從耳畔吹過的那一縷微風,胸膛被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溢滿,只覺得陽光正好,暖暖地融照在她的身上,暖得她心頭發燙,燙到疼痛…… 她的眼眶微紅,視線卻緊緊黏在他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公主的視線太過灼熱,饒是淡漠如秦默,也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手腳都好像放錯了位置,他擰起了俊朗的眉頭,忍不住反思了起來,是不是他的儀容不夠整潔,儀態不夠端莊? 不應該啊。 他出門之前特意整理過頭冠,衣裳也是漿洗過的,佩刀他從不離手,怕是陳舊了些……莫不是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這位公主。 他心中一片忐忑,昭華公主卻不再看他,掃了一眼階下站著的那一眾羽林軍。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昭華公主手一指,在羽林軍中點起將來,一連點了十幾位出列,皆是她選中的護衛,這其中,卻沒有秦默。 秦默低垂著眼眸,袖子中微微攥緊的雙手沁出薄薄的汗來。 原來……只是他的妄想嗎? 還未等他傷心完,昭華公主的手就朝著他的方向指了過來,“這一位,看起來武功高強,貌似很能打,我的貼身侍衛,就他了!” 秦默猛然抬頭,他面上不顯,低落的心又高高地飛揚了起來。 昭華公主帶著人馬浩浩蕩蕩的往佛安寺趕去。 馬車內,公主隨手將身側的詩經拿起,心中焦躁不安,一直待馬車出了皇城,她再也按耐不住地轉身,將車后的簾子挑起一角,一雙清涼的眼眸望了過去,想看看秦默在做什么,怎料正好對上秦默那雙深邃的眸子,四目相對,她猶如做錯事情被逮個正著的孩子一般,受驚般慌忙將簾子猛得一撂,回過頭胡亂地抓著詩經翻了一頁看著。 她目光只盯在一行,半炷香過去了,卻一頁都未曾翻動,詩經上的風雅頌她是一個字都未曾看得進去,腦海中滿是那個淡漠的身影。 他竟是如此俊美嗎? 那通身冷冽的氣質,就是比起京中顯貴人家的公子哥也不惶多讓。 前世他也是如此嗎? 昭華公主努力回憶了一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竟然……腦海中全無印象,她竟從未正眼看過她,那時的他于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侍衛。 昭華公主嘆了一口氣,索性合上了書卷,將這擾人心煩的東西再次扔到一旁,眼不見為凈,什么“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我心則說,我心則夷的”?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哪里見到了就不憂愁了?哪里見到了就會內心平靜! 可見書上說的全都是騙人的! 她抿了抿嘴,伸手又將簾子挑起,馬車外,秦默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