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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神經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一旦好日子來了,會想盡辦法讓過去的黑歷史消失。但那事兒不都結了么,那時候還沒數碼相機呢,底片不都毀了么?!抑赖亩几嬖V你了,再見。哦不,以后沒什么事,你應該不會來了?!?/br> 孫曉蓮站起來,嫵媚地臉龐暴露在日光燈下,看上去滄桑老氣。 “喲,阿蓮,今天能走直線??!” “滾你媽的!” 孫曉蓮的聲音很快消失在門外。 毫無頭緒,毫無頭緒!消息鏈就在這里斷干凈了。程真坐在包廂里,也靠著椅背,仰頭望著天花板,把這一支煙吸完。 “峰哥來啦!” “嗯,有局?!?/br> “有三個月沒看見你了?!?/br> “你還替我記著呢?!?/br> “那當然,峰哥不來,好多女同事都離職了?!?/br> 前臺跟阿峰打著哈哈說說笑笑的。阿峰來找朋友,在109包廂,路過103號包廂的時候,阿峰站下來,往后退了幾步,退到102門口。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里頭抽煙的那個女的——程真? “峰哥還有啥事吩咐?”前臺站起來問。 阿峰指著102方向,“102那女的怎么回事?” “102?啊,阿蓮剛才在里頭喝大了,你說的是她那朋友吧,還沒走?” “阿蓮的朋友?” “嗯,我今天才知道阿蓮的全名叫孫曉蓮。跟她那朋友簡直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那朋友看著白白凈凈,利利整整的,哎也是,誰也不愿意墮入紅塵吶,這事怨不得別人?!?/br> “峰哥啥事???” “沒事。就當我沒問過?!?/br> 前天一愣,笑答,“好我知道了?!?/br> 阿峰再次從102門口路過,程真已經抽完煙準備走了。阿峰及時離開現場,趕到109包廂。 不是孫曉蓮,不是李思雨,那還有誰?當年的那批人據說都已經進去蹲了,他們的案底太多,多到她的事根本不算什么,沒理由還有人專門記著她的事,到這個時候來找麻煩。 她站在太陽下,抬手遮著陽光,看著眼前不息的車流,感覺自己被一只大手按進深淵里,隨時隨地都會淹死。 走過一條街又一條街,路旁的發廊和飯店一個接一個。復印社開得也不少,可能這里距離學校不太遠吧。程真又往前走了幾步,就在她想攔輛出租的時候,她回過頭,看進一條小巷,小巷支出一個燈箱,寫著“阿布紋身”。 ☆、第 33 章 你回來了 晚上九點半,阿峰從無名食府結束了長達幾個小時的飯局。出門的時候打了個酒嗝。在路邊給沈仲南撥了一通電話。 “喂?” 阿峰叼著煙頭兒,點上,“嘛呢?” “巴黎出差,你有事兒?” “你這一天天的,空中飛人??!女朋友還要不要了?” “你這話里有話啊,怎么了?” 阿峰聽見聽筒里有翻閱紙張的聲音,“別一天光顧著工作,你能娶工作回家嗎?” “我能娶跟我工作的人回家?!?/br> “行行,說不過你。我就是打電話告訴你一聲,我今天看見程真了?!?/br> “是么,這么巧?” “是挺巧,你猜我在哪兒看見的?” “哪兒?” “我小舅子開的那酒吧你知道吧?” “知道,我們一起去過?!?/br> “對,就那個。我就在那兒看見程真了?!卑⒎鍙娬{了一下語氣,但對方好像沒啥反應。 “然后呢?” “然后?你還問我然后?” “你想說明什么問題,她不可以出現在酒吧?” “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我覺得你可能沒那么了解她。我聽說她是來找酒吧里一個朋友的,那朋友我就不跟你描述了。阿南,你不是被人騙了吧?” 阿峰跟著瞎著急,對方卻還有功夫笑呢,“被她騙我沒意見?!?/br> “你他媽真是有病,常年不近女色,偶爾開葷就這么大動靜!你也別怪我一男的背地里說人,我覺得這事兒得告訴你。你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個人問題得注意一點。別不小心攪合一身泥?!?/br> “我知道了,謝謝忠告?!?/br> “謝什么謝,你聽了才行??!” “我這兒還有一些事情處理,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到你這就算了?!?/br> 阿峰摸摸腦袋,“你早知道?我覺著你這步步為贏的人也不能栽這種事兒上。那我就懂了。你自己留個心眼就行,什么時候回來找我喝酒??!” “嗯,我先掛了?!?/br> 在浪漫之都巴黎,沈仲南此時并未體會到絲毫浪漫。手中的文件夾已經翻了幾遍,里面有一些配有文字與照片的陳年檔案。事實上他已經看了一上午了,阿峰打來電話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多少煙。 照片是托人送過來的,程真不在,這事兒才方便做。 抽完最后一口煙,他發現煙盒空了。 轉向落地窗,望著窗外埃菲爾鐵塔,沈仲南單手撿起手機撥了一串號碼,電話很快通了。 “你好江先生,我是沈仲南?;貒鬅┱埌才乓淮螘?,王室集團的資金問題我想我們可以談談?!?/br> * * * 小巷里的燈箱次第亮起,街上有股食物混合起來的香味。程真輕輕系上風衣扣子,感覺后背隱隱的疼。 程真進到一家牛rou面館,要了一碗不放辣椒的面。這頓飯吃得時間略長,因為后背總是疼,恐怕要忍幾天了。 當晚,程真沒吃什么油腥,白粥和饅頭就打發了。帶著渾身疼痛,她小心翼翼趴著睡了。 夜里十二點,程真又被手機震醒。手機提示收到一封新郵件。程真一個激靈醒透了。 郵件里仍舊沒有正文,只有一張照片,還是黑漆漆的,但程真分明看得出來,這張照片與上回發來的照片是同一張,只不過照片在不斷縮小,上次只是個桌角,這次能看出四分之一的桌子。她的猜測似乎正在應驗。 渾身汗毛戰栗,噩夢又來了。 她無法說服自己這是惡作劇,不管是誰,對方一定是想要搞垮她。 這一夜程真無法入睡,眼睜睜看著清晨的太陽漸漸升起,程真一身的冷汗終于干了。她給自己做了米糊,吃了一顆雞蛋。早飯,家務都做完。她坐到書桌旁,打開電腦,登陸郵箱,回復了那封郵件。 “你是誰?” 郵件很快有人回復,就像專門在等著她一樣,“哈哈,真地是你的郵箱么?程真?” 程真這兩個字明晃晃出現在屏幕上,她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回復:“你要干什么?” “程真,你看出來我發的是什么了嗎?你能回復郵件就說明你一下就看出來了。最重要的是,我抄送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