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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沉吟了一會,一雙眸子似有深意地看著左蔓道:“蔓meimei可是有什么法子?” 左蔓年紀尚幼,加之在家中又橫行慣了,周箐文這些日子又一直捧著她,是以,被這般一問,立即哼道:“何須法子,待我看見她,直接罵便是!她那般寡鮮廉恥的小娘皮,還敢和本小姐杠上不成!” 周箐文眼里閃過幾縷譏諷,還是隱了下去,笑道:“蔓meimei好膽魄!” 薄荷卻是聽不下去了,急道:“郡主,這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碎嘴的,讓奴婢上去教訓教訓她們!” 沈明錦淡道:“過去看看吧!” 周箐文和左蔓、左湘正聊得熱絡,不知道后頭有人過來,忽地聽見一句:“喲,左家小姐好大的口氣!” 三人都是一驚。 便見一位衣衫錦繡的女子帶著一臉怒氣的婢女從容地走過來。 周菁文垂了眼眸微一思量,心下一駭,難道是此女是靜懿郡主,上前一步溫聲問道:“不知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左蔓聽周菁文對嘲諷她的人這般客氣,扭著脖子問周菁文,“周jiejie,你對這等人客氣什么!” 薄荷冷哼了一聲!扔了一枚石頭砸到左蔓的膝蓋上:“左府沒有教好規矩,也能放這么個小娃出來!” 沈明錦雖對左蔓沒好感,不過這姑娘明擺著是被周菁文牽著鼻子走,并不大打算與她計較,淡淡喝道:“薄荷!” 薄荷只得后退了一步。 沈明錦看向一旁溫順地垂首低眉的周家小姐,問道:“周姑娘的父親可是揚州知府周大人?” 這難道是不打算和左蔓計較,要算到自己頭上嗎?周菁文心里一陣毛骨悚然,聲如蚊蚋地道:“是,家父正是揚州知府!” 沈明錦微抿了唇,這是周啟仁的女兒,現任揚州知府是周啟仁,當年她重生在沈家布坊,原本有一個十分疼寵她的爹爹和祖母,她還記得爹爹是要留她在家中坐堂招婿的,為此還不讓祖母給她纏小腳。 沈明錦的手心微微有些疼,垂頭一看,卻是指甲劃破了手心,拿了帕子握在手里,徐徐道:“周家小姐像是已到及笄之年,想必家中已經教過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靜懿不才,招呼周小姐還是可以的!” 這話一出,周菁文正不懂這“招呼”是何意,便見沈明錦身后的婢女忽地閃到她面前,面無表情地“呼呼”刪了她兩個耳刮子! 周菁文臉上火辣辣的,才反應過來,怒瞪著沈明錦:“你,你欺人太甚!” 沈明錦嗤笑一聲,“欺人太甚,誰能比得過令尊,令尊這三年揚州知府,怕腰包纏的路都走不動了吧!周小姐和我說欺人太甚,那揚州百姓又和誰說呢?” 周菁文瞳孔猛地一縮,她爹確實是揚州的土皇帝,頓時氣兒都不敢喘。 若不是聽到那聲“周jiejie”,沈明錦原本是不準備現身和這二人計較的,只是鸞姨和她說過,周啟仁現在背靠著左欽,猜測這位“周jiejie”可能是周啟仁之女,沒想到卻真的是的。 現在邵楚峰不在京城,她不用應付他,有許多時間可以籌劃著如何解決掉周啟仁。 沈明錦邁著優雅的步子,從周菁文面前過去。 待人走了,年紀還小的左湘拉著jiejie左蔓道:“jiejie,我們回家吧,娘親原本就不同意我們出門的,湘兒好怕,我們回家吧!” 周菁文面上更紅,她和母親不過客居在京城,爹爹看她及笄了,托左大人幫她在京城謀一個好些的婚事,今個這王府她原本是進不來的??勺蟾盏搅颂?,王氏因著什么事,不愿意來赴宴,她倒想借著這機會來結識一些貴人,這才騙著左蔓和左湘偷了帖子來。 剛才不過是逗著左蔓一會在人前口出狂言,她出來打圓場,不想這在演練著就被原主撞破了! 左蔓被嚇得小腿還抖索,她在家中橫,可在外頭也只能嘴頭厲害,不想這個小姐竟然敢直接上手就打人! 周菁文拖著兩個小姑娘離開這片梅園,躲在樹上的兩人才跳了下來,李弢道:“這女子倒是潑辣!”說打便打,又轉頭問二弟:“被打的那個周小姐,可是周啟仁的女兒?” 李信點頭:“不錯,此人原是江陵一個小縣城里的知縣,八年前在邵家軍凱旋歸來時,被白寒石上奏曾疏散了家財為邵家軍籌備軍糧,后來官運亨通,卻一直不愿意到京城來,說愿意留在底下為百姓謀實事!” 李弢訝異道:“哦,若果真如此,那剛才那位姑娘的譏諷又從何而來?” 李信瞥了哥哥一眼,冷笑道:“這話哥哥也信不成?白寒石保上來的人,剛才跟著的還是左欽府上的小姐,這一派的人,素來狼狽為jian慣了!” 李弢心里也是有疑慮,只是先前聽弟弟那么一說,以為自己猜測錯了??戳艘谎蹌偛派蛎麇\一行走的方向,道:“不過,剛才那姑娘竟知道這些,似乎不似一般閨中女兒!” 李信淡道:“哥哥既是看上了,當速去與姑母說才是!” * 依扎被接到縣城里已有兩日,前日邊梁的意思是,主帥感她救命之恩,可惜府中已有妻室,還是陛下賜的婚,只得委屈她入府做貴妾! 她的身份能做妾侍便已然難以想象了,何況還是貴妾,她爹娘都十分為她欣喜。 邊梁將她接入了這座宅子,又留了五百兩銀子給她,說過兩日主帥便會過來,她想著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了! 她住的是一座二進的宅子,倒也寬敞,身邊一個近身伺候的小丫頭,喚蘭可,人十分樸實本分,長相也憨厚,她倒十分放心,守門的是一個婆子,也是康平縣本地的,為人十分勤快,有一股子蠻力。 她按著邊梁的意思,這兩日里頭,讓蘭可去街上買回了些紅綢和喜燭,今個想著,自己畢竟也是成親,雖是妾侍,可是那位大婦遠在京城,便拿了主意,又取了一錠銀子交給蘭可,道:“你去街上成衣鋪子里,幫我買一身成品的大紅嫁衣回來!” 蘭可雖是鄉下丫頭,也知道妾侍穿不得大紅,何況還是嫁衣,有些猶疑道:“主子,聽說,京里頭的那位夫人十分兇悍,還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娘娘!” 依扎不耐道:“讓你去就去,啰嗦什么!” 蘭可好不容易謀了一個差事,還是在邵主帥的府上,自是誠惶誠恐,見主子不悅,忙懦懦地應著出去了。 ☆、第61章 誘惑 邵楚峰與林衛正議事,外頭傳來邊梁和某個士兵的嘀咕聲,邵楚峰耳尖地聽到“京里”一詞,示意林衛暫且停下,出去營帳外頭,問邊梁:“何事?” 話雖問著,眼睛卻已經看向了邊梁手中的信箋,上頭端端正正地書著:“邵楚峰親啟!”眼睛驀地定住,直勾勾地看著那幾字。 這不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