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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足一個時辰,才出浴,換上了舒適的寢衣,屋子里四角備了六個碳盆子,屋里暖融融的,沈明錦這一睡便到了下午。 小廚房里的灶上一直熱著羊rou鍋子,用小火爐子煨著,又加了些許冬白菜、香蕪,便一起抬到了沈明錦的廂房內,沈明錦睡了一覺,感覺整個人才舒緩過來,再不曾在這般寒冬臘月的在凌晨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剛從宮里出來,腦門都漲的疼。 沈明錦捧著碗,吹著上頭的熱氣,問一旁的管嬤嬤道:“嬤嬤,老夫人可醒了?” 管嬤嬤笑道:“郡主,老夫人身子骨可比你好著呢!”見郡主疑惑,管嬤嬤便將今個向氏回府后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今個,向氏回到自個的榮禧院,一到院子,立即打發人去將邵佐華請來。 一刻鐘后,凌mama關了門,守在門外,屋里頭的邵佐華和向氏在門里頭,靜處了兩個時辰,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向氏吩咐擺飯,老國公爺破天荒地自吳姨娘進府后,第一次被老夫人留下來用飯。 “郡主,適才,還見薄荷說,老國公的舊部有好幾個出現在前院兒里,都是當年在戰場上有傷殘而留在京城頤養天年的,這回必是有什么事兒要辦!” 沈明錦點頭,便想到了今個在宮里的事,忍不住笑道:“嬤嬤,你不知道,今個母親可厲害了,竟扳反了王氏的胳膊!” 管嬤嬤搖頭嘆道:“先前老奴怕郡主害怕,不曾告知,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是習過武的,當年京城中向府的大小姐,可是一眾貴女聞風而喪膽的!” 沈明錦驚得瞪大了眼! 不過一日,向氏便招了沈明錦去榮禧院,將散播謠言之人說了出來,是白薇萱。 見沈明錦面上并無異色,估摸她也知道一些白薇萱和峰兒的瓜葛,溫聲道:“這事兒,是老爺的舊部查出來的,他們在戰場上練得一手好偵查,這回是錯不了的,老爺已經捅到了御史臺,這回必不會讓白薇萱好過!你心里有個數便行!” 沈明錦恭順地福禮道:“明錦慚愧,勞煩母親和父親出手!” 嘉宜再不想還能見到母親和小嫂子這般和睦的時候,懸了幾天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心里估量著,這回倒可以給哥哥寫信說一說這幾日的事兒了! 哼,那些人這般欺負她家小嫂子,哥哥可不能放過她們! 可是,誰也不能料到,一行人到肅王府要肅王爺和肅王妃給個說法的時候,昭國夫人和二公子一直找不到,等拖到了夜里,白薇萱和趙允迪被人從客棧里帶了回來,衣衫滿是褶子,兩人都是昏昏然,顯然是醉酒沒醒的模樣! ☆、第47章 蒙羞 人進肅王府的時候,兩個人還是昏沉沉的,眼睛耷拉著,走路輕飄飄的,隨時都要倒地睡著一般。 肅王妃當時便冷了臉,讓嬤嬤去喚了太醫來,又對肅王爺使眼色,肅王爺對著邵老國公爺,拱手道:“邵兄,實在對不住,小子這般形狀,估摸明個才能醒來,不若,邵兄暫且多等一日,明個本王親自帶著犬子給邵兄個明白!” 沒有說白氏,而是讓趙允迪擔著,這肅王府,想來還是要保著白薇萱,看來對于緊緊抓住白府這一事,肅王府一直都沒有猶豫過! 這是不惜搭上小兒子也要和白府捆綁在一起了,邵佐華心下明了,在立儲上,他和峰兒一直都偏向翼王府,只是翼王妃行事狠辣,所以,還不曾站隊,即便如此,他們和肅王府遲早也是要站在對立面的。 邵佐華觀肅王妃面色,像是不似作偽,又見趙允迪和白薇萱兩人面色潮紅,倒像是服用了什么發熱的藥物,這事,白薇萱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邵佐華淡道:“王爺既開尊口,老夫沒有不應的,只是,此事,還望王爺秉公處理!” 肅王爺點頭:“邵兄安心,本王和你多年情分,必不會讓此事毀了!” 邵佐華挑眉一笑,“老夫先行告辭!” 剛出了王府,二人上了馬,跟隨邵佐華多年的隨從李睿不解道:“老爺,你為何今個這般輕輕就放過了他二人?” 邵佐華嗤笑道:“你觀看他二人衣著,必是剛行了周公之禮,趙家二小子和白氏素來不和,是京城中眾人皆知的事,趙允迪將豐樂伯府的庶女藏在??镒永?,已有身孕,想來是有幾分感情的,這一回,怕是白氏聞了風聲,想要拉扯住趙允迪做護身符,白氏行事沖動又狠厲,有她在肅王府,整個肅王府遲早都受連累,我們不妨將計就計!” 肅王府將這么個攪家精當寶一樣護著,他邵佐華就讓他想丟也丟不成! 邵佐華想了一會,又叮囑長隨李睿道:“你一會派人到他們府上,交代他們也散一散白氏的謠言,她不是戀慕峰兒,白寒石這老狐貍這些年可沒讓我們父子吃苦,他女兒又來禍害我兒媳!” 以前白薇萱使得那些伎倆,邵佐華也約莫知道一些,想著畢竟這是小兒女為情所困,無傷大雅,交由兒子處理便是,現在兒子不在京城,這事少不得由他來收拾了! 邵佐華口中的“他們”,是他以前的舊部,現在賦閑在家,每日里含飴弄孫,日子雖好過,卻總有一腔熱血憋在心中出不來,這兩日老國公爺召喚他們,一個個臉上都煥發出當年在戰場上的神采來,儼然“磨刀霍霍向豬羊”! 邵佐華回到府中,向氏得知并沒有將白氏那小娘皮的皮撕下來,卻是氣的關了院門,對邵佐華吼道:“我不管你那些彎彎繞繞,她這般欺辱我兒媳,我就要讓她來負荊請罪!” 女子的名聲怎能有一丁點的污點,她身體不適又能怎樣? 邵佐華喉嚨一動,他多年沒有見夫人發這般大火氣,自從他納妾以后,當初直爽的向大小姐對他忽地就變了個人一般,他一度以為二人的緣分已盡,往后大抵不過是相敬如賓,和這世間的眾多夫妻一樣,就此至老。 邵佐華不知,白氏今個的做派,卻是戳中了向氏的眼,向氏最恨這些仗著柔弱由男人來護著的女子,滾一回床單,便萬事大吉? 再沒有的事! 向氏風風火火地沖到沅居院,拉起正在逗著百靈鳥的兒媳,肅聲道:“你可有膽子和我去敲登聞鼓?” 沈明錦手中的鳥食險些沒拿穩,一旁的珍珠忙接手過去,向氏呼吸微喘,顯是氣急,沈明錦略一遲疑,忙道:“兒媳單憑母親做主!” 向氏眉心展開,粲然一笑道:“走,和我去皇宮!” 午后陽光明媚,灑在院里的梅枝上,淺淺黃黃,鍍著一層暖光,沈明錦今個剛好穿了那身牡丹蟬繡衣裳,外頭罩了孔雀翎氅衣,流光溢彩,分外迤邐。 向氏望著她不由含了笑,真是俏生生的一枚麗人,怪道兒子喜歡,那般大費周折地娶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