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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才思敏捷,他若不出意外,她怕是也成了明錦的繼母,造化弄人,雖然沒有名分上的關系,她還是和這個小女孩兒成了母女。 北方比南方的天更冷些,青鸞覺得車簾一掀開,一股嗆人的冷氣便襲面而來,割的臉有些疼。 青鸞和青鴻下車,還沒站穩,一個銀紅色的圓球就往兩人身上撲來。邵楚峰擔心她吹風,特地叮囑珍珠,但凡出門必要穿的厚實些,前兒特地給沈明錦送來一件火紅的銀狐披風,在人煙稀少的蕭索的官道上,平添了一抹亮色。 “姨姨,我好想你們!”沈明錦抱著鸞姨便舍不得撒手。 青鴻勸道:“錦兒,好了好了,趕緊收了淚,哭成小花貓一樣了,這風烈,吹了臉回頭要疼的!” 后頭的青雁和青鵠也上前來哄著,綠水和綠蟻陪在一旁抹淚。 伍修見這么一群都哭哭啼啼的,頓時腦袋大,下馬道:“沈姑娘,我們還是先去莊上安置一下吧,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br> 青玉樓眾人這才看見一旁的伍修,頓時都噤了聲,她們都記得,那日帶著官兵來封樓的,可不就是這個人嗎! 伍修發覺眾人對他的警惕,拱手笑道:“對不住大家,小的也是奉命辦事,不過,我家主子也是為了沈姑娘考慮,還望諸位諒解!” 對方承認的這般正大光明,絲毫不介意她們怎般看待,青鸞一時倒噎住了,青鴻淡淡地斜瞥了一眼,拉著明錦的手,言笑晏晏地道:“他們狗眼看人低,說是給我們賠了一處莊子,你帶我們去看看,若是不值當青玉樓的市價,我可是要鬧到國公府大門的!” 明明是那般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說起話來,怎么世俗味兒這么濃,這幫青樓出身的,一個個平日里倒裝的仙女兒一般哄著大爺。 伍修眼里的不屑一閃而過,恭聲道:“還請諸位隨我前往莊子!” 邵楚峰所說的莊子在城東二十里開外通往廣化寺的路上,不過并不在大路邊上,要右轉再行十里,這里每隔三五里便有一個莊子,約莫有四家,想來是大戶人家出游的風水寶地。 莊子還挺大,前有菜地,后有池塘,中間還圍了一塊地種花,宅子是五進的,最后頭一進起了一座二層小樓,倒也夠住,綠水仰著臉嘆道:“這便是重新開一間青玉樓也勉強夠了!” 青雁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綠水忙掩了嘴。 國公府明顯是要為明錦洗名聲,或者說,他是要幫明錦塑造一個好出身,她們雖出身青樓,揣摩男子心思,還是有幾分功力的,她們明錦,怕是要當正妻,起碼,也是一個貴妾。 而青鸞帶她們此行來的目的,就是要排除那個“貴妾”的可能,邵國公既然這般大費周章地動她們,還費力地將她們從寧安弄到眼皮子底下來看著,對明錦的重視可見一斑! 伍修將莊子上的莊頭和他家婆娘帶來,對沈明錦道:“沈姑娘,這是葉莊頭,和他家的婆娘,袁嫂子,莊子上的事情,他們比較清楚,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找他們,小的還有回去復命,這便先走一步了!” 沈明錦道:“勞煩你跑一趟!”又轉過身看了眼鸞姨。 伍修便見那個青樓老鴇,忙從荷包里拿出一錠銀子往他手里塞:“前仇不和你家爺算,今個,得勞你帶路了!” 伍修臉漲的通紅,捏著手中的銀子,抱拳告辭。 等人走了,青鸞,青鴻,便是綠蟻和綠水都笑了,真當自個是大爺呢,還敢看不上她們! 葉莊頭和袁嫂子看起來倒像是老實巴交的莊戶人,殷勤周到地幫她們把行禮送到各個房間,葉莊頭話少,袁嫂子濃眉大眼的,人也活泛許多,從剛才伍修的態度里,便瞅出來,這個姑娘是主子看中的,那幾個年紀大些喚姨姨的,都是這姑娘敬重的,個個舉止風流,鶯語燕啼,不像好出身,估摸都是做過姨娘的。 饒是掰開袁嫂子的腦袋,她也不會想到,這一窩子都是青樓女子。 等眾人都各自安置好,一處圍在青鸞屋里,袁嫂子送了一鍋驅寒的姜湯來,每人捧著一碗,小口地喝了,身上熱乎乎的,明錦這時才低頭道:“姨姨們,這次是明錦連累你們了,倒害的你們跟著擔驚受怕,又來了這么一處地方!” 青鴻隨手將自個先前捂著的暖爐塞到明錦手里,笑道:“你素來體寒,拿著!”又嘆道:“這值當什么,我和你幾個姨姨,一早便有心想要離開了青玉樓的,只是待了大半輩子,不知道出去還能做些什么,借這次機會,倒是真的狠了心離了那地方!” 青鸞也道:“我們在路上便商量好了,來京城開一處酒樓的,背靠著邵國公府,想來比我們在寧安還要自在些!” 沈明錦聽見邵國公,囁嚅道:“明錦并不愿意進國公府!” 四人都一怔,看著沈明錦,一直默不作聲的青鵠輕啟丹唇問道:“為何?” “錦兒素來知足,那公府高門,并不是錦兒能攀的!” 這話說的眾人都默然不語,青鸞和青鴻對望了一眼,她們都沒料到錦兒會不愿意,以為王公貴公子,俊俏兒郎,這般情深義重,錦兒涉世未深,怕是早已深陷其中才是。 “錦兒,你逃不開的!”青鴻忽然嘆道,“當年北安王府的清沅郡主為了躲避婚事,不惜自溺而亡,可是,征戰歸來的,當時還是世子的邵楚峰請求陛下賜婚,迎著牌位進了國公府!” 青鴻一雙丹鳳眼輕輕地掠過明錦的臉,像是命運之神,忽地在沈明錦的心頭按下了一個按鈕,沈明錦直覺得,心口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松動。 這是邵楚峰第一次知道關于趙清沅與邵楚峰故事的輪廓,他第一次見她,便喚她“清沅”,想來,是覺得她和那個已故的趙清沅相像了,才會這般糾纏于她,原來是當贗品了! 青鸞見明錦神色不對,起身道:“不去便不去,反正他拆了我們青玉樓,這莊子我們得要了,錦兒,房契地契拿到了沒?” “哦,拿到了!”沈明錦趕緊從懷里將房契和地契拿出來,交給鸞姨。 屋里眾人的臉忽然都上了一層暖色,再沒有捏在手心里的房契地契和銀子,能讓這群在男人堆里打滾的女子們心安的了,初來京城的惶惑,都被這切實捏在手里的兩張紙安撫了! 綠蟻過來笑道:“姑娘就是聰慧,真得了鸞姨的真傳!” 這話說的眾人都笑了,明錦自幼除了凌波舞是青鴻獨授,下了苦功夫外,也就鸞姨的算盤學的好,在營生上真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歲便能幫著替青樓里的姑娘出主意多哄些銀子。 青鸞也笑道:“既是不愿意去國公府,我們便自力更生,這莊子是我們的了,我們在這里開一處野味館子也不錯!” 綠水問道:“鸞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