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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玲瓏喝道:“好生伺候這位姑娘!”轉身便往外走。 沈明錦在青玉樓待了八年,也耳濡目染了不少,見珍珠乖巧,向她問道:“我這被嚷的頭疼,國公爺此時可在府里?” 珍珠小聲道:“回姑娘,國公爺去宮里了,不知什么時候回!”說完,又忐忑地看了眼侯在珠簾處緩了步子的秋潭。 “哦,那等國公爺回來了再說!” 他大張旗鼓地將她帶到了京城,總該會來見她的。 見秋潭摔著簾子出去,沈明錦才吐出一口晦氣。 她可不能留在這府里,這一個大丫鬟都這般厲害,還是待在寧安縣好,在樓里有姨姨們護著,出門還有益之,也不知道益之的傷好了沒,她這般來了京城,姨姨們肯定找不到了! 白蘅既藏著這般歹心,如果姨姨們沒有及早發覺,日后也是大禍,沈明錦想到這人,越發急著回寧安了。 自在青玉樓,她便沒想過離開的,侍奉姨姨們終老! “姑娘,奴婢去給你端些米粥來!”珍珠起身道。 沈明錦點頭。 這時的玲瓏侯在床前,完全沒了先前秋潭未來之前的機靈勁兒,沈明錦微嘆,這個估計也是和秋潭一伙的。 忽然就想她家小綠蟻了。坐在床上,開始思考如何回寧安縣。身上分文也無,必須得有盤纏,還得有路引,要嘛鴻姨來接,要嘛求那國公爺幫忙。 可是,他既然將她從夔州帶到京城,又怎么會輕易地放她走?他圖的又是什么呢?要說樣貌,京城里美人兒總不少,她還是青樓出身的。 用了些粥,沈明錦才覺出睡的骨頭都有些疼,讓珍珠扶她到外頭走一走,一出來,廊道是十分清靜,也不見幾個仆人,珍珠見沈明錦四處張望,輕聲道:“國公爺喜靜,是以,沅居院內不得喧嘩!” “那你們國公夫人呢?”沈明錦好奇道。 男主喜靜,女主人,該不會也在后院里念佛閉門不出吧,不說鳥雀,這一眼望去,竟是一盤花木也沒有。 珍珠搖頭道:“夫人多年前便已過逝,奴婢那時候還未進府,也只是聽說的?!?/br> “額,那其他的側夫人,妾侍,通房?”沈明錦看著珍珠問道。 “這,這,奴婢也不清楚!”珍珠一時不敢多說,這姑娘是要窺探主子閨幃私事不成! “既是想知道,何妨不問當事人呢!” 沈明錦點頭,“說的也對,我……”沈明錦一抬頭,便見回廊盡頭轉出一個男子,是,是那人救了她的人! 邵國公! 珍珠不想國公爺已經回來,暗暗懊惱,剛才自己接了姑娘的話茬,忙跪下頭:“奴婢一時忘形,求國公爺恕罪!” 沈明錦看著珍珠跪伏在地上,面上也有些訕訕的,“稟國公爺,是民女問的,和這丫鬟沒有干系!” “今年生辰幾何?”邵楚峰看著那張猶帶蒼白,卸了妝容后只見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眉眼間顧盼神飛,望之忘俗憂。 已過了八年,她輪回了,還是娉婷之齡,而他,卻由俊俏公子快及而立之年。 沈明錦正兀自陷入難言的尷尬,不妨邵國公忽然換了話頭,本能回道:“二七了!” 下晌天氣漸涼,沈明錦出來穿的并不暖和,此時久站有些不適。 邵楚峰淡道:“進去吧!” 卻是自個帶頭進了屋,沈明錦安靜地跟在后面,她剛一低頭,發現鞋尖上綴著顆珠子,如拇指一般大,像是價值不菲的樣子,心里咂舌,這國公府出手真是豪奢,對她一個外頭流落進來的,也這般大方,也不怕她偷了去。 這只珠子,拿到當鋪,不知道能不能換一百兩銀子,可夠青玉樓廚房好一段的開銷了。 “咦!”沈明錦忽地發現自個腰上系著一對胭脂色的宮絳,下頭系著一對雙魚玉佩。 “這一對,貌似要更值錢些!”沈明錦看的入神,不自覺地將腦子里想的說了出來! “倉庫里還有許多比這更值錢的!要不要去看看?”前頭走著的人忽地頓步接話道。 邵楚峰是一直豎著耳朵關注后頭的人的,回身望去,見她一張小臉忽地紅彤彤的,像夏日晚空中的云霞,不自覺地柔聲道:“那是一早便給你備著的,可還喜歡?” 沈明錦張大了嘴,“啊,我?”這人真是奇怪,她又不認識他,怎么好說是給她備著的! 沈明錦見對方說的似乎確有其事一般,撩開不提,另問道:“國公爺可否幫我寄一封信回寧安,我的姨姨們怕是十分擔心我的安危!” 邵楚峰垂眸,摸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道:“你閑時寫來,我幫你送到驛站便是!” 一語未了,回廊上忽然傳來秋潭的聲音:“老夫人,您慢些!” “也就你這丫頭貼心,我自個養的兒子,可都沒這般對我老婆子上心!”向氏怪聲道。 邵楚峰抿著唇,眉上泛出不耐。 “哦,聽著像秋潭,剛還說老夫人要我過去呢,怎么帶著老夫人來了!”沈明錦探著腦袋道。 邵楚峰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探頭探腦的姑娘,他一向不屑女子之間的明爭暗斗,此刻忽覺得頗有些意味,比如,讓人心生愉悅? 沈明錦卻一點也不心虛,迎上邵楚峰的目光,這個秋潭,這般看她不順眼,她也用不著客氣不是,該補刀的地方,自然得積極地補刀。 邵楚峰倏地伸手將她拉到身后,低聲道:“在屋里待著,我去去就來!” 卻是闊步走了出去,留下沈明錦呆愣在原地。咦,她是見不得人的? “娘,你今個怎么過來了,可是怪兒子沒有去給你請安!”邵楚峰伸手扶著向氏道。 向氏睨了兒子一眼,不滿道:“怎么,屋里藏了美嬌人,也不允許我老婆子來看看?” 邵楚峰淡道:“娘又說兒子不愛聽的了,娘在兒子眼里,一直都是雍容高貴的模樣,什么時候成了老婆子,兒子竟不知!” “噗!”向氏看著板著臉,卻一本正經地逗樂她的兒子,心里的郁氣頓時散了泰半,擺手道:“別和我說這些好話兒,我問你,那姑娘,你娘我能不能掌掌眼?” 向氏這話雖是笑著說的,可是,在場的丫鬟婆子都低了頭,老夫人和國公爺脾氣都拗,每次向氏這般要過問兒子的事,母子兩個便要鬧得不歡而散。 邵楚峰略頓,見娘親眼神堅定,不似只是被丫鬟哄騙過來的,默了一會,道:“好!” 一旁的秋潭要貼過去也要扶著向氏,被凌mama狠狠瞪了眼。 只得訕訕地回了身子。 不一會兒,眾人便走近了東邊的廂房,凌mama一進來見到沈明錦,心下微驚,沅居院一共有五間正房,這姑娘住的是正院的東邊第二間廂房,八年前給國公爺備的婚房,是第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