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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步履輕盈,腰肢柔軟,一個回旋便是千樹萬樹梨花開,是,是,是凌波舞! “寫月涂黃罷,凌波拾翠通!”邵楚峰的腦海里不停歇地回響這一句,一遍又一遍,像是從山的那邊傳來,又像是從海的底端翻上來。 “爺!” 伍修忽見自家主子紅著眼,跳到了菱花樓的舞臺上,一個軟鞭將臺上的姑娘纏到了自己懷里。 底下眾人頓時一陣唏噓! “哎呦,這有個急性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邵楚峰一劍揮了過去,卸了那人半邊胳膊! 鮮紅的血驚震了眾人的眼,一時都紛紛向往逃命! “哪來的狂徒!”樓上的嚴mama正自得地看著底下眾人對這個新物的覬覦,盤算著開價多少合適,便見自己的誘餌忽被人纏了去! 樓里的打手瞬間涌了出來,門外的林大人騎著馬進來,大聲喝道:“誰給你們的狗膽,這是朝廷要犯,你菱花樓竟敢私藏!” 伍修已是管不得林大人這邊,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家主子,劫持了這個女子! 沈明錦只著了件薄衫襦裙,猛地被軟鞭帶到一個陌生男子的懷里,一雙眼睛猶如驚鹿一般,無措地看著這個面如寒霜的男子! “清沅,我終于等到了你!” 一聲低嘆,在沈明錦的耳畔響起,透著說不出的涼寒! ☆、第7章 沅居院 沈明錦尚未反應過來,一件深藍暗紋大氅罩在了自個身上,帶著些許余溫,這才覺得冷颼颼的,不由將身上系的大氅又裹了裹! 邵楚峰紅著眼望著面前這個陌生的女孩子,面上敷著淡淡的脂粉,有些嗆人,唇上抿著的胭脂,格外濃烈,一雙黑亮亮的眼睛流露出恐懼,期翼。 此一眼,邵楚峰便明白,她不認識他! 沈明錦被看的渾身有些發憷,悄悄打量一眼,見他似乎并沒有惡意,又觀他后頭都是官兵,想她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有盤纏,身上戴的首飾都被那老婆子搜刮了去! 低著眸子,沈明錦婉聲道:“謝謝大人解救,民女是從江陵寧安縣被拐賣至此,還望,還望大人能給民女家人傳,傳個話!” 磕磕巴巴地說完,沈明錦手心竟冒出了一層虛汗,面上不由有些燥紅。 她還是第一回見到這般好看的男子,當真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劍鋒,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冽之氣!像是石頭一般堅硬! 也不知道他為何會救她? “是誰將你拐賣到這里?”男子低沉的聲音下,似蘊藏著一座火山,聽的沈明錦眼皮一跳。 見沈明錦不吱聲,邵楚峰再一次問道:“是誰?”是誰將她賣到了青樓,他的清沅,他等了八年的清沅! 邵楚峰一閉眼,就想到剛才著了薄紗在臺上抿著紅唇舞動的身姿,她的清沅,本是在陽光下受萬人矚目的貴女! 而不是眼前這個小心翼翼,脆弱的仿佛輕輕一折,便會斷了的女孩子。 邵楚峰緊緊抿著唇,胸腔內的憐惜,疼痛,壓抑都隨著呼吸深深地被潛藏下去,看著菱花樓內外四處張惶逃竄的看客,想到剛才的浪聲穢語,冷聲道:“封樓!” “是,國公爺!”隨侍一旁的林崗立即應下,部署官兵查封菱花樓。 伍修便見自家爺打橫抱著懷里似約豆蔻年華的姑娘,縱身飛上了馬,忙對身旁的林大人道:“這邊還有勞林大人,事后回了京城,再向林大人問好!” “哎,好,伍小哥快些趕上國公爺吧!”林崗寬和地笑著示意伍修趕緊上馬,多年前,他還是京城應試的學子時,便已聽過邵國公對清沅郡主的深情,此番,不知何故,他聽見邵國公喊這女子為“清沅”。 呵,天子近臣的事,他是管不著的,想他這般痛快地幫忙找人,日后邵國公定不會忘了他的這份情分。 林崗看著一騎而去的邵楚峰,眼眸微瞇,這菱花樓,是真的不能留了,不能在日后傳出邵國公的愛妾出身紅樓的只言片語。 眼光長遠如林崗,也不知道,并不是國公府愛妾! 沈明錦在邵楚峰的懷里冷的還是瑟瑟發抖,邵楚峰覺察出異樣,盯著懷里的人看了一眼,勒馬朝街道上不遠處的一家成衣鋪子而去。 隔著大氅,他也能感覺到懷內人的柔軟,和混雜在劣質脂粉里的馨香,這許多年,他終于等到了她,便是魂魄歸來,便是換了軀體,也是他心心念念的清沅??! 沈明錦覺得握著韁繩的男子似乎將她箍的越來越緊,身上驚得隱隱起了一層薄汗,男子渾厚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耳端,沈明錦又驚又氣,又不知道此人是否是有意為之。 已經深夜,店鋪已經打烊,店家被猛烈的敲門聲驚醒,一開門便見一個面如冰霜的男子抱著一個女子站在門口,“可有成衣?” “有,有!” 沈明錦裹著拖地的大氅三兩步往后頭試衣閣去換衣裳,邵楚峰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頭。 沈明錦察覺,在門口不動了,盯著邵楚峰的臉,此人當真是浪蕩子? 伍修發現異常,忙道:“姑娘你自放心去換衣裳,我們在門外守著,不會有人來的!”一邊緊緊拉住了自家主子的衣裳。 邵楚峰這時才反應過來,他竟忘了男女有別! 這是要給她護著的意思,沈明錦微微低頭,即轉身進了里頭,猶不放心,將里頭的椅子搬過來將門堵住。 冷冽的冬天,伍修發現,主子的耳朵像是冒著白氣,詭異至極。 再出來的沈明錦,著了縷金百蝶穿花的窄背襖,腰上系著一件墨綠疊枝撒花百疊裙,外頭還系著邵楚峰剛才昭上去的暗紋大氅。 邵楚峰手上一點一點纏著馬鞭,從荷包里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店家,道:“叨擾!” 拉著沈明錦的手,就要接著趕路,沈明錦這時才覺出不對來,度量著開口:“大人,衣裳的錢,等民女家人來會一并還與大人!” 邵楚峰仿若未聞,正待將沈明錦抱上馬,才在成衣店里燭光里看見她凍得鮮艷的一張小臉,轉身吩咐伍修道:“你去近處找一輛暖和些的馬車,我們回京城!” “馬車,京城?”要帶她去京城?沈明錦腦子一懵,“大人,我不是京城人士,我是寧安的,江陵寧安的!” 沈明錦一著急,拽著邵楚峰的衣袖,糾正道??诶锏臍庀⑷缬奶m一般噴在邵楚峰的面頰上,在寒冬的夜里,帶著丁點溫熱。 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他了,或者說,面前的女子,有著新的記憶,新的人生,可是,他告訴過趙清沅,他要將她禁錮在身邊,生生世世。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還有那些人?”邵楚峰呢喃問道,聲音如蚊蟲。 沈明錦覺得這人有些怪,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