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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br> 阮唐蹙起眉頭,亂七八糟的思緒攪得他腦疼:“我不要波咭不高興?!?/br> “你討厭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阮唐抓著一朵小花花,糾結地扯花瓣:“討厭、不討厭……討厭,咦,是討厭哦,不要,再數一次,”又抓起另一朵小花花,“討厭、不討厭……討厭,啊,還是討厭怎么辦?” 作者默默地遞給他一朵四瓣的花。 阮唐開心地繼續扯花瓣:“不討厭、討厭、不討厭、討厭,啊哦,還是討厭?!?/br> 作者:“……(╯‵□′)╯︵┻━┻” 第5章 第五章 阮唐搖搖頭:“不討厭?!?/br> “你討厭有錢人嗎?” 阮唐點頭。 “我呢,家里有錢,自己雖然沒什么錢,但以后一定會賺大錢,所以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都會是有錢人?!蹦┴Q起一指,背手倒退著走,“你討厭有錢人,就等于討厭我,討厭我,波咭會很傷心的哦?!?/br> 阮唐撇撇嘴巴:“我還是討厭有錢人,但我不討厭你?!?/br> “那就好啦?!蹦┢怂樀耙话?,這小子,連皮膚都比女生好,不當模特不進娛樂圈太可惜?!皩α?,給你聽個好東西?!彼统鍪謾C,接上耳塞,遞給阮唐。 嘈雜的聲響躥入耳中,七嘴八舌的人聲像倒潑的豆子,嘩啦啦地彈跳在耳根上。 “哇,你好漂亮,小弟弟,我們可以跟你合影嗎?” “你聲音好好聽,可不可以給我你的聯系方式?” “你身材真好,是模特吧?” …… 一字一句都是曾經在阮唐面前吐露過的話語,那時阮唐帶著耳塞聽不見,莫末卻錄了下來。她錄音的初衷只是為了想聽到他人對自己設計的贊美,沒想到意外派上用場。 “這些是比賽那天,我錄的?!睙o論掐到哪個時間點播放,都是對阮唐的夸贊,“你看,大家都在夸你?!眮磉@里的路上,莫末排列組合出了很多種阮唐的身世的可能——像他這么優秀的人,理應友遍天下,可他每次出現都只有一人,不喜歡跟外人接觸,沉浸在食物和波咭的世界里,說明他可能受過什么傷害,排斥外人,而他喜歡呆在陽光下,說明他缺少關愛和溫暖。 莫末想拉他一把,他值得更好的人生。 “我希望你能重新看一看這個世界,這世上還有很多珍惜你的善良之人?!蹦┠玫剿穆撓捣绞?,把錄音轉發到他的微信,“你可以仔細聽一聽,我相信你一定能聽出他們的贊賞里的真心實意?!?/br> 微信里的音頻沒有溫度,像死水一般凝固在阮唐的手機屏幕上,他戴上了耳塞,按下開始鍵,瞬間,死水出現了波動,掀起驚濤駭浪。 他迷茫無神的眼里也出現了光亮。 莫末沒打擾他,他安安靜靜地靠在樹上,低頭望著時間一點點逝去的音頻,陽光在這一瞬間將他身影拉得很長,光影相接,他什么都不做,便與天地自成一副美卷。 莫末舉起手機,將這一幕定格成唯美的照片,發給他微信。 “看,你多好看,你應該站在鏡頭里,獲得他人的贊譽,享受更美好的人生?!?/br> 阮唐聽完音頻的時候,夕陽已染紅了樹頭,余光穿透疏漏的葉片落在他手上。 他驚慌地收起手機:“摸摸噠你快走?!?/br> “啥?怎么了?”莫末一頭霧水。 “不要問了,”阮唐緊張地東張西望,推動莫末,“快走快走,別被她看見你跟我在一起……” 汽車的剎車聲突然響起,莫末條件反射地跳起來,以為又要來一次生死逃離,卻見一輛雷克薩斯停在他們面前,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從駕駛位上走下來,即便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莫末依然能感覺得到他犀利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阮唐跨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擋住莫末,以仇視和厭惡的目光盯著男人。 “老板在車上,請上車?!蹦腥吮涞氐?。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個女人的側臉。 她頭發高盤,鼻頭跟刻意削尖了一樣,尖得不可思議,還朝著天,露出看人低一等的鼻孔,印堂窄小,抹著精致的妝容和鮮艷的紅唇,眼角的魚尾紋暴露了她不年輕的事實。她目光直視車頭,沒有看向阮唐,可她渾身散發的凌厲氣息,就像一只手緊緊地鉗住阮唐,讓他無法脫離五指山的掌控。 這女人長著一副刻薄的面相。察人甚微的莫末心道。 阮唐回頭看了莫末一眼,那眼神太復雜、太復雜,宛如萬千思緒絞到了一起,抽不出哪根是頭哪根是尾。 “摸摸噠,你一定要好好的,成為最優秀的服裝設計師?!?/br>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聽著像一場不會再見的告別,莫末害怕地想抓住阮唐,他卻上車走了。 家,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在它從普通的三口之家,發展成龐大的家族體系的過程中,它沉淀著苦與痛,也醞釀著甜與樂,貫穿始終的是溫暖和幸福。 在外打拼,風雨飄搖多年的游子渴望歸家再見父母;放學后,見到父母的孩子渴望回家,嘗嘗母親燒好的飯菜;上班疲憊不堪的白領,渴望到家,享受難得的清閑……家,是避風港和溫床的美好詮釋,是絕大多數人最享受自由的地方。 對于阮唐來說,他前半生的家被賦予了溫暖和幸福的含義,盡管那是一個殘缺的家,而他后半生的家,卻是恐怖的吃人煉獄,毫無人性。 “啪!”響亮的一耳光扇到他臉上,尖銳的指甲又一次在他臉上劃下五道血線。自從發現這種極端的方式能讓他的臉受傷后,女人就留起了長指甲。 女人是老板,是家里最有話語權的人,也是他的母親,不,確切的說,毫無血緣關系的母親。 廖簡身材矮小,需要高抬起頭才能對上阮唐的視線,可她不會抬頭,在她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人生信條里,只準阮唐蹲下來抬頭看她,如果阮唐反抗,他漂亮的臉上一定開出一朵五指花。 “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廖簡的厲聲,跟過去嘯叫在阮唐耳邊的噪音一樣,尖銳得幾乎穿破耳膜。 阮唐摸了摸臉,腦海里一直浮現莫末的笑容,那么的溫柔,跟眼前這個老女人比就像天使一樣美好。在遇到莫末以前,他只是個縮在刺里躲避現實的刺猬,用渾身的刺傷害每一個接近他的人,只要跟他處過的人,都會給他打上“不可理喻”、“嘴賤”的烙印,只有莫末溫柔地剝開他的刺,用鮮血淋漓的手將他從刺里拉出來,帶他看向這個從未見過的美麗世界。他突然,想逃離這個家,走到更廣袤的地方,看一看不一樣的風景。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低頭認錯,這讓廖簡的尊嚴受到極大挑釁。 又是一掌刮傷阮唐的右臉,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