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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一向是一起挨打挨罰——朱玉和顧沅淳的父親,都有過做二世祖的年月。后來改邪歸正,全賴錦衣衛有意無意間地點撥、提攜,兩個人這才走上了正道,連帶的,子嗣也算是成器:朱玉就不用說了,品行不好的話,蔣徽也不會搭理,至于顧沅淳,書院錄取他,是因資質尚可,涉獵頗廣。 片刻后,顧沅淳慢吞吞地走進來,行禮后道:“董先生,昨日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br> 董飛卿問:“何事?” “……”顧沅淳沉吟片刻,鼓起勇氣,道,“昨日詬病您與尊夫人的話題,是我挑起的?!?/br> 董飛卿語氣散漫:“是么?” 顧沅淳道:“我是想,既然兔園的規定是那樣的,我就試試是否屬實——葉先生沒的詬病,您與尊夫人……能借題發揮的事兒還是不少的。 “我真的就是想看看,在晉江書院是否真的能夠暢所欲言,所以……就挑了兩個分量最重的人下手了。 “書院要是連這個都能不聞不問、不予追究,允諾的便是真的。 “我試過了,心里也有數了,卻覺得實在對不住您與尊夫人……我是來給您賠罪的?!闭Z畢,深施一禮。 董飛卿笑開來,“沒誰當回事兒。去準備上課吧?!?/br> 顧沅淳再次行禮,沒再多說什么,儀態恭敬地退出去。 葉先生派人喚蔣徽到面前,“跟你說說話?!?/br> 蔣徽笑著說好,行禮后落座。 葉先生喚人奉上紅棗糕、桂花糕和清茶。 蔣徽品嘗之后,點頭贊許:“好吃,手藝著實不錯。是廚房的人做的么?”在書院居住的人,也可以開小廚房,但如今開課沒多久,應該沒人顧得上。 “是啊?!比~先生笑道,“飛卿那個饞貓,怎么會在飯菜茶點上委屈自己。是好事,大家都能跟著享口福?!?/br> 蔣徽莞爾。 閑談一陣,葉先生說起唐修衡、薇瓏成婚之事,“到那天,我要去唐府喝喜酒。你和飛卿呢?” 蔣徽答道:“我們去送送薇瓏,提前到唐府道賀,當天就不去赴宴了?!边@事情,早就和董飛卿商量過了。 葉先生看著她,“不去的話,妥當么?” 蔣徽笑道:“早就不是錦繡堆里的人了,手邊的事也沒做出名堂,真去的話,才不妥當。尤其我,又不是人緣兒多好,萬一遇到存心奚落、刁難的人,與人起了口角便不好了?!蓖R煌?,又補充道,“正因為是大喜的日子,不請自去唐府的人便不能拒之門外,我們去的話,一個不留神,就會成為別人挑釁唐府的由頭?!?/br> 葉先生一笑,“我擔心你們會覺得遺憾?!?/br> “不會?!笔Y徽淡然一笑,“修衡哥也不是在意這些的性子?!鞭杯囈L風光光地嫁給他是一回事,手足是否都要在當日前去道賀是另一回事。 葉先生轉而說起學院的事,“過一兩個月,你和飛卿就給有心求教的學生上課吧?眼下你們的差事,實在是大材小用了?!?/br> “也只有您這么捧著我?!笔Y徽笑道,“我聽您的安排?!?/br> 閑話一陣子,蔣徽回到藏書閣,取出昨日學生們留下的話本子、畫作,備好紙筆,看過之后,遵照觀感做出批示,但言辭很是委婉,在鼓勵、肯定的基礎上,誠心誠意地點出不足之處。 她是看得出,這些人都是實心實意地要弄清楚日后需得加倍用功的地方,至于自覺畫作、文章做得好的人,也沒閑情要她點評。讀書人么,心性謙遜的,清高傲氣的,都很常見。 午后,一名女學生隨著葉先生的書童來到藏書閣。 聽完書童通稟,蔣徽得知這女孩名叫林芳好,是吏部郎中之女,書畫、文章方面,葉先生覺得很有些靈氣。 蔣徽遣了書童,看著林芳好的面容,“來見我,是——” 林芳好態度恭敬,行禮后把自己寫過的詩詞、話本子送到蔣徽手邊,“想請先生指點一二?!?/br> 蔣徽抬手示意她在桌案對面的椅子落座。別說林芳好已經是及笄的打扮,便是幾歲的孩童,她也會以禮相待。 林芳好道謝之后,規規矩矩地落座。 蔣徽以前沒見過林芳好,但是,曾在薇瓏的小冊子里面看到過這個名字及一些事。林芳好目前寫好的話本子,以平頭百姓的家長里短的題材為主,但是這人很有些意思:寫出來的內容,都會及時拿給不少人看,但在將近故事尾聲的時候總是拖拖拉拉,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為一個故事畫上句點,而在一些人翹首等待期間,她已開始寫別的故事。 這一點,與蔣徽不同。一般情形而言,她但凡寫什么東西,就一定會盡快寫完,不然也不會動筆。 閑談幾句,蔣徽得知林芳好今年十六歲,是自己竭力堅持之下,才來到晉江書院讀書的,末了道:“一向很喜歡先生的詩詞、文章,這才起了無論如何都要長期請教的心思?!?/br> “言重了?!笔Y徽一笑,把她帶來的詩詞、話本子推回到她手邊,“說起來算是同道中人,那么,以后得空便不妨一起探討。詩詞我是不會寫了,話本子倒是會繼續寫。而且,尋常沒有拜讀同道中人手筆的習慣?!?/br> 這是真心話。算得同好的人,不同于剛開始涉及沒摸清門道的,出手的東西,她都不會看,是擔心自己有意無意間受影響,一個不留神就會與別人有了相似之處——那是最要不得的。 林芳好會心一笑,“這意思,我明白?!?/br> 首次相見,兩女子言談很是融洽。 到晚間,蔣徽左思右想,決定送給薇瓏一幅收藏的繡品之余,再給她做兩套衣服——新娘子成婚之初,每日都要穿大紅的衫裙。 她翻了翻黃歷,見這兩日都是適合裁衣動針線的,放下心來——平時絕不會講究這些,但在如今可不一樣,凡事都愿意照著俗例行事。 用心描畫出她意象中很別致的兩個樣式,喚上郭mama去挑選出上乘的衣料,兩個人一起撒粉、裁衣,隨后,她親手縫制。到了第二天,擔心時間來不及,索性把針線活帶去了書院,學生們上課的時候,她便埋頭縫制衣衫。 董飛卿見她這般忙碌,問明原委之后,附和著她的用意,去多寶閣精挑細選出一套祖母綠寶石頭面——他不懂衣物的樣式,但是很清楚女子衣飾的搭配,通身都是一個顏色,尤其全是紅色的話,讓人看著焦得慌。 到了二十五,臨近傍晚,兩個人一起去了黎王府去送薇瓏。 平南王黎兆先見到董飛卿,伸出手,重重的一掌落在他肩頭,“你這小子,原來還認得我們家的門?!?/br> 董飛卿笑起來,故意道:“來的時候,著實找了很久?!?/br> 黎兆先瞪了他一眼。 黎王妃則睨著蔣徽,“你這丫頭,要不是這樣的日子,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