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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敲打了一番:來日若是被大理寺傳喚到公堂,定要謹言慎行,不然的話,董家好不了,誰都別想得著好。 下人齊齊戰戰兢兢地稱是,只有陶城和薛mama在垂頭時面露無奈:這些話,比之董飛卿的手段,是小巫見大巫。在此之前,董飛卿便派人吩咐過他們了,他們亦是當即應允下來。 陳瀚維、陳夫人過了女兒帶來的傷心、失望、置氣之后,去監牢探望陳嫣。 相見之后,夫妻二人對著女兒,半晌無語。陳瀚維滿面愁容,陳夫人潸然淚下。 陳嫣平靜地望著父母,“不用難過。圣上英明神武,不會因為我的案子遷怒陳家。那些罪行,都是我在夫家被人脅迫著做的?!?/br> 陳瀚維閉了閉眼,“徐道婆見過我們,說了不少事情,聽得出,你怨恨我們。說說吧,我們在你眼里,做錯過哪些事?” 陳嫣望著父親,好一會兒,微微一笑,“您想知道,我就告訴您。 “我想救穆先生和阿錦的時候,你們是什么態度?怎么做的?如果你們及時請錦衣衛幫忙,她們母女就算身死,錦衣衛也會查出是董志和殺害了她們。 “董飛卿請你們主動退親的時候,你們在乎的是什么?權益。 “退親之后,我說不想嫁人了,求你們別再給我張羅婚事,就讓我在家里多待幾年,我會找到穩妥的營生養活自己。你們是怎么說的?說那豈不是真就成了笑話?董飛卿抵死不娶的女子,真就是嫁不出去的貨色。 “曾鏡死后,你們讓我離開曾家再嫁,說再嫁的事如今比比皆是,留在曾家也實在沒個盼頭。我要什么盼頭?我又有什么盼頭? “過繼了承宇之后,你們說什么?這樣也好,賺個貞節牌坊,曾家世世代代都會尊敬我、供奉我,可我要那個東西做什么?我只是不想再受任何人擺布。 “你們總是那樣,平日里寵愛呵護、小恩小惠,卻實在是經不起事,也是打心底認為我就該為你們帶來益處吧? “程閣老要是跟你們一個心思,如今能有與他齊名的又一代奇才唐意航么?能有與唐意航不相伯仲的陸開林、董飛卿么? “他只是明白,別人家的孩子,也值得心疼。 “你們從不會理會別人家孩子的生死安危,對自己家的孩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br> 陳瀚維聽了,傷心不已,“你說的或許有道理,可你也不想想,程閣老那樣的人,怕是幾百年都出不了一個!哪一家不是像我們家這樣過的?” 陳嫣微微揚眉,語氣有些重了:“沒錯,程閣老那樣的奇才,幾百年都出不了一個。但是你命好,你趕上了奇才輩出的好年月,連有樣學樣都不會么?你便是不能心懷天下,對萍水相逢的人多點兒仁厚之心又能怎樣?” “……”女兒的話,讓陳瀚維無言以對。 “不說了?!标愭唐v的一笑,“說出我的脾氣來,陳家就別想置身事外了?!?/br> 她知道,自己瘋起來、毒起來,比任何人都狹隘自私偏激,沒資格指責任何人;而平靜的時候,什么道理都明白。 只是明白,無法奉行。 蔣徽吩咐劉全:“今日起,每隔三日,廚房會特地準備一些像樣的飯菜,你送去大理寺,請獄卒送給陳嫣?!蓖R煌?,補充道,“她得吃得像樣些。身子骨若是垮了,便沒力氣整治董家了。是公子吩咐我的?!?/br> 劉全恭聲道:“小的明白?!?/br> 蔣徽取出一個錢袋子,拋給他,“是打點獄卒的銀錢。這種事,別走賬了?!?/br> 劉全笑著接過。 蔣徽又取出幾張銀票,“幫我存到銀號去。程閣老、程夫人賞我的嫁妝?!?/br> 劉全數了數,忍不住咋舌,“閣老、夫人這手面……擺明了是把您當女兒啊?!?/br> 蔣徽開心的笑了。 凝香閣那邊,先是有董飛卿友人家眷捧場,派人買回去一些香露、香料,用著的時候,覺出了的確是好東西,便向親友推薦——倒是都沒提過是蔣徽開的。這樣一來,鋪子初期的生意倒也過得去,每日會有一些生客光顧,買點兒香料帶回家試用。 名聲要慢慢地闖,鋪子前景到底好不好,要等三兩個月之后再看。 在西山的葉先生回到了城中的宅子,派人喚董飛卿過去一趟。 “有事找你商量?!比~先生遞給他兩份名單,“消息傳了出去,不少孩子跑到西山去找我,為的是來日到書院求學。我跟他們說了,你和解語也會在書院當差?!闭f到這兒,她笑起來,“原本想的是,你們倆那名聲……定會讓一些孩子打退堂鼓,哪想到,他們說就是聽到這消息,才一定要去?!?/br> 董飛卿斂目看著名單,一份列著少年人、士子的名字、出身,已有二十來個;另一份列著一些閨秀的名字、出身,居然有十五名之多。 他摸了摸下巴,這是他從沒想到的情形。先前他以為,到書院求學的女孩子,等到開課的日子,能集齊十來個就不錯。 “這些人,是把我跟解語當珍禽異獸了吧?——以前沒好好兒看過、琢磨過,等到看慣了、熟了,他們也就該跑了?!彼f。 葉先生笑著用團扇打他一下,“胡扯。男孩子都是沖著你來的,我們的董探花,是怎樣的人物???都想著讓你得空指點一二,有助于他們科考。女孩子都是沖著解語,有幾個想跟她請教琴棋書畫,更多的是想跟她學寫詩詞、話本子?!?/br> 董飛卿牽了牽唇,心說這話也就哄哄您,我是不信。但是,有心求學的人多,總是好事,人們不把他和解語背離家門的事兒當成大逆不道的行徑,更是好事。 他思忖之后,說道:“開課之前,怎么也得選拔一番,您說是不是?”見先生點頭之后,繼續道,“眼下誰想去,都應下。到選拔的時候,實在是不合條件的話,也不能怪我們不收?!?/br>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比~先生這才道出喚他過來的初衷,“我是怕你憑著喜好收人、攆人。你要真是那樣,那書院就不用開了——我是不摻和了,你和解語收幾個孩子解悶兒就好?!?/br> 董飛卿朗聲笑起來。 葉先生問道:“解語呢?那個沒良心的,今兒怎么沒一起來?” 董飛卿和聲解釋道:“說了,過兩日就過來看您。她不是開了個香露鋪子么?每日帶著一群人做香露香料,跟月宮里那只兔子似的,一天到晚拿著個小錘兒鼓搗花草藥材?!?/br> 葉先生聽他說的有趣,忍俊不禁。 董飛卿陪著先生用過午飯,告辭回家。 蔣徽坐在書房的涼床上,身邊幾冊話本子,手里拿著一本。 “寫的怎么樣?”董飛卿走過去,歪在她身側。 蔣徽彎了彎唇角,“有一兩本有些意思?!?/br> “好幾年了,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