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這幾天太忙而已,想哪兒去了?” “能怪我么?”郭mama苦笑,“你們兩個……我能不提心吊膽的么?” 蔣徽心念一轉,示意郭mama附耳過來,“有件事要請教你……”說到一半,沒了下文。 郭mama奇怪地看著她。 蔣徽是在斟酌措辭。她與奶娘不同,若是直接詢問如何避免有喜,奶娘少不得懷疑她沒打算安穩度日——“若是想快些有喜,有什么法子?” 郭mama面露喜色,在蔣徽耳邊低語幾句。 蔣徽認真聆聽,隨后又問:“反過來呢?不想有喜又有什么法子?” 郭mama面露狐疑。 “我都嫁人了,這種事難道不該上心么?”蔣徽神色誠摯,“既然說起,就一并告訴我,又不是記不住?!?/br> 郭mama想想也是,便又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第26章 日常 董飛卿早就醒了, 只是懶得動。 環顧室內,見布置得與滄州新宅相似,要說明顯的不同,只有躺著的這張床。那邊的是新婚用的, 是千工床。 他閉上眼睛, 新婚夜的情形便在腦海清晰呈現。 滿室都是喜氣洋洋的大紅色, 紅燭光影中, 一些物件兒上的金絲銀線熠熠生輝。 她頭上戴著鳳冠,有寶石灼灼放光。 然而在他眼中,最亮的, 最美的, 是她的眼睛。 她剛痊愈, 仍帶著幾分病中的羸弱, 倒更添一種別樣的風情。 遣了喜娘等人,他走到她面前, 捧住她美麗絕倫的面容, 用力親了親她的唇瓣, “小兔崽子,總算把你娶到了?!?/br> 她向后躲閃, 笑容單純, 目光澄澈,并沒因為他不著調的言語惱火。 也沒有羞澀。 如此冷靜的新娘子, 怕是不多。她比誰都清楚自己選擇了什么、在經歷什么。 他摸了摸她的額頭, 覺得稍微有點兒發熱, “不舒服?” “沒有?!笔Y徽柔和地道,“好半晌人來人去的,弄得屋里有些熱。不是發熱?!?/br> 他放下心來,繼而意識到一件事:“一直沒吃東西吧?”仆人都是新來沒幾日,她一定不會吩咐人準備飯菜,加上總有人來看新娘子,她只能老老實實坐著。 蔣徽嗯了一聲,“真有點兒餓了?!?/br> 他笑開來,“我陪你吃?!?/br> “好啊?!彼Φ煤荛_心。 “要不要一起喝點兒酒?”他記得年少時聽誰說過,她酒量不錯,只是輕易不喝。 她側頭想一想,“我想喝,你呢?還成?” “自然沒事。喜酒喝多少都不醉人?!?/br> 她莞爾。 相對坐在外間桌前,他看著她喝完一盞羹湯,才給彼此斟酒。 席間,她問他:“會不會經常想起修衡哥、開林哥?” “自然會?!彼φf,“想把他們忘了都不成,人們經常談起他們的軼事?!?/br> “還有程家叔父、嬸嬸?!?/br> 就這樣打開了話匣子,憶起年少時很多趣事,不知不覺,喝了不少酒。 他們是這樣的,不談彼此,不談自己,即便是最愜意的年少歲月,也只在相宜的溫馨的氛圍中提及。 到末了,她先放下酒杯,擺一擺手,“不喝了,我有點兒醉了?!笔谥?,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摘下鳳冠,端詳片刻,有點兒困惑,“一直戴著它做什么?沉甸甸的?!?/br> 他哈哈大笑。 她把鳳冠放到妝臺上,隨后慵懶地坐在床上,問他:“能不能讓我先睡一覺?” “想都別想?!彼^去,一臂撐在她身側,一臂攬住她纖弱的身形,低頭索吻。 很清晰地感受到,她身形變得分外綿軟,手臂虛虛地環住他,隨后,婉轉回應。 …… “董飛卿!”隨著呼喚聲,蔣徽快步走進門來,打斷他的回憶。 董飛卿睜開眼睛,嘶地一聲,沒好氣地看著她。 “我惹著你了?”蔣徽走到床前,一頭霧水。 當然惹著他了,從云端掉進泥巴地,認了。到現在,只是想一下,她也要跑來搗亂。他一腦門子火氣,睨著她,“惹著我了。我現在沾火就著?!?/br> 蔣徽笑出來,“有正事兒問你:蔣國槐和譚孝文去福壽堂,是不是邱老板安排的?” 他嗯了一聲,把被子扔到一旁,壓下火氣,解釋道:“賭場里不乏出老千的,賭徒之間相互也有耳聞,偶爾會在小賭局中聯手雙贏。 “蔣家長房已經被譚家擠兌得舉債了,只是安排人去試探了一下,蔣國槐就上鉤了。 “譚孝文這兩年管著庶務,今年虧空不小,發送完譚庭芝,他要是填不上虧空,少不得被長輩責罰。為此故,他也當即上鉤。 “兩條窮途末路的喪家犬而已,妄想在賭局中翻身。譚孝文那個不學無術,只是整治譚家的一步棋。 “就這么簡單。明白么?” 蔣徽頷首,“明白?!?/br> 他又沒好氣了,“一大早問這個做什么?” “蔣家老太爺帶著他寶貝孫子來找我?!笔Y徽笑盈盈的,“我總得心里有數之后,再去應對他們?!?/br> 董飛卿稍稍釋然,起身下地。 蔣徽故意氣他,“一大早就黑著臉,夢到你又窮得喝風了?” 董飛卿一面穿戴一面說道:“我剛剛在琢磨正事兒,你一進來,沒心情了,也理不出頭緒了?!?/br> “什么事兒???” “算來算去,我們就過了兩天好日子,我總得從頭開始梳理,找出個頭緒吧?”他忙里偷閑地瞪她一眼,“你跑進來之前,正在想到洞房花燭夜?!?/br> 蔣徽嘴角差點兒抽筋兒,都沒顧上不自在,毫不手軟地掐了他小臂一下,“大白天的,你怎么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怎樣?” “我能怎樣?還能因為那么點兒甜頭耽誤正事不成?”董飛卿皺著眉卷起袖管,“小兔崽子,我這是rou,不是老樹皮,別哪回都往死里掐。再有,知道定力倆字兒怎么寫么?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么?也忒看不起我了?!?/br> 蔣徽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隨后實在撐不住,笑出來。 “快滾吧?!倍w卿掐了掐她的小細腰,語氣總算是柔和下來,“趕緊把那爺孫倆打發走,吃完飯帶你去什剎海玩兒?!?/br> 蔣徽點頭,笑著往外走了幾步,又折回去,低聲告訴他:“你要我問的那件事,我問郭mama了?!?/br> 他雙眼立時變得亮晶晶的,“是么?快說說,什么時候能開葷?” “你再這么說,就照你那個混帳說法,接著挨餓吧?!笔Y徽氣呼呼地轉身,“我又不是菜?!?/br> 董飛卿眼疾手快地摟住她,笑著跟她耍賴,“不說不行,給個盼頭?!?/br> “嗯……”蔣徽轉身面對著他,眼神狡黠,“哄哄我,說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