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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跟掌柜告幾日假?!?/br> “嗯?!?/br> 她迅速收拾齊整,出門前,轉回到床前,給他放下兩樣防身的東西,“我回來之前,一定當心,萬一有事,有力氣就用匕首,沒力氣就用毒?!?/br> 他以肘撐身,看著那兩樣東西。 她皺眉。 他抬頭望著她,輕輕地笑開來。那目光很柔軟,笑容亦是。 在病中,他倒是改了性子,但是,痊愈后便會恢復原樣。經驗之談。她緩和了態度,“好么?” 他頷首,“別著急。一個時辰能回來就行?!?/br> 她說好,隨后,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茬,“收拾一下?”語畢指了指用槅扇掐出來的里間,示意他那是盥洗之處。 他卻蹙眉,“我的手像死人,你的手怎么這么燙?” “管得著么?”她收回手,背在身后。 他端詳著她的面色,坐起來,要摸她的額頭。 “走了。自己當心?!彼掖叶汩_,轉身出門。 掌柜待她不錯,又對昨日那一幕印象頗深,以為她遇到了麻煩,給了七日假,勸她別太倔,把事情圓過去最重要。 她道謝,把這幾日要做的事托付給一位老師傅。 回住處的路上,買了早點、熬湯的食材。 走進院門,她愣了片刻。 董飛卿正在掃院子,把引路錢收進竹筐,間或咳嗽幾聲。堂屋門口,放著一口不大的箱子。 她把東西放回廚房,折回院中,接過掃帚簸箕,“怎么回事?” “一個兄弟派人送來的?!彼p描淡寫地說。 她端詳著他,“你不是好多了?還不走?” 他不搭理她,轉身走到堂屋門前,拎著箱子進門。 她擺好早飯,他已陷入昏睡,額頭仍是汗涔涔的,喚不醒。先前那個警覺、下地走動的人,像是她的幻覺。 到底不放心,使了些銀錢,讓鄰居到指定的地方請來大夫,給他把脈。 大夫診脈之后,說是心力交瘁引發了舊病,幸虧底子極佳,換個人,早就沒命了。 心力交瘁?因何而起?只能留待他好轉一些再詢問。 她又取出他隨身帶的白瓷藥瓶,讓大夫查驗里面的丹藥是否對癥。 大夫說是良藥,不需開方子了,近日別惹得他再動肝火,好生調理即可。 她放下心來。 大夫頗有些同情地看著她,“自己的病還沒好利落。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br> 她一笑,“照您開的方子抓的藥,很有療效,您能不能差遣個學徒給我送幾副來?”語畢,把一塊碎銀子遞給對方。 “哪有你這樣的病人,服藥都能斷斷續續?!币话涯昙o的大夫揚了揚白眉毛。 “真沒大礙?!彼f,“您看我不是活蹦亂跳的?” 大夫沒好氣,卻還是收下了銀子,離開半個時辰后,小學徒奉命送來了幾副藥。 當日和隨后兩天,他昏睡時較多,白日清醒的時間加起來,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她利用這些時間,讓他服藥、喝湯,出門買些東西。 那三天,沒有蹊蹺之事發生,平寧如無風的湖面。在她記憶中,沒有聲音。 白日,她長時間留在廚房,給自己煎藥,細細地收拾食材,給彼此做溫補的羹湯。 湯不好喝,太清淡。若只求味美,便會影響功效。 他每次都像喝湯藥似的一口氣喝完。她則像品茶似的,一小口一小口的磨蹭,勉強喝完時,湯也涼透了。 那是她第一次為一個男子做一些事,捎帶著善待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卡文,磨到天亮就磨出來一千字,然后撐不住去睡覺了,一覺睡到了下午 這章補昨天更,下章吃完飯開始寫,23點左右怎么都能貼出來……吧?-_-|| 第22章 婚前(3) 022 婚前(3) 第三日晚間,董飛卿明顯好了很多。飯后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躺到床上,拿起她經常翻閱的易經,看了一陣子才入睡。 夜間,她仍舊點著一根蠟燭。 他睡得很不安穩:她連著幾次過去給他蓋被子,他都是過不了多久就翻身,順道把被子掀開,扔到一旁。 她再一次給他蓋好被子,俯身按住。他要翻身,她就加重力道,不讓他動。并沒生氣,只是想不出別的法子。 董飛卿醒過來,對上她視線片刻,輕輕笑開來,“被子太厚了?!?/br> 她也笑了笑,收回手,“好些了?” “好多了?!?/br> 她坐到床邊,擺出鄭重的態度,和聲問:“飛卿哥,你到底怎么了?” “你以為我怎么了?”他說,“說來聽聽?!?/br> 她凝住他眼眸,“與你至親有關?” 董飛卿搖頭,“那些都是陌路人了?!?/br> 她想了一會兒,更認真地看住他,“在外與女子結緣,卻被辜負?” 他笑出來,“哪兒有那個閑工夫?!?/br> “那么,與過命的弟兄相關?” “不是?!彼吐曊f,“若他們出了岔子,我哪兒有時間躺在這兒?!?/br> 對,沒時間生病,怎樣都要趕到弟兄身邊,伸出援手。別的可能,她想不出,“那到底是為了何事?你病得很重,看起來特別消沉?!?/br> “七事八事趕到了一起,心火旺盛了些?!彼ξ⑽⒌?,“病重的人,能有幾個不消沉?” 她將信將疑,剛要反駁,他已問道: “你呢?”出聲時,握住她的手,手勢翻轉,手指搭上脈搏。 她意外,但是沒動。他不想說如今情形因何而起,很明顯了,那么,她就不追問。 沉了片刻,他追問:“怎么回事?” “入冬的時候,不小心掉水里了?!彼f,“沒好利落,容易發熱。沒事,不會過病氣給你?!?/br> “我問的是過不過病氣的事兒?”他抬眼看住她,視線鋒利,下巴抽緊。 她不以為意。 他又問:“掉水里之后,泡了多久?” 如他一樣,她也不想細說現狀因何而起,微微一笑,岔開話題,“什么時候學的醫術?改行做大夫了?” 他牽了牽唇,“有一陣想學針灸,到半路改學了歪門邪道。把脈還行,不敢開方子?!?/br> “原來如此?!彼笭?,“我已經抓了藥,沒大礙?!?/br> 他起身下地,“你睡這兒?!弊约簞t走向躺椅。 她問:“真好了?” “嗯?;钸^來了?!?/br> 她就沒說什么,吹熄了蠟燭,默默地歇下,過了好一陣子,輕聲問道:“哥,你什么時候走?” 他反問:“你覺得呢?是不是想我明日就走?” “嗯?!彼牌缴硇?,頭枕著雙臂,“真有弟兄陪你在這邊,是吧?” “是。怎么?” “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