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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br> 程詢略一思忖,道:“譚家應該是讓她先過來和解語周旋,晚一些,夫妻兩個少不得登門,當著我的面兒,勸解語化干戈為玉帛。要是我不贊同,他們說不定會請付大學士過來說項?!?/br> 董飛卿頷首,“應該就是這么打算的?!敝皇?,錯打了算盤。他們根本不了解蔣徽。 下棋的時候,他有點兒走神。 當初能讓蔣家對我棄若敝屣——蔣徽說的這句話,讓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雖然她說是故意的,故意促成了這種局面,故意被逐出家門,但在當時,承受的可謂是眾叛親離。 定親的男子、自幼相識的閨秀做出那般不堪的事,所謂的親人在錢財與她之間,選擇的始終是前者。 絕決離開,獨自流離在外,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從來不認為她是需要誰心疼的女孩,到此刻也是這么想。 不心疼。真的,不心疼。他磨著牙腹誹著,只是有些窩火而已。 他想弄死那些嘴臉丑惡的貨色。 這樣想著,落子就失了準成,很迅速地輸掉一局。 程詢不言不語地睨著他。 董飛卿險些冒汗,“我錯了,對不住您?!蓖R煌?,嘀咕道,“您現在這是什么毛???動不動就把人看得心里發毛?!?/br> 程詢拿起手邊的折扇,不輕不重地敲在他額頭,“對著你,我這毛病就得總犯?!?/br> “誒呦喂——”董飛卿別轉臉,揉了揉額頭。 兩人重開一局。 董飛卿道:“叔父,蔣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您看看熱鬧就得了,別管。我們就能辦?!?/br> 程詢目光涼颼颼、慢悠悠地移到他臉上,“誰?”提及妻子時,連名帶姓叫出來的人,他這些年只見過面前這一個。 “……”董飛卿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又犯了什么錯,理虧地笑道,“她那小字,跟她一點兒都不搭邊兒,聽著都別扭,哪兒喊的出口啊?!?/br> 程詢真是服氣了,索性略過不提,“知道了,我不管,至多讓人敲敲邊鼓?!?/br> . 將近正午,八菜一湯上了桌。 董飛卿去酒窖里取出一壇陳年梨花白,“大白天的,喝點兒綿柔的吧?” 程詢卻道:“誰要喝這個?給我換竹葉青,燒刀子也行?!?/br> 董飛卿哈哈地笑起來,“我一番好心,倒多余了。您等著?!?/br> 蔣徽笑著遞給程詢一雙簇新的竹筷。 程詢指一指右下手,“一起吃?!?/br> “好?!?/br> 劉全轉回來報信:“譚家老爺、太太過來了,此刻就在宅門外。武安侯、丁夫人那邊作何打算,小的不知道,把信件交給一名管事就回來了。再有,狀元樓的伙計送來一桌席面,說譚家的小廝付過銀錢了,這事兒——” 蔣徽看向程詢。 程詢道:“譚家的人,讓他們等著。在家就吃家里的飯菜,那桌席面,歸你和友安了?!?/br> 劉全謝賞之后,眉開眼笑地退下。 董飛卿拎著一壇酒折回來,拍開泥封,把酒倒進酒壺。 蔣徽起身給兩男子斟酒。 三個人其樂融融用飯的同時,武安侯夫婦正暴跳如雷。 夫妻兩個看完那封信,難以置信,一起怒沖沖地去了丁楊房里。 武安侯把那封信摔到丁楊臉上,喝問:“這是不是你寫的???” 丁楊上午才挨了一通板子,此刻正愁眉苦臉地趴在床上,看雙親都是臉色鐵青,心知自己大概又要倒霉了,連忙細看那封信。 片刻后,他見鬼似的瞪大了眼睛,隨后,白皙的面頰漲得通紅。就算臉皮有城墻那么厚,寫的這種東西落到雙親手里,也會羞愧難堪到極點。 武安侯一看就明白了,高大的身形晃了晃,隨后踉蹌著走到一旁,跌坐到一把椅子上,咬牙切齒地責罵:“孽障!畜生!” 丁夫人氣急敗壞地捶打著兒子的脊背,“你怎么能做這種事?你……”想到信中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辭,惱恨得直哆嗦,想痛斥,有些話卻難以啟齒。 丁楊把臉悶到枕頭上,一聲不吭。 武安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當務之急,是想法子應對。信本該在譚家那個禍水手中,卻被人送到了我們手里……該是蔣徽要跟這逆子和譚家算舊賬?!?/br> “可能么?”丁夫人無力地轉身落座,“她是何目的?是想讓譚庭芝自盡,還是想膈應我們丁家?譚庭芝若咬定是這孽障強人所難,怎么也得把她收為妾室吧?那樣不自重的女子若是進了門……” 武安侯斬釘截鐵地道:“你給我記住,是那賤人蓄意勾引在先!”說著,起身走到床前,一把將丁楊提起來,摔到地上,“別給我裝死,把實情如實道來。再遲一些,說不定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你丁楊是個放蕩荒yin的紈绔子弟。你不要臉,我們得要!” 第11章 虐渣(2) 011 虐渣(2) 身形落地,傷口碰到地面,丁楊疼急了,騰一下坐起來,再掙扎著站起身時,面容已有些扭曲變形。 丁夫人硬著心腸,視若無睹,沉聲道:“當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如實說來!” 丁楊疼得額頭、脊背直冒汗,身子直篩糠,頭腦卻清醒不少。父母并沒危言聳聽,眼前這樁事若不能好生應承過去,曾經一時的快活,會成為一世的磨折。 他強撐著挪了幾步,倚墻站著,囁嚅道:“都怪孩兒糊涂,先前只當是一樁風流韻事,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今時今日?!?/br> “廢話少說?!蔽浒埠羁粗\了會兒氣,“說你跟譚庭芝,說這封不堪入目的信?!?/br> 丁楊稱是,垂下頭,理清思緒后,低聲稟明原委:“我跟蔣徽定親之后,她對我愛答不理的。我有心討好,知道哪幾名閨秀與她常來常往,尋機相見,跟她們打聽她喜好什么。但是,如黎郡主、顧小姐那樣的人,什么都不肯跟我說,只有譚庭芝愿意與我細說。 “來往次數多了,她又對我很殷勤,我就……頭腦發熱,沒克制住。 “蔣家退親,我說怪我,就是因為這件事。當時,譚庭芝寫給我的信,落在了蔣徽手里。除了下人吃里爬外通風報信,我想不到別的可能,當下發落了近前幾個下人。 “至于今日這封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不知道。 “再怎樣,這種信,就算不銷毀,也一定會藏在尋常人想不到的地方。我提過一句,譚庭芝說,總要留個憑據在手里——我不肯娶她,她不肯平白與我廝混一場。 “我沒辦法,把她逼急了,破罐破摔,都沒好果子吃?!?/br> 武安侯聽完,面上怒意消減,眼神越來越復雜,語速特別慢:“前后兩封信,都是莫名其妙地到了蔣徽手里,前后出手的時間,相隔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