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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邊的差事,要去滄州陪我一段日子,讓我細說住在何處。我啟程前回信給她,不知道她收到了沒有。眼下窮成這樣,我把她接過來,不是讓她看著我發愁么?” 董飛卿理虧地笑了,略一思忖,道:“這事兒好說,這一兩日,我就陪你去看她。不就是銀子么,明日上午我就能交給你一二百兩?!?/br> 蔣徽揚了揚眉,“去搶?”他如今能毫不猶豫地借錢給別人,卻絕不肯向別人借錢,說過不了欠賬的日子。 “我怎么會做那種丟人現眼的事兒?!倍w卿敲了敲她的額頭,“沒看到家里有個上了鎖的小庫房么?不知道有個地方叫當鋪么?” “……”典當東西,就長臉么? 董飛卿沒心沒肺地笑著,起身找到衣服穿上,往門外走去,“我去燒水。等著?!?/br> 蔣徽望著他的背影,啼笑皆非。這算是跟他過日子的一個好處吧?他能把人氣得五迷三道,但是過不了多久,就能讓人打心底笑出來。 . 翌日,董飛卿開了小庫房,翻找出四樣名貴的擺件兒,喚劉全去當鋪:“我手里還剩二兩銀子,過不了了,你把這些拿出去當了?!?/br> 劉全立時紅了眼眶,“您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的?” 董飛卿揉了揉太陽xue,“沒法子,人緣兒好,總有人找我借錢?!彪S后,把那件事如實說了。 劉全聽完,難過變成了恨鐵不成鋼,“您怎么連太太的體己銀子都動呢?要是有那三百兩,能雇多少丫鬟婆子?何至于她親自下廚?我的爺,您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再……” “閉嘴吧?!倍w卿不耐煩地擺一擺手,“她都沒數落我,哪兒就輪到你對著我念經了?快給我當東西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這兩章,余下的章節還在修,親愛的們別急啊,你們一著急,我就急瘋了~ 第6章 新婚(6) 新婚(6) 劉全稱是,清點了一番東西,道:“這些可都是您以前從多寶閣買回來的,少說也能拿回四五百兩銀子吧?” 董飛卿笑起來,“你倒是會做夢。能帶回二百兩就不錯了?!?/br> “???”劉全睜大眼睛,張大了嘴。 “你不知道行情?!倍w卿道,“不管什么東西進了當鋪,都會被貶得一文不值。去了先聽一番不中聽的話,隨后跟他們開價,二百兩,實在不成的話,一百五十兩。記住沒有?” 劉全又想哭了。 “對著我哭沒用,哭不出銀子??烊??!?/br> 劉全出門時,唉聲嘆氣的。 董飛卿喚上友安,一起把小庫房里的一些家當搬出來:醉翁椅、美人榻、紫檀木太師椅等等。 隨后,董飛卿看著三圍羅漢床,踢了一腳,“眼下小門小戶的,這東西用不上。何時得空,也給我送當鋪去?!?/br> 友安沒搭理他,心說這是魔怔了吧? 董飛卿又在庫房轉了一圈兒,忽然想起一件事:“這宅子里是不是有個酒窖?” “是?!?/br> 董飛卿問:“你們倆沒偷我酒吧?” 友安皺眉,氣道:“劉管事滴酒不沾,小的是一杯倒——偷您酒干嘛?又換不了銀子?!?/br> 董飛卿哈哈大笑,回到房里,歪在大炕上,看著蔣徽收拾盛針頭線腦的藤蘿,問:“什么時候給我做身衣服?” 蔣徽爽快地道:“等會兒我就裁衣服?!闭f完看他一眼,見他居然心情很好的樣子,笑了。心寬到他這地步的人,滿天下怕也沒幾個。 “樂什么呢?” “沒什么?!笔Y徽指了指他的衣服,“你昨日穿過的,今日怎么還穿著?皺皺巴巴的?!?/br> 他振振有詞:“多穿幾日,你就少洗幾回衣服?!?/br> “少跟我說歪理?!笔Y徽橫了他一眼,“快去換身干凈的?!?/br> “我衣服在哪個柜里?忘了?!?/br> 敢情這才是他沒換衣服的原由。蔣徽對著他運了會兒氣,轉身時道:“懶死你算了?!?/br> 董飛卿只是笑。 蔣徽找出一疊衣服,讓他從里到外全換掉。 董飛卿拿著衣服去了寢室,過了一會兒,喚她。 她走進去,“做什么?不記得怎么穿衣服了么?” 董飛卿脫下中衣,抬手指了指后背,“沒良心的,自己過來看看,把我撓成什么樣兒了?” 蔣徽立時有些心虛,走到他面前。 他轉身讓她看。 堅實的背上,有幾道鮮紅的抓痕。蔣徽仔細看了看,又抬手碰了碰,“沒事,沒撓破?!?/br> 董飛卿氣笑了,轉身握住她一只手,端詳著,“要不然,把你這小爪子的指甲留長些?” 蔣徽轉頭看著別處,“快穿衣服吧?!?/br> 董飛卿看她神色不自在,笑著捧住她的臉,親了她一下,“瞧你這別扭樣兒,以前都沒仔細看過吧?我都替你冤得慌?!?/br> 蔣徽又氣又笑,“閉嘴?!?/br> 董飛卿摟緊她,用力的,一下一下地吻著她的唇,一副沒完沒了的架勢。 蔣徽被煩得不輕,忽然身形一矮,手到了他大腿根兒,用力掐住。 董飛卿立時疼得“嘶”地一聲,連忙告饒:“錯了,我錯了,松手?!别埵撬@習武之人,也受不了那種疼。 蔣徽松開手,笑著往外逃。 董飛卿舉步追上去,把她整個人夾在臂彎,手掌一下一下拍在她臀部,并不用力,“跟誰學的這種損招?信不信我現學現賣?” 蔣徽一邊笑一邊掙扎著,“以后不敢了??旆盼蚁聛??!?/br> 董飛卿把她扔到床上,呵她的癢,“你就是欠收拾?!?/br> 蔣徽特別怕癢,邊笑邊告饒。 夫妻兩個鬧得正歡,友安磕磕巴巴地語聲從廳堂門外傳來:“爺、太太,有、有貴客到訪,您二位出、出去迎一迎吧?” “誰???”董飛卿想不明白,什么人能讓友安變成這德行。 “哎呦您快出去吧,是、是程閣老?!?/br> “馬上來,我換身衣服?!倍w卿立時斂了笑容,飛快地換上衣服。 蔣徽也匆忙起身,對著鏡子整了整發髻、衣衫。 兩人快步走到廳堂的時候,有人打了簾子,隨即,有男子負手走進門來。 男子身形頎長,俊朗無雙,氣勢懾人,看起來三十來歲。 是程詢,當朝首輔。 打簾子的是程府管家程祿,隨著自家老爺走進來。 董飛卿愣了片刻,單膝跪地,拱手道:“草民給閣老請安?!闭Z氣有些反常,卻辨不出情緒。 蔣徽蹲下/身去,深施一禮,琢磨一下才恭聲道:“民婦拜見閣老?!?/br> 程詢嘴角一抽,轉身落座后,并不讓二人起身,而是皺著眉問程祿:“這倆毛孩子,剛剛喚我什么來著?” 程祿只是笑。 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