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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銀子?!?/br> 董飛卿一笑,“那行,你記賬上?!?/br> 友安又報賬給他聽:“您走之前留下的一百五十兩,我們兩個一直沒動,聽說您和大太太要回來,自作主張置辦了一些東西,一兩日就送過來?!?/br> 董飛卿嘴角一抽,心說要是想花在我們身上的話,原封不動地借給我多好。沉默片刻,他睨著友安,“什么大太太?二爺、二太太在哪兒?” “……”友安想一想,汗顏道,“得嘞,小的明白了?!?/br> 董飛卿大步流星地走到外院,步入倒座房的堂屋。 丁楊見他進門,端坐不動。 董飛卿也不理會,在主位落座,喚劉全上茶。 丁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董飛卿。 當初,董飛卿是與當今的五軍大都督唐修衡、錦衣衛指揮使陸開林齊名的少年俊杰,原由是三人多年受教于首輔程詢,又兼修內家功夫,樣貌亦是少見的俊美。 如今,唐、陸二人成為朝堂權臣,這廝卻把自己折騰到了這等地步。 劉全奉上一盞茶,隨即站在董飛卿身側。 丁楊清一清喉嚨,道:“董公子,我來找你,是有事相商?!?/br> 董飛卿不溫不火地道:“說來聽聽?!?/br> 丁楊道:“前幾日,我才聽說你與蔣四小姐成親……” 董飛卿出聲打斷他:“你說的蔣四小姐是何人?”蔣徽在家族的時候行四,但如今,她只是蔣徽。 丁楊深凝了他一眼,轉而一笑,“抱歉,我說的是蔣徽?!?/br> 董飛卿端起茶盞,用蓋碗拂著茶湯。 丁楊繼續道:“我這兩年沒有定親,撒出人手四處尋她,一直在等她回來。卻沒想到,聽聞她消息時,她已嫁為人/婦?!?/br> 董飛卿唇角微微上揚。 “我不在乎?!倍钫f。 董飛卿多看了說話的人兩眼。 丁楊仍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問道:“當初蔣徽執意退親,你知道原由么?” 他不知道。但是,董飛卿不動聲色,目光漠然地睨著丁楊。 丁楊道:“原本,我們要在那年臘月成親??墒?,我一時糊涂,與她的閨中好友私相授受,不知什么人給她通風報信,還把兩樣證物交給她?!?/br> 董飛卿面上不動聲色,心頭訝然。他一直以為蔣徽只是個倒霉孩子,卻不想,那小兔崽子的眼神兒也差得出奇。身邊都是些什么人??? “她退親,是怨怪我之故?!倍疃ǘǖ赝w卿,“董公子,你明白了吧?” 她退親,難道不是因為不齒么?——他就不該與她的好友來往,她的好友更不該與他來往,到了私相授受的地步,倆人分明是把臉面當鞋墊子了。心里這樣想著,董飛卿卻懶得說出口,只是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丁楊說道:“不論她淪落到何等境地,我都要讓她進丁家門,做我的人。我這幾日一直派人盯著你這所宅子,就是在等你回來,與我談一筆生意?!?/br> 董飛卿唇角上揚,喝了一口茶。 “不論花多少銀兩,我在所不惜?!倍顔柕?,“多少銀錢能讓你與她和離?” 這是收買,又何嘗不是對人赤/裸/裸的羞辱。劉全額角青筋直跳。 董飛卿卻慢悠悠地反問道:“當初與你私相授受的女子,是哪家閨秀?” 丁楊意外,“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想知道?!?/br> “我不是來跟你說這些閑事的!”丁楊面露不悅之色,語氣強硬。 “這就動氣了?”董飛卿笑微微地睨著他,“曾與你定親又退掉親事的女子,你張嘴就來,說到與你私相授受的女子,怎么就惱羞成怒了?” “這些輪不到你置喙!”丁楊面色已經有些發白,差點兒就拍桌子了,“我只問你,要多少銀錢,才肯與蔣徽和離?” 董飛卿唇角的笑意仍在,卻緩緩透出冷意,“饒是你傾家蕩產,也不成?!?/br> 丁楊冷笑,“扯那么大做什么,五萬兩,如何?” 董飛卿指一指門口,“滾?!彼F在的脾氣真是太好了,擱以前,這廝得躺著出去。 丁楊霍然起身,手指著他,“董飛卿,你別給臉不要!眼下你算是什么東西?你以前的摯友,到如今還有誰肯搭理你?但凡有一個肯接濟,你如今也不會是這個德行!我堂堂武安侯世子,還收拾不了你一個破落戶?要你和離是抬舉你,我把人明打明搶走你又能怎樣?!” 劉全卷起了袖子。 董飛卿卻仍是笑微微的。他不是不生氣,是在這期間聽到了蔣徽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果然,幾息的工夫之后,蔣徽撩簾子走進來,語氣漫不經心的:“和離、抬舉、明搶,這是哪個在說夢話?”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這兩章~后續章節要半夜、后半夜陸續放出。 剛剛跟基友討論了一下本文大綱,后邊的章節得修改一些情節。 首章和后續章節的留言紅包截止到明天18點發放~ 第4章 新婚(4) 新婚(4) 丁楊循著那道清越的語聲望去,凝眸片刻,神色恍惚。 她穿著米色上衫、碧青色挑線裙,裙擺上有若隱若現的孔雀尾翎;如云的長發沒有綰樣式繁復的發髻,如男子一般束在頭頂,如此,倒更顯得頸子修長。通身除了銀簪,不見旁的首飾。 她樣貌如昔,有著勾魂攝魄的美。 蔣徽在董飛卿下手落座之前,四目相對,她歉意地笑了笑,他不以為意地彎了彎唇。 丁楊回過神來,看蔣徽的眼神從癡迷轉為失望,“你為何自甘墮落,嫁給這等貨色?” 董飛卿把話接過去:“再說瘋話,別怪我讓下人大耳刮子招呼你?!?/br> 丁楊冷哼一聲,“你倒是看得起自己?!?/br> 蔣徽神色淡漠地看著丁楊,語氣柔和,言辭不善:“日后不要再來討人嫌。你與那女子到了何等不堪的地步,是要我細說,還是拿出憑據?” “你……”丁楊的面色由白轉紅,“我跟你解釋過多少次了,那時我只是一時糊涂,放在心里的人只有你一個?!?/br> 董飛卿終于失去耐心,揚聲喚友安。 友安應聲進門。 董飛卿用下巴點一點丁楊,“拎出去,抽他?!?/br> 蔣徽接道:“大不了,我把證物公之于眾?!?/br> 友安笑著應聲:“小的明白了!” 劉全舉步上前,幫友安把丁楊的嘴塞住,強行架出去,心里不免慶幸:幸好,他們把丁楊的隨從攔在了外面,不然的話,少不得交手鬧騰一番。 室內的董飛卿端著茶,斂目看著茶湯。蔣徽望著仍在輕晃的門簾,若有所思。 鈍重的掌摑聲、人的悶哼聲入耳,兩人俱是不動聲色。 董飛卿轉頭凝視蔣徽,直到看得她察覺,與他視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