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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跪地行禮的圓潤,提起裙子踩著小馬扎上了馬車,禁地本就位于胡人、雪霜國交界之處,距離邊境也就不過十幾里,一日的功夫夠了。 只是夏長福萬萬沒想到,這短短路途居然還會看見不長眼睛的東西,攔路打劫——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空氣之中密碼么著熟悉的氣味,讓夏長福挑眉不解,心口隱約感覺不妥當,要說出個所以然來又開不了口。 圓潤猛的拉住繩索,馬車因突然的動作而震動,夏長福一口抿了杯中的酒,伸腳攔住搖搖欲墜的托盤——“何人?” 冷冷的聲音從馬車里傳出,極有穿刺力。 光是聽這聲音身體就軟了一半,酥麻感從耳朵處蔓延開來。 “小娘們夠味道?!?/br> “殿下,待我解決了他們?!?/br> 圓潤受不得她的殿下被侮辱,而且還是區區山賊土匪,直接抽出長劍,反照出銀色的光,證明了此劍鋒利異常。 “哼?!?/br> 她動動腳,穩住矮桌,靠著馬車壁收回了腳,手指輕輕的挑起發,順手扔了一個藥丸進嘴里,入口即化神清氣爽。 “殿下!” 圓潤立刻停止住動作,轉頭看向馬車內的人,風吹動紗門隱約看見她緋紅的唇,蔻丹如火抵住嘴唇,眼珠大小的果rou就進了嘴。 只是委屈了殿下,這深山老林也就野果勉強入了口。 “本宮倒是不知,蕭家軍何事愛上了藏頭露尾的勾當?” 說著她直接掏出一塊龍紋玉佩,伸出紗門——碧綠色的龍盤旋在白色的玉佩上,上書龍飛鳳舞的大字,窺了一眼便知這不是贗品。 “末將參見皇后殿下,萬福金安!” “你如何到了這里,而不是去滅胡人的威風?” “殿下,請隨我回軍營,這里不安全,末將不好與陛下交代?!?/br> 夏長福罕見的沉默了,這看似危險的話,其實傳遞著消息,阿天是不是出了事情,而且這個事情只能在軍營里說? 圓潤握緊手中的長劍,銳利的眼睛掃過周圍的“土匪”,只需要一個動作她就可以揮劍而去——任何威脅殿下安危的人,格殺勿論! “圓潤,上馬?!?/br> “是,殿下?!?/br> 圓潤收好長劍,放在手邊,隨時準備拔劍而出為殿下揮近惡徒,最后警告了軍痞子們一眼,她上了馬揚起馬鞭。 夏長福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熟悉的骨鞭,手指一動低頭不再言語。 一切只有到了軍營才能知道,阿天是不是如她猜測,出了事情。 手指握緊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片刻才松了一口氣,慵懶的躺在獸皮上,撫摸著溫暖的毛茸茸的觸感,讓她不由的勾唇而笑,只是眼底的擔憂流露而出。 “來人,護著殿下的馬車!” “是!” 異口同聲倒是中氣十足,夏長福輕輕的掀起紗門,看了看馬車外的景色,卻是皇家軍隊的盔甲,無錯了。 只是心底慌亂之感從何而來? =0= 第48章 你愛慕于他 “報——第六小隊來報?!?/br> “念?!?/br> “尚未尋得陛下,可皇后殿下在軍營外。特意傳了話,不用出去迎接了?!?/br> 司馬禮移動沙盤的指一用力,壓到了一座山丘,他低頭遮掩滿臉的沮喪,他覺得阿蕭還要等他幾年。 “將軍,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你問我,我去問誰?!殿下的手段你們都是知道,等一下知道該做什么嘛?” “是!” 在座各位像是鵪鶉似的低垂著頭,畢竟沒有人原因用自個的命來,印證皇后殿下的鐵血手段—— 上一位如此放肆的人,已經變成了魚兒的排泄物,黃泉路都已經走完了。 “隨本將軍去好生哭喪一般?!?/br> 軍營一隅,最是安全的地方了。 圓潤放下托盤,低著頭退下,再抬眼的時候,已經出了屏風之外了,掛在其上的寬大衣裳,簡單素雅,是殿下喜愛的款式。 陛下想必是早知殿下會趕來,準備了女兒家的衣裳,還都是殿下喜歡的。 “圓潤,你去看看司馬禮給我個什么解釋?!?/br> ? 雖然疑惑,圓潤還是低著頭退了出去。 夏長福舒服的長嘆,澆了水感受著,水滴從額頭滑落,最終在下巴尖匯聚,一齊回到了木桶里。粉色的花瓣漂浮著,遮擋了桶內的風光。 她伸手,川湘蛇吐露著紅色的信子,游走在屏風的高處,拿了水瓢、香皂子,仔細的清理著身體的污垢。 “他去了哪里?” 夏長福閉眼,歪頭讓發浸透了水,往日蒼白的臉染上緋紅,像是做了某些不可言說之事后,模樣。 “殿下,臣司馬禮,參見皇后殿下?!?/br> 鏗鏘有力的男聲,熟悉的屬于司馬禮,他跪倒在營帳外身后是一排跪著的將領,圓潤站在門口大聲的復述著夏長福的話。 “我不樂意聽你胡扯,直接說實話吧,阿天在哪里?” “陛下,陛下,自從與胡人一戰,陛下就不告而別,失去了蹤跡!” 沉悶的磕頭聲,傳到了夏長福這里也就變輕了,沒什么看頭也不值得可憐。 “我該知道,這事才是開始……” 夏長福的手搭在浴桶的邊上,眼輕輕的掃過落灰的柜子,伸手在軀體上不斷的游走,收刮著塵埃泥土,劃過脖頸的時候,想到了那人的愛好。 脖頸處,仿佛還留有他的余溫,暖暖的舒服的不得了。 “我曉得了,你們去吧?!?/br> 阿天師父對你做了什么?任何人我都可以報復,唯獨師父不可以。 理智上,夏長福知道,這是師父的交易,只是看不見阿天,況且還是戰后失蹤,多半是負傷了吧,她多么希望這僅僅是她的猜測,可司馬禮的態度太古怪了,古怪到她想自我欺騙都做不到。 水涼了。 她起身。 “圓潤,替我更衣?!?/br> “是,殿下?!?/br> 圓潤拿起桃色的肚兜,穿過她的脖頸,溫熱的手指接觸夏長福冰冷的肌膚,忽然手臂上一冷,圓潤低頭仔細一看——殿下哭了。 “殿下,”你為何哭泣? 夏長福摸一摸眼角才發現,淚水冰冷像是她的身體,在炎熱的夏季,她還包裹著厚重的衣裳,因為冷而發抖。 “我不知,只是無端的傷心,阿天在哪里?” 圓潤伸手摟住她最重要的殿下,輕聲的說帶著哭腔,“殿下,你愛慕與他,自然擔憂哭泣?!?/br> 仰著頭,圓潤的眼微紅,殿下喜歡他人,她該開心才是。 “若是他聽到這番話,只怕天上的星星都要摘了下來?!?/br> “嗯?!?/br> 圓潤知道,殿下此刻需要一個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