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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緒隨著沈管家走進了堂舅的書房。 林海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因是個極重儀表的人,看上去也不算很老。頭發衣裳都是整整齊齊的,只是臉上露出疲態,想來是太太賈敏病重,讓他極為心緒不寧,才疲態外露??匆娚蛉珜⒁粋€男孩子引入書房,他這才坐直身子,慈愛的笑道:“這就是阿琰罷!” 人都說娘親舅大,又是“見舅如見娘”,賈琰現下才曉得為什么。比起族里那些欲壑難填的白眼狼們,這位頭次見面,自家太太還病著卻依然慈愛溫和的舅舅簡直是圣人!賈小爺一路上的焦躁不安終于爆發了,他一下跪在林海腳邊,哽咽道:“舅舅!” “好好好,好孩子快起來?!绷趾Oハ聝鹤佣紱]能養活,如今也只有一個女兒如珠似寶的養著??匆娪H外甥、又是自己同年好友的兒子跪下,他趕緊將孩子攙起來,親自為賈琰拭去眼淚:“好孩子,別哭。你到了舅舅家,萬事有舅父為你做主,聽話??!快別哭,既到了舅舅家,有話就慢慢說,別急?!?/br> 賈琰究竟母親的書信拿了出來,林海卻不急著看信,他先問過了賈琰一整天幾乎水米未進。更是不忍心,叫沈全讓廚房做些好克化的吃食送來,又讓他好好招呼陪著表少爺來的那些人。老沈管家就道:“老爺放心,陪著表少爺的人小的已經給他們安排了熱水吃食和住處,廚房那里也讓他們煮了杏仁茶和rou粥,就看表少爺喜歡吃哪樣,即刻就能送過來?!?/br> 林??粗Z琰一身風塵仆仆,小臉上掛著淚痕,嘆道:“你聽舅舅的話,先隨著老沈去吃夜宵填填肚子,然后洗漱休息。你看外頭的天色,已經很晚了,有什么話明天一早,再和舅舅說,好么?” 賈琰揉著眼睛,點點頭:“都聽舅舅的!”林海摸摸他的發髻,欣慰的笑了,他方才擔心孩子心事重,那樣倒不好。如今見外甥聽話,也放下心來,親拉著賈琰的手送出書房,看著他跟沈全走了才回來。 想想又覺得不安心,拿著書信跑到了上房太太賈敏的身邊,看著服過藥的妻子沉沉睡去。林海捏著堂妹的書信,想到了外甥,心里沉了下來,這就是沒爹的孩子啊。 第4章 妹夫賈攽去世的時候,林海剛剛調任揚州,府衙里頭前任的那些爛賬不說,對上也要有所交代。他每日忙的腳不沾地,偏偏那個時候妻子賈敏又有身孕,胎像不好不能遠行。對于堂妹夫的喪事,只是派了老管家沈全帶人過去為姑奶奶撐腰。 沈全回來的時候還說,姑奶奶和表少爺看著倒還好,林海也知道自家妹子,她身子康健那再沒什么可擔心的??粗鴷爬锩黠@筆力虛浮的字跡,林海嘆口氣,按照這信中所說,賈家這原籍十二房已經有些不穩了。 族里,林海想想自家過去那些親戚,他們與自己都出了五服,可算是沒給他找什么麻煩。賈家這里就……加上妹夫賈攽前頭生的女兒,那畢竟是正經的原配所出,不比其他。世人雖然更重兒子,可是賈攽那個女兒,好像是嫁給了王子騰的侄子?哪一房來著。 林海揉著太陽xue,怎么也想不起來賈芬娘的女婿是王家哪一房的子弟。嘶,怎么就想不起來了呢。 “老爺怎么了?”溫柔的聲音傳到林海耳朵里,他抬頭一看,妻子賈敏不知何時醒了,正瞧著自己。 也不叫丫鬟,林海扶著妻子,將軟枕墊在身下,好讓她舒服些。夫妻兩個這才敘話,賈敏就道:“我睡前聽見丫鬟回說,表少爺來了,是誰?” “阿清和公賜的兒子?!辟Z琰的母親林氏名清,父親賈攽字公賜,這些賈敏都是知道的。一個是她正經的堂房小姑子,一個是她的族兄,賈敏馬上反應過來:“阿琰那孩子過來了!” 這可是正經表少爺,不止是林海的外甥,要是從賈敏那里算起來,也是有家譜可尋的她的族侄。賈敏道:“上回收到阿清那邊的信,還是公賜去世,老沈回來也說一切都好。我想想,她們家應該是去年年末出孝,我這半年一向病著,就沒顧得上。阿清她怎么了?” 林海長嘆一聲,本不欲讓妻子勞神,可是當年賈敏與林清彼此印象不錯,斷斷續續一直沒斷了來往。他只好將書信交給了妻子,賈敏看過之后折好書信,沉默良久。她想到了自家的事情,說起來她這病一多半都是愁的。 她與丈夫林海琴瑟和鳴,膝下幼女聰慧可愛,唯有一樁憾事就是沒能養下個兒子。原想著妾生子也好,總讓林家有后,黛玉也有個親兄弟??墒擎膬鹤右矝]養??!賈敏想到丈夫已經過了不惑之年,自己也年紀漸長,日后怕是更無望生子。 只要想到這件事,賈敏心里就和壓了塊石頭似的,一年兩年,積郁成疾。所以盡管林海請來了江南有名的大夫,最后也都說“夫人只要心緒康寧,身體也會好起來”,可是賈敏就是…… 今日看著林清給她的書信和給林海的書信,慈母拳拳之意托付后事了,這不啻于在賈敏耳邊敲了一記響錘。林清還有堂兄可以托付,也是信得過賈敏,才會以身后事相托付??墒琴Z敏自己呢? 如果今天她真的有個好歹,她的玉兒就成了喪母長女,林清已經病重,林家近親女性尊長眼見無人了。她就只能將女兒托付給母家,可是京中母親年事已高,兩個嫂嫂真是不提也罷,這世道從來對女子苛刻。 她的黛玉啊,到時候,她千嬌萬寵的嬌兒,難道讓別人作踐了么!賈敏心頭一熱,墜下淚來。 林海趕緊問道:“這是怎么了!”說著輕輕地擦去妻子的淚水,迭聲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從前是我心窄了,”賈敏握住林海的手:“我總覺得沒個兒子對不住你,擔心玉兒一個人日后艱難。越想心越窄,結果身上也常常不舒坦,今日說起阿琰,我才明白,倘若我真的撒手沒了,咱們女兒只會更艱難!唉?!?/br> 林海反握住妻子的手,他無奈道:“瞧你,我不是早就說過了么,家里幾代以來子嗣不豐,我并未因為這個而怨天尤人,只想著好好教養咱們玉兒不是一樣的嗎?我一直以為你明白,就不會因為這個傷懷,也是我不好,你是女子,原本在這上頭也會想的多些?!?/br> “如?!?/br> “阿敏,不要想那么多,到時候咱們給玉兒挑一個好女婿。女婿半子,他們小夫妻過得好,和兒子又有什么分別呢。倘若我什么都要四角俱全,首先就要想著祖上的侯爵沒了,那還不得把自己給為難死?!彼麑⒛樕嫌辛讼采钠拮訐г趹牙?,和他們年輕剛成婚的時候似的,慢悠悠得晃著她。 賈敏笑道:“我可不放夫君去夫婿覓封侯?!?/br> 老夫老妻心結解開,賈敏畢竟真真的病了一場,就算現下心結解開,體力也實在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