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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怎么辦,這些料子我們就這么積壓著不是事!都怪我,飯桌上聽來的消息,也不仔細打聽打聽就忙忙拉了你去買?!?/br> 奶mama怪吳裁縫:“你怎么早不和我家小姐說,現在可好了······這布料能不能退給劉公子,反正他做洋行,能把布再倒手,再給賣出去?!?/br> 倒手再賣出去——岑嘉鈺先沒吭聲,她不是不著急,只是大家都團團轉時總要有個人當主心骨——奶mama這話倒是給了她個主意。 岑嘉鈺叫阮云裳坐下:“我們一起去買的,怎么只能怪你一個,要怪也是怪我們一雙”又向奶mama說道:“哪里能怪吳裁縫,我們都是進了貨再予他的?!彼€笑了一笑以示安慰:“我有個法子,退給劉公子是不成的,他連倉庫都賣了;但,既然是做西裝的好料子,我們就賣給做西裝的店家就行了,煩地吳裁縫問一問,我和云裳也去找找這般門路?!?/br> 阮云裳遲疑著,點了點頭。 岑嘉鈺問了問吳裁縫這段時間的生意。 吳裁縫笑著說:“生意比以前好多了,我們進的布款式新,質量也好,價錢也算公允,那邊屋里挑,這邊屋里就好量身做,客人都夸便利?!彼钢T口那掛的幾件樣衣:“那邊角都磨了毛,是來的客人看樣子看做工時摸的?!?/br> 岑嘉鈺看著賬本子:“這些個貴價的布,沒怎么動???” “來店里的多是普通人家,景況雖殷實,可那些個貴價,節氣上做一身還罷了,哪能常做?” 吳裁縫給她們的杯子續上水:“還有個緣故,那些布紅色、白色居多,雖則我看洋人婚紗都是白色的,但大多數人還是覺得白色是喪色,好些姑娘摸一摸,嘆個料子好,卻不會買;紅色自來是做嫁衣,銷地慢是常理?!?/br> 阮云裳聽了直嘆氣:“我的目標是要做海市的時裝公司,要太太小姐們排了隊來送錢,哭著喊著要買我們的衣裳,誰知現在連個貴點的布料都賣不出去?!?/br> 她轉著陳季綽送給她的瑪瑙鐲子“有句話叫‘瑪瑙無紅一世窮’,我看做電影明星也是一樣,不紅也是要窮一世。我這不紅,哪還招攬得人來我們店子?!彼钠泳鸵嫌沉?,可是她心里實在是擔心地很。 岑嘉鈺合上賬本子:“那我們就等著你大紅大紫,再來店里做衣裳,然后我們登報紙廣告一番,這樣太太小姐們就要爭相來買了?!?/br> 奶mama和下人幫傭等宣傳“好多歌女電影明星去吳裁縫店子買”卻是夸口了,歌女的確很有些,阮云裳歌廳里玩的不錯的她都發了優惠券的;電影明星,目前為止,只有阮云裳這一個半吊子。但岑嘉鈺也不著急,賬本算一算,生意穩定,利潤也頗可以,只要這次匆忙進來的料子不折在手里,自己和阮云裳就已然賺了。但以后,就要多進些平價好貨,吳裁縫說的是實誠話,到底現在的顧客群是普通人家女子。 阮云裳自包里拿出個本子,里面夾著幾張女明星的照片,她給吳裁縫:“我看著這是就要流行的款式,給你先琢磨琢磨?!?/br> 吳裁縫取了眼鏡,拿了一張,細細看了還給阮云裳:“這個衣服的袖子得肩膀那多余幾寸布料,之后袖子做好了再反接上去。好,好,好,到時別人給我形容樣子我也心里就有個譜,不用沒邊兒地猜?!?/br> 阮云裳把照片放桌上,笑道:“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這幾張照片就放這兒啦,!是有人看中了布料,卻不知道做什么樣子的衣服好,就好給她們看?!?/br> 岑嘉鈺贊這是個好主意,阮云裳的時尚眼光,那是再沒得說的。 吳裁縫又說道:“還須地多多進些棉布?!?/br> 看阮云裳岑嘉鈺一臉不解,奶mama插嘴道:“一則現在天兒冷了,棉布好做內裳,比其他的都貼rou些;再則,棉布做衣裳,吳裁縫這般手快的,一天做上幾身不在話下,不怕活多,只怕活不來。那儉省些的,也自管買了自己家去做?!?/br> 是了,好多事情都是經手的人才有經驗。 事情說完了,阮云裳和岑嘉鈺就告辭了。這回來是讓阮云裳和吳裁縫相互熟悉下,雖則阮云裳放心地很,但是,親兄弟都要明算賬,讓阮云裳對生意有個細致了解就免了生齟齬。 秋風肅肅,吳裁縫看著劉mama一行三人走過轉角了才反身進門。 阮云裳和岑嘉鈺笑道:“阿佐也是運氣好,子彈一顆在腹部,一顆卻是打中了屁股——屁股上那傷口,死活都不讓人看?!?/br> 岑嘉鈺說:“你也不羞,你看那處的傷口做甚?” 阮云裳也不是想看那處傷口,是想看阿佐那一貫冰冷的臉上出現羞窘地通紅:“能拿命來護我的,也就是阿佐了,也不知他怎地這么傻?” 岑嘉鈺:“哪里是傻?這份忠心,實在難得?!?/br> 阮云裳:“他這般護我,我自然得好好回報他。這般跟著我做個吆喝來去的跟班哪里成事,還是要正經尋個去處。我央了陳季綽給他找個師傅學開車。本來是想讓他學電車,但是電車都是大公司的,還得先進專門學校,我現下也供不了?!?/br> 岑嘉鈺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司機好呀,只是也要好幾年才出師呢?!?/br> 阮云裳卻是打聽清楚了“我讓陳季綽找個可靠的,能直接教開車的人,多打點些就成,幾個月就能自個兒開車。要是讓那些師傅先下人似地使喚阿佐兩年,那我不是白給他打算了嗎?” 兩人在路口停下來,暗黃的燈光下,阮云裳楚楚的眉目糾結成一團:“那個,嘉鈺,我既求了陳季綽這事情,再給布料找銷路,就得過一陣子再托他,我不想,天天央他這事情又求他那事?!?/br> 這就是阮云裳這般身份戀愛的難處。她是個歌女,再怎么強調自食其力,別人也門縫里看人先覷著,并且和陳季綽這般商人在一起,自己賺的那點錢不過是個玩意。這段時間拍電影,一應開銷幾乎都是陳季綽先付,這般先付,說到根子上,和養著又有什么區別?更難以啟齒的是,她要搬出去和陳季綽住了。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會這般?只是最近哥哥爛賭地厲害,還抽上了鴉片,自己回去就看見姆媽纏著她哭,她實在是煩的很。與陳季綽處了這么些日子,本就是要定下來的,她若再拿喬著,也實在是過不去。 她總是想著和他正正經經戀愛,求他辦事總覺得是自下了臉,阿佐這事是實在沒法,但一二再求他,總怕他輕賤了自己。說起來,她比岑嘉鈺更急切想要賺到錢,不要向陳季綽伸手要錢才腰桿子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