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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她侵略性的美帶了幾分柔軟,窗外靠著柱子站的阿佐不由再一次看呆。 窗內的岑嘉鈺也有幾分雀躍:“你肯定能演的好的,你每次和我說誰誰誰的八卦都是活靈活現,我以后就要有個大明星朋友了,想想就自豪!” 阮云裳托著腮,看到阿佐仿佛有些呆愣,這傻小子,那天木怔怔地和自己說他覺得陳先生不是好人,雖然眼光不行,但人到底老實可靠,“別想那么開心,你說我歌廳里的工作怎么辦呢?” 岑嘉鈺想了想:“我性子向來求穩妥,萬事要留條退路,我看你在這邊先請假,你們那邊不也有請長假的嗎?只是以后登臺難些,總比以后萬一出個意外沒處謀生計的好!” 阮云裳一笑:“你說的是。但我也不怕的,大不了,做不了歌星,去當個丹琪口紅西施也好!” 但她沒和岑嘉鈺講,按著場子上來來往往的規矩,她這般和陳先生去拍戲,基本上也就是準備好跟著他了。但是,等定下來再說罷,省的她擔心。 兩人說說笑笑用完下午茶,而后分別。 岑嘉鈺明兒回家,想著要和奶mama去看看布料,好給嘉翠嘉翡做秋衣了,可是給嘉翠買新買的本子放在圖書館了,就先過去拿,明早兒從后門走就行,不用繞到前門來。 在圖書館的門廳子里就見到了錢勝,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溢出幾分高興。 沈謙慎其實早在校園那條栽滿梧桐樹的路上就看見岑嘉鈺了,他跑到圖書館,站在門口報紙雜志臺那里,側身而站,隨便挑了一本右手翻看著,左手插在兜里,眼睛卻不時看向門口。 岑嘉鈺走過去“是你??!” 沈謙慎抑制住狂跳的心“是我!” 第8章 第八章 岑嘉鈺看他一臉斯文正經,“噗嗤”一笑,把他手里的書掉了個頭“你拿反了?!?/br> 看沈謙慎一臉窘迫,岑嘉鈺忍了笑意,問道:“你這些天是病了么?” 沈謙慎的確是病了,那天先是搬書出了一身汗,而后又淋了那大一場雨,還一身濕乎乎地坐在那里吃了半晌餛飩,可不給漚感冒了。恰巧家里仆從來送換洗衣物,見著他病了驚慌的不得了,打電話報告給沈夫人之后,沈夫人硬押著他回去了。他非常不滿,他哪里有那么柔弱?卻掙不過沈夫人,只得罷了。 百無聊賴也只好天天和jiejie們說話。沈謙謹和沈謙言都酷愛看外國電影,她倆總結了下外國電影的里男主角最迷人的鏡頭--就是西裝革履的男主角斜倚著桌邊,一手插在西裝褲的兜里,一手端著一杯馬提尼,比如說克拉克·蓋博。 謙謹古文功底好,還點評到“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我看這個倚才是精髓”。 沈謙慎不僅聽進了心里,還打算付諸實踐。只可惜,不能在學校喝酒,剛剛還想贊嘆自己有急智拿起了書本,就弄了這么大個笑話。 “沒有生病,略有不舒服而已?!?/br> “那就好”岑嘉鈺點點頭便擦身走過。 沈謙慎徒勞舉起手,張開了嘴卻又不知說什么才好,不由有些沮喪。 說起來,沈謙慎是個愛玩的人,卻不愛玩女人。歌舞廳里跳跳舞雖然也要女舞伴,可那都不用獻殷勤,乍碰到這么個要討好的人,他還真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只知道自己想看見她,想和她待在一起。那天他送她去了蔡家渡,沈謙慎現在想想就是個狗屎運,唉,自己那天一路,想起來,是不是話太多了,她覺得自己是個花花口,根本不想和自己打交道。這么說來,還是有必要和李叢芮聊聊。 岑嘉鈺見沈謙慎又是生龍活虎,自然是放下了心,不再懷愧掛心。 第二日岑嘉鈺回家,和奶mama買了布,并帶嘉翠嘉翡一并去相熟的裁縫鋪子量了身子。嘉鈺讓給奶mama也量身訂做了,奶mama直說費錢,她個半截身子入土的,有幾件衣服穿穿就行了。 嘉鈺黑了臉:“奶mama你說什么呢?你還要給嘉翡嘉翠看娃娃的。這個深藍還頗挑人,你皮膚白,穿起來多精神,中秋節你和那些姐妹們不是要走上一回嗎?總要穿件新衣服?!边@么一說,奶mama終于不再推脫了。 嘉翡嘉翠今年長了不少,吳裁縫是老裁縫了,給嘉翡嘉翠做的略略大,大概夠他們一年長的。奶mama今日做新衣服到底心里頭是歡喜的,還和吳裁縫閑聊了兩句:“吳師傅你怎的不進些布店里頭賣,倒是讓我們好跑?!?/br> 他擺擺手,窘迫笑道:“靠著手藝糊個口,哪里有那本錢。小姐給你扯的布很是寬裕,我可以再給你做條撒腳褲?!?/br> 裁縫那里量好已經是將近中午時分,回家碰到了嘉綺正往外面走。她穿了白底印折枝山茶的旗袍,白色透亮的很,山茶也鮮艷的緊,想來是為了顯腰身,腰哪里狠剪了幾寸布,不過恰得其反,錮出了一小圈rou。配著一雙白色坡跟鞋,拎的是她鐘愛的粉色亮片坤包,大概是要出門見客。她興高采烈和嘉鈺打招呼:“三jiejie好,我外婆家送來了好大的石榴,甜得很,劉媽你待會去和大太太說,拿幾個嘗嘗?!?/br> 嘉鈺驚詫地很:“那就謝謝你了?!?/br> 回了房間嘉鈺問奶mama:“她做什么今天這么開心?平日要叫我一聲三jiejie定是給老太太通風報信,臉上也是皮笑rou不笑的。今天倒是情真意切的,叫我嚇了一跳?!?/br> 奶mama把扇子遞給嘉鈺,再倒了杯涼水放桌子上,又去拿暖水壺好調杯溫水:“五小姐人逢喜事精神爽吶!我聽人說,上次有個什么交朋友的聚會,大小姐叫了四小姐去,五小姐自然是跟著去了;四小姐未曾怎樣,五小姐倒是認識了朋友呢,這連著約了好幾天了。五小姐一氣兒做了三件旗袍呢!” 五小姐嘉綺上次這么大方做衣服還是岑家大公子,嘉綺親哥哥結婚時候。她要做儐相么,卯著勁做了四身。那時就隔閡了,她大嫂子現在和她都不太親近,自然也就沒熱情給她介紹朋友。嘉鈺很是佩服嘉綺的這股勁,大學里拉下的社交課,她畢業全給補上了。 嫁人啊,到底是女人們的頭等大事。不管嫁的怎樣,只要嫁了的人,腰桿子都粗些;沒嫁的,夢里都惶恐。白日會客,那神色上躊躇遲疑,眼光左左右右飄忽的,定是沒嫁的。嘉鈺定了親,自是不用趕這些相親的場子,嘉鈺慶幸卻也小小地迷茫。蘇家少爺出洋前是來過一回拜訪的,但是嘉鈺已經忘了他的樣子,只模模糊糊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