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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清這話是對陳熹問的。他篤定陳熹不會對他撒謊,只要說話間有稍許遲疑,就知道他們此行必定是別的目的。 陳熹卻在此時福至心靈,她還能感受到陳德握緊她手腕時的焦急感。這個通道,對她對陳德,肯定意義重大。她睜大眼睛驚訝點頭:“表哥,你也是來找藥的?” 聽到陳德如釋重負的輕聲呼吸,陳熹也不知道她這么做對否。但先解決了眼前的事情再說:“我們是在地下啊,既然藥找到了,咱們快走吧?!?/br> 珩清看著陳熹,雖然半信半疑,但自信對陳熹的掌握還是占據上風?!班?,礦山被點燃了。此時還沒波及中心礦區,一旦觸及中心,整座山都會被炸掉?!辩袂鍖㈣F盒合攏,交給陳德,“既然大皇子找到要找的,那咱們快撤?!?/br> “我只讓你吸引他們注意,探看秘密,為何要燒礦!”陳德接過鐵盒,快速看了一圈周圍。確實沒有發現任何密道,也沒特別的雕刻之類,心里明白珩清在的話,他也別想光明正大找通道。 “哎,我倒不是要推脫責任。我混在那隊人進來,居然先拉著我去婚配?!辩袂逖劬σ徊[,明顯是不痛快極了,“那些村姑居然還對我評頭論足?!彼叩脴O快,快速上了臺階,轉身先拉著陳熹上了地面,猶豫一秒再拉陳德上來。 “我誓死不從,他們就送我去洗衣服?!辩袂逭f完,吹了聲口哨。就看有馬匹的影子從灰塵中小跑進來,珩清拍拍馬鼻,“咱們快走,地面晃動太厲害了。怕是不用多久,就會山崩?!?/br> “俞珩清!”陳熹是頭一次聽陳德那么惡狠狠地叫一個人的名字,只是聽到陳德后續說話,她都忍不住要罵人?!吧胶笥袩o辜百姓,山崩之后,他們都會死!” 陳德咬牙切齒說完,先扶著陳熹上馬,自己再次坐在陳熹身后。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村落,似乎能聽到村落發出的哭喊聲。 地面晃動,陳熹顫抖著聲音,知道沒什么希望,卻還是問出口:“表哥,你為什么這么做,有什么辦法停下嗎?” “有啊?!辩袂骞雌鹦?,意味深長地看向陳德,“只是這么一來,這座祠堂就沒了?!?/br> 陳德冷下臉:“這座祠堂是風家先祖到西夜的地方,傳說風家先祖來自仙界,在西夜十多年后也是在這里返回仙界。風家血脈要是有緣,會在此地見到先祖顯圣。你炸了這里,我們和風家的梁子就此結下,再也解不開?!?/br> 陳熹腦子轉得飛快,有種風家先祖也是穿越來的感覺。所以陳德才會說,這里是條通道,是來和回去的通道。 “也行啊,反正那些村民和我們也沒關系”。珩清聳聳肩,“咱們快走吧,免得被波及到?!?/br> “等等,表哥要是有辦法,還是救百姓?!标愳渖钗跉?。就算通道埋了,只要地方在,將來還能挖出來。人死了,是救不活的。何況,她抬起頭看向坐在她身后沉默著的陳德,她并不想回去。 陳熹不曉得以前那些穿越同仁的心理活動,是心安理得拋棄現代,生活在當下,還是每天都想要回到現代。她只想對她此時的心情負責,她想留下來。不單單是因為表哥,還因為這里的人設,是她在現代永遠無法企及的。 說起來有點殘酷,就算買彩票中獎,恐怕也拿不到皇家公主,或是皇子的人設。出生時的階層早就決定,沒有隱藏在家譜樹上的皇親國戚,就沒法翻越牢固的階層分界線。陳熹明白自己太過現實,又飛快的說服了自己,要不是現實,她怎么在辦公室里坦然面對挑釁,又怎么在后宮里舒服生活。 “行,那我就冒險去調整一下唄?!辩袂宓恼Z氣聽上去有些輕松。 但對珩清每句話,每個細微神情都用心揣摩過的陳熹,卻聽出不一樣的感覺:“你不會有危險吧?!?/br> “會?!辩袂謇樟讼马\繩,迫使站立不穩sao動不安的馬匹安靜下來,“你選……”他突然停了下來,眉眼彎起,翻身從馬上下來,“騙你的,我不會有事。你們別回風家,命人回去接秋詞他們便是。我們在汜水關會合?!鳖D了頓,“你們分開騎馬,腳程會快?!闭f完,人就消失在滾滾煙霧中。 陳熹抿了抿唇,思路混亂的要命。她一直以來的保命法子,此時卻半點都想不起來了。最實際和現實的做法,就是和陳德快速逃離這里才對。然后接受后山人都死光光,或者珩清救人死掉的現實。 可陳熹此時卻做不到了。她心里那道擺放著現實和冒險的楚河漢界,此時正隨著地面晃動,土崩瓦解。她眼中只看到珩清眉眼彎彎,即使站在漫天的灰塵前,依舊是風流的翩翩公子。她不想深究珩清愿意救人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不可否認明知道那么危險,她還是開口讓珩清去做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頭腦發熱,大概被表哥美色所迷,驅使陳熹翻身下馬。她快速將韁繩交到陳德手中,揚起一絲笑:“陳德,你答應我照顧好俞妃?!标惖乱幌伦芋@醒過來,可人來不及反應,就看陳熹用力拍了記馬:“快走快走!” 就算是匹馬也知道要逃命,在沒人克制的情況下,又被催促快走,一股腦兒往前狂奔,陳德根本勒不住馬。他倒是想跳馬下再找陳熹,可還沒等他動作,那伙平時不知道幫忙的屬下,就一擁而上,遮住身后那個纖細的身影,將他連人帶馬,帶出了礦區。 陳熹下馬之后,就立即后悔??珊蠡谒幠睦镉匈u的。無奈聳聳肩,這種自殺行為實在不像她會做的。不過呢,她又將運氣押在了那條通道上。如果通道在礦區下面,萬一真的活不了,說不準就能穿回去。 她抓抓頭發,心里冒出點苦惱。不過,時間也容不得她給自己灌心靈雞湯,或者來場鞭撻靈魂的拷問。她彎下腰捂住口鼻,順著珩清消失的方向一路尋找過去。 在礦區里逃難的人都是后山村落的親戚,逃出來后也不出山,不管是不是找死,直接就往后山跑。陳熹跑了兩步發現這個狀況,一時間煩躁莫名,邊怪珩清作死,邊覺得這些人怎么令不清,命都不要了。 “別往后山跑,快出去快撤出去!”陳熹想抓住驚慌失措的礦民,讓他們出去,可沒有一個搭理。她氣得剛要張嘴大喊,嘴巴就別人捂住。同時耳邊就傳來珩清的聲音:“你真是不要命了?!?/br> 陳熹一愣,快速推開珩清的手,轉過身抓住珩清胳膊左看右看:“你沒事吧?!?/br> 珩清讓陳熹彎下腰,從臉上取下罩住口鼻的紗巾,幫陳熹戴上。自己撕下袖子上一圈布,胡亂的蒙上。這才說話:“你怎么不跟大皇子出去?”語氣似笑非笑,“怕我一走了之?” 陳熹不知道珩清的腦回路是怎么轉彎的,煩惱地搖頭。她不是傲嬌的性格,想什么說什么,要么就什么都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