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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殺朝廷命官啊,曹忠心里咯噔一下,可片刻又想,誰讓知州先來干皇子的,死不足惜。只是知州也實在太傻,哪家行刺,還大大咧咧把名牌掛在身上?!皩傧伦衩??!?/br> “頭一次見你那么生氣?!标惖伦叩剿磉?,開口寬慰,“不過一個狗官,不要放在心上?!?/br> “他居然膽子那么大!大哥,我受夠了,這每天都在躲來躲去。咱們干嗎不公開身份,直接干他丫的?!?/br> 陳德倒是笑出聲,“還不是當初出宮時,你和珩清都想微服。何況,有身份便有局限。若我們大張旗鼓的來,你就不知道眉州的水有多深?!彼nD片刻,“你去殺知州倒是沒什么,只是打草驚蛇,白梅軍必定會有動作?!?/br> “那現在怎么辦?” “你先陪著秋詞,休息會兒??磥砦覀円诿贾荻嗔魞商??!?/br> 不得不講,能做太醫的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給秋詞服了藥,到了第二天早上,秋詞總算清醒過來。連陳熹一直擔心秋詞會傷口發炎,發燒之類的癥狀都沒有。除了聲音虛弱,身體不能挪動以外,秋詞意料之外的恢復迅速。 “哪里有主子照料奴婢的事情,”秋詞想掙扎站起來,動一下就齜牙咧嘴疼。被陳熹按回床上,“主子,你去休息休息吧?!?/br> 陳熹揉揉眼睛,“你沒好,我也睡不著?!彼焓置镌~額頭,“太好了,你沒發燒,應該沒有危險?!彼闪丝跉?,癱在椅子上,“放心,我讓曹忠去給你報仇了?!?/br> “那,那會不會影響主子計劃?!?/br> 秋詞也比她冷靜啊,陳熹嘿了聲:“沒事沒事,不是還有大哥幫忙嘛?!?/br> 秋詞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皺了記眉頭問:“主子,奴婢在旁看得清楚,您最近和大公子像是走得很近?!?/br> “啊,沒有沒有。出門在外嘛,難道要板著臉哦?!标愳涿偷卣酒?,也不知道在心慌什么?!拔胰タ纯床苤一貋砹藳]有。你乖乖吃藥?!?/br> 第33章 第 33 章 陳熹不知道她現在面對陳德用得是怎樣的情緒。之前是有看到類似的言論是說,女人會對一起經歷危機的男人產生心動的感覺。但其實,這種心臟的隨機跳動,是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卻往往會被誤認為對異性的心動。 陳熹在此刻站在陽光下,捂著心口,這么告誡自己。他們兩個注定是站在十字路口的兩端,不會也不可以交集的。何況,她一直以來,迷戀的只有表哥俞珩清。 “回三公子,在下回來了?!辈苤沂掷锾嶂鴤€布囊,濕噠噠地滴著血。 陳熹瞥了布囊一眼,就不想再看:“孫軼青的頭顱?” 曹忠用力點頭,單腿跪地,就地將布囊解開。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面目模糊地顯露出來。陳熹慌忙別開頭,不去看恐怖的場景。揮揮手,讓曹忠收起來:“府里其余人等呢?” “其余人等都關押起來,等候發落?!?/br> 陳熹輕咳一聲,她想問的人是珩清:“我是說,那位呢?” 曹忠腦子慢了半拍,這才反應過來:“是是是,那位已連夜出府。留了一封書信,命屬下交給三公子?!彼麖亩道锾统鲂偶?,雙手奉上。 陳熹接過書信,一目十行。珩清的意思大致就是,這次出行,他很不爽。為什么陳熹總是和陳德在一起?最后的最后,才輕描淡寫地帶過一句,白梅軍異動,要他們加緊行程。 這么危險的事情,應該放在第一行才對。陳熹抿了下嘴唇,忍不住又把珩清抱怨的句子看了幾遍,才將心思放在公事上:“曹忠,讓區公子過來見我?!?/br> 昨晚遇刺殺,讓區閑也睡不安穩,可以說是膽戰心驚過了一晚上。不等曹忠來找,他已經提著藥箱候在云夢院門口,就等著召喚。一聽到三皇子叫他,立即竄了過來。心里苦哈哈地想,不會是秋詞有問題吧??醋蛱烊首泳o張的樣子,說不準這次回宮,秋詞就能搖身一變成為主子。 他心里八卦,臉上恭敬。聽陳熹吩咐道:“區公子,你看看,如果我們著急趕路,秋詞可經得起顛簸?” 區閑盤算了藥箱里的名貴保命藥品,做出沉思的樣子,等陳熹有了不耐煩的神情,這才說道:“回三公子的話,只要在馬車里墊足了軟墊棉絮,緩解路途顛簸。再用上在下精心調配,蘊含區家十三代祖傳秘方,秋詞姑娘必無大礙?!?/br> 仔細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區閑補充一句:“不過,最好再休養一日。明日傷口就能稍許愈合,今日趕路,怕會讓傷口再出血。到時候,怕有閃失?!?/br> “好?!标愳潼c頭,“秋詞醒了,你去看看,有任何問題立即來報?!?/br> 吩咐完了區閑,陳熹又看到云夢院門口有小丫鬟探頭探腦。經過昨晚,陳熹倒像是從宮里混吃等死的日子里驚醒過來似的。沖門口略抬下巴,自有人沖過去把小丫鬟給抓了進來。 那丫頭進來后,雙膝跪在地上,人抖得厲害:“奴婢,奴婢只是,只是,陳大公子讓奴婢,讓奴婢來叫陳小公子,吃,吃早飯去?!?/br> 哦,那是她草木皆兵了。陳熹嘆了口氣,心里開始無比懷念宮里的太平日子。 陳德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模樣,和細娘眉來眼去,沒有一點自覺。風老二像是有些煩惱,咬著筷子,斟酌了語氣才講:“聽說,聽說昨晚知州遇刺,生死不明?!?/br> 陳熹飛快看了陳德一眼,看他臉上沒露出半點表情,她立即做出驚詫的樣子:“哎呀,那是怎么回事?” 細娘嘆道:“惡人自有惡人磨。聽說,那位大皇子連夜出了眉州,直奔汜水關去了?!?/br> 陳德笑了笑:“如此也好,那些善款都由風家做主,那些災民總算有救了?!?/br> 又是閑聊幾句,風老二再次起了話題:“朝廷的事情,我們老百姓管不了。只是建村的事情,沒了朝廷出人,咱們也名不正言不順?!?/br> “我們按照民間自發便是,”陳德提議道,“在村外先建功德碑,再建村發工錢。建完之后,愿意住在里面的,就出租金。租金出不起,就開墾荒地充租。但租金一定要低于建村的工錢?!?/br> “嗯,總之以勞動換所得。人有活干,就不會胡思亂想了?!标愳涓胶蛢删?,又笑道,“明天我們就要啟程,想找輛非常舒服平穩的馬車?!?/br> “啊,你們明天就走?這,這路途多辛苦,秋詞姑娘還受著傷?!憋L老二撓撓頭發,可其他話也說不出口?!澳?,好吧?!?/br> 陳德笑了幾聲,“你要是真心對她,你就要拿出點誠意。不然,”他看了眼陳熹,“過不了我三弟那關?!蓖nD片刻,問道,“昨晚看到那枚寶鏡實在眼饞,不知道我們這次有沒有眼福見上一見風家礦山?!?/br> 細娘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