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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陳德的指向看去,九巍山左邊群山,山脊上還有點點火光?;覠熑计?,籠罩整個山間。陳熹嘴巴微張,表哥出手真的狠,說燒山就燒山。 陳德觀察著陳熹的表情,勾了勾嘴角繼續補刀:“清晨已命人上山巡查,沒有活口。呵,大概連山間野獸都滅了口吧?!?/br> “咦,大哥是慈悲心了么?”陳熹嘲笑一聲,雖說對珩清的手法有些異議,但畢竟自己是受害者,實在是沒那么大的心胸去原諒。 “你的解藥?”陳德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換了話題的同時,也看到珩清他也逐漸靠近?!拔蚁肽侨藭韺つ阏医馑??!?/br> 那是當然的,陳熹摸了摸兜里的瓷瓶。轉過頭看著珩清問:“表哥,那條路上著火了,我們該往哪邊上山?” 陳熹和陳德的馬在啟程時,先走一步,所以能單獨說了一會兒話。珩清在身后想加緊趕上,但猶豫片刻,便安安心心地跟在他們后頭,計算著時間,看準陳熹不耐煩的神情便催馬趕上。 果然,一到陳熹身邊,她就轉頭說話了。珩清不免有些得意,還是一如既往風流模樣,桃花眼一瞇:“你知道為什么這里叫九巍山么?” 咦,表哥要講故事么。陳熹放松神情,也好,不用和大皇兄假模假樣地說話了。她笑著搖頭:“快說給我聽聽?!?/br> 九巍山原名九尾山,因為群山像極了蹲坐低垂頭的九尾狐,在坊間又有鬼狐傳言而得名。后來新來的縣太爺覺得這名字實在是不雅,縣志里改成九巍。顧名思義,九座山頭各有山徑,在山腹匯合,形成一條通路直達狐貍頭,也就是唯一一條出山的通路。 “我跟你講,九尾,也就是說,有九條山路可行。邵圣懿占了其中一個山頭,昨晚被我燒山,不能走?,F在咱們走其余的便是?!辩袂鍖降男袨楦静辉谝?。他拉起韁繩,發現山路狹小,根本不能三匹馬并頭齊行。陳德顯然早就知道,牢牢占據在陳熹一側,珩清的馬無法越過。 “過會兒咱們就要上山路,山路狹小,”珩清抬頭像是仔細觀察路況,提出建議,“安全起見,咱們單行較好。讓曹忠領頭,大哥其后,表弟你跟在我身后如何。我們三個在你身前……” “不妥?!标惖聯u頭打斷,“要是有人從后襲擊,該怎么處理?!?/br> “王閬還有那些護衛自可保護?!?/br> “王閬失職,委實無法擔當重任,三弟在隊伍之間便是?!标惖抡f完,勒馬停下,由曹忠驅馬走在前頭。裝作沒看到珩清沖陳熹做鬼臉,讓陳熹跟在他身后。 珩清指點的那條通路,是環山而上,左邊是山壁,右邊就是懸崖。陳熹騎在馬上,不免感慨曹忠選得馬這不錯,一點都不顛簸。而且這么一行排列,她也免去和陳德說話的功夫。 陳熹這人吧,雖然是摩羯座,時不時會將以前發生的事情在心底里滾一遍懲罰自己。但她性格里有個極大的優勢,也就是之前一直講的,面對現實并且接受?,F在她的驚天秘密被陳德知道了,擔憂之后想好對策,便沒有再糾結下去。一旦略略輕松下來,倒是有了觀花望景的心情。 看了眼懸崖,立即收回眼神,她是有點點恐高。之前去商場玩,都不大敢靠在商場玻璃欄上往下看。只要不往下看就沒事,不算嚴重的恐高。又往后看了眼,珩清悠悠閑閑地騎在馬上,看陳熹轉頭沖她笑了笑,意味不明地朝前頭使了個眼色。 陳熹回過頭去看陳德,大皇兄坐得筆直,有什么新鮮的。說起來,騎馬還能保持儀態端正地也只有他了吧。不過,這個身姿仔細看看確實有些奇怪。背脊挺得太直了,啊,陳熹了然珩清的意思了,大皇兄不會是真恐高吧。 正想著,剛被表揚不顛簸的馬突然后腿往上一躍,往前沖了一大步。整列馬隊并沒有分開很大的間距,陳熹的馬往前沖刺,正好就貼到了陳德的馬屁股上。陳熹自然看到陳德的馬,馬腿往后一踢,本能地向前沖跳躲避。 那馬往前小跑幾步踢到石頭,也不知道是傻了還是崴了腳,停了下來??墒?,就因為停下來,才是心驚膽戰。那匹傻馬右前腿凌空,不停想踏回山路??擅恳淮蝿幼鞫疾仍诼费?,踢起黃色塵土,卻始終沒有踩回原路。連帶身體都有些微微顫顫,要往懸崖傾斜。 陳德原本就繃緊的身體,更是緊張。他上半身伏下,臥在馬脖上。轉過頭看向陳熹,臉上嚴謹的神情崩裂,似乎有點迷茫又有點了然。 領隊曹忠飛快勒住馬匹,下馬后就搶過陳德馬匹上的韁繩,幾圈繞住手掌,身體后傾,借助身體的重量幫助馬匹平衡。嘴里大喊:“快下馬!” “哎呀,怕是難救?!辩袂逦⒉豢陕劦穆曇翥@入陳熹的耳里。她猛地轉頭,卻看到珩清滿臉焦急,想下馬又是無處落腳的兩難。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她內心的陰暗想法吧。確實,陳德現在死了,對她只有好處。何況,之前她也想過要殺他的?,F在還不用她動手了,真的是棒棒噠。 可是,陳熹咽了下口水,陳德一直看著她??吹盟齼刃呢撟锔袕娏业奖?,剛才馬匹sao動不是她故意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馬會撞上。但在陳德眼里,就是在說這一切是她親手造成的。而且,陳德這副死得其所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陳熹快速下馬,山路倒是比她想象的寬敞。她本來想叫珩清一起,回轉頭瞬間似乎看到珩清一閃而過的狠厲神情,不知道為何,叫他的心思就淡了。 不敢走太快,小心翼翼走到曹忠身邊,看曹忠滿頭的汗水,嘴里嘀嘀咕咕似乎在說,見鬼了,不下來是找死么,還要拖著他墊背之類的話。陳熹嘿了聲,抬頭看向陳德。她知道恐高的人,此情此景大約腳早軟了。 猶豫了下,就算幫曹忠拉繩子估計也是白費勁,關鍵還是這位大哥要下馬。真想推他下懸崖啊,陳熹抿抿唇,雙手環臂。嘴里說話硬邦邦的:“大哥,你快下馬,曹忠要支撐不住了?!?/br> 陳德眼中劃過一道光,人卻不動,雙手依舊抱著馬脖子。說起來這個姿勢其實挺滑稽可笑的,可陳德做出來,卻并沒有一點點不妥當。反倒在山間云中,顯得有那么幾分飄逸隨性。 陳熹嘆了口氣:“大哥,你抓住我的手?!鄙斐鍪值耐瑫r,那位仁兄像是怕她反悔,一下子握住。陳德的手心溫熱,仿佛還有些汗水。猛然間包裹住陳熹的手,那天晚上的情景,便立馬浮現于她的眼前。陳熹別過頭不想看陳德表情,心里憤憤想,不如松手送他上路得了。 身體比較誠實,一邊腹誹,一邊就往下拉陳德。陳德這才挪動他的貴腿,想到要滾下馬來??伤麄內齻€動作實在是大,那匹馬受驚之下不按常理出牌,整個兒就往懸崖倒下。曹忠大驚失色,立即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