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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心上人。 楚璉咧嘴一笑,鋪了鋪卷曲了的褲腿,輕輕一躍,朝東宮方向踮腳飛掠。 這就邀功去。 一刻鐘的功夫過去了,明琬依稀照著那日進宮的路線瞎轉。 走的腳腕酸軟,有些泄氣,懷中的桃花酥早就化的沒了形狀。 她垂著頭,伸手擦了擦額間的汗。 風一吹,額頭有些發涼,就連身后的杏花紛紛灑灑落在襦裙上都沒注意。 “你這么笨,怎么找得到孤?” 耳邊傳來一道清冽又熟悉的聲音。 明琬心神一振,回頭就看見那道修長筆直的墨色人影。 也不知怎的,鼻頭竟有些酸。 她哼了一下,嘴上辯解,“不過第二次進宮,不記得也正常的?!?/br> 顧瑯景早就不惱她了,先前故意把她撇下也是被氣的糊涂。 小姑娘被欺負了也不找他替她做主,笨極了。 “找我什么事兒?”顧瑯景占理,也不擔心她會跑,身子隨意倚著樹,明知故問道。 “喏?!?/br> 明琬小心的將懷中的紙包拿出來,遞給他,“桃花酥,就是有點化了,不過不影響口感的?!?/br>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個?”顧瑯景走近了幾步,漆黑的眸子盯著她,“你打聽我?!?/br> “沒、沒有?!彼÷暤?。 他的身形高大,那么隨意站著就圈住了她眼前那一小塊陽光。無形中,她覺得有點壓迫感。 “是無意中聽說的?!?/br> 明琬揚起下巴,努力讓自己正視他,唇角微揚,帶著一絲討好,“你收下了,是不是就不生氣了?!?/br> “唔?!鳖櫖樉皯艘宦?,踢了踢腳前的花瓣,“來求和的?” 明琬垂眸,輕聲重復一遍,“是來求和的?!?/br> 她低頭,顧瑯景看見了她肩膀后落滿了花瓣。皺起了眉,順手替她拂了拂。 冰涼修長的指尖碰到她柔軟的身子時,明琬瑟縮了一些,但仍咬著唇沒避讓。 她這番乖巧的模樣讓顧瑯景甚是滿意,小丫頭片子,總算還有個知道錯的樣子。 他笑,“你這么有誠意,桃花酥我收下了?!?/br> 明琬輕舒了口氣,見顧瑯景心情頗好,順便也說出了自己心里一直以來的困擾。 “殿下已經有了蘭月側妃,就應好好的,一心一意的對她。臣女尚未婚娶,實在不應該和你再糾纏在一起?!?/br> 最后一句話,明琬說的很小聲,顧瑯景就快要聽不見。 “以后臣女的事兒,你能不能不要插手?!?/br> 顧瑯景面色隨著她這話逐漸冷了起來。 他瞇起眸子,手中的桃花酥被捏碎了一塊,“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明琬早知道他性子陰晴不定,見他幾乎是勃然變色,有點怕。 可她真的不能再和顧瑯景糾纏下去了,時間一長,對她不公平,對蘭月更不公平。 京中發生一點事就一傳十,十傳百的散播了開。那些流言,她到底沒辦法不在意。 她抿唇,與他對視,水潤的眸子帶著一絲堅定,“嗯?!?/br> 顧瑯景被她這倔強的模樣惹得心下煩躁。 他氣得咬牙切齒,話幾乎是逐字從唇齒里蹦出來,“那你知不知道,蘭月為了嫁進東宮,對我用了什么手段?!?/br> 明琬怔然,這是他的家事,她不好奇也不想問。 可為了安撫顧瑯景,她不得不柔聲勸道,“不管如何,殿下既然娶了她,就應該負責到底。一個不負責的男人,稱不上是一個好人?!?/br> “呵?!鳖櫖樉班托σ宦?,伸手抵過她的下巴,低低道,“那你就負責了?既然不想糾纏,當初又何苦招惹我?!?/br> 明琬的話刺痛了他,一時間只覺得心里堵得慌,手里的桃花酥也一下子滑落,掉在地上松軟的落花里。 顧瑯景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松開了明琬,不再管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在原地的明琬瞪大了眼睛,她不明白,自己好好的跟他講事實擺道理,他怎么又生氣了。 這么小氣的男人,是怎么當上太子的。 冷不丁被人甩臉就走,她也來了脾氣,倔嗒的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反正她怎么做都錯,哄也哄不好,那就不費這功夫也罷。 明琬試著安慰自己,可不知怎的,就是靜不下心,越想越氣,委屈的不行。 “八尺男兒,脾氣比小姑娘還大?!彼底粤R了一句,也不覺得解氣,悶頭朝外走。 打算找個宮人問一下玄武門在哪,再也不進宮了。 楚璉美滋滋的待在東宮門口等著賞,他辦了這么個好事,殿下指不定怎么樂呢。 正想著,就看見一道墨色的身影打東邊走來。 步伐極快,陰沉沉的。 楚璉是個練武之人,目力極好。一下子就看見他家殿下臉上的“生人勿近”,腳底抹油,就準備開溜。 “你給孤走一個試試?” 只一句,楚璉就老實了。他皺了皺鼻子,擦了一把汗,“殿下?!?/br> 一道勁風撲面而來,楚璉被顧瑯景一腳踹倒在地。 他疼的齜了牙,委屈巴巴問道,“這是咋了,殿下?!?/br> 顧瑯景睨了他一眼,神色冰冷,“以后看見甄明琬,別找孤,隨她去?!?/br> “是?!?/br> 楚璉一根筋,見有了指示,立馬從地上竄起來,“屬下以后見到那甄姑娘,眼睛都不帶歪一下。不管跟誰在一起,也不告訴殿下您?!?/br> “啪?!庇忠荒_,楚璉這回正面朝下,幸好一旁是軟綿綿的草坪,他后怕的摸了摸臉。 他不明白哪句話又說錯了,只從嘴里吐出兩根草,這回他話都不敢說了。 “氣話聽不出來?!?/br> 顧瑯景氣不順,看著他也煩,“蠢物,怪不得二十好幾還找不到姑娘家?!?/br> 而后徑直朝書房走去。走了沒幾步,頓了頓,又朝宮外走了。 這么一聽,楚璉明白了,殿下指定是在甄姑娘那受氣了。 他滿不在乎的哼起了小調,自己是個大老粗是單著??傻钕虏灰矝]追到甄姑娘,怪會跟他撒氣。 有其主,必有其仆。 楚璉這么安慰著自己,那顆寂寞了二十多年的心也平靜下來。 不著急,男人就是到了三十,也是個黃金漢。 東宮那頭,明琬問清楚了路,繞上半圈,總算逃出了宮。 日頭正盛,空氣中沒有一絲風,樹上的蟬鳴刺耳的緊。 她肚子餓,又與顧瑯景置氣,這會兒實在捱不住了。 上街上簡單找了家面館,要了一碗蔬菜湯面。 她嫌里頭熱,便在店家外頭搭的小涼棚找了個位子,自己拿手扇著風,等面上來。 大街上人影攢動,一個穿著斗笠的人徑直走向明琬所在的面館。 斗笠朝明琬方向望了眼,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