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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懟懟好像把我當一條狗在養。 但我敢怒不敢言, 畢竟現在李懟懟的脾氣真的是太陰晴不定了。 吃完兔子的那天晚上, 李懟懟就帶著我開始趕夜路了。雖然他是個可以在白天行走的日行者, 但出于本能, 他還是更喜歡在夜里活動。 而我雖然也是一個熬夜熬習慣了的夜貓子, 可我這個夜貓子只喜歡在晚上找個地方貓著熬夜,并不喜歡大半夜的在外面跋山涉水,徒步旅行。 所以和他旅行的這第一個夜里, 我就狀況百出。 “我腳上的水泡好像破了幾個……我真的走不動了?!蔽易诘厣? 頭發散亂,滿臉塵土,一身狼狽。 而李懟懟明明也折騰了一整天,但他還依舊長身玉立, 風度翩翩,人模狗樣。 有時候這世界就是這么偏心,把美好的東西放在你眼皮子底下送給別人。真是搶都搶不來。 “站起來?!崩顟粦徊粦T著我, 即便是在夢外面,他也不慣著任何人,更別說現在了,他嚴肅得像是特種兵的教官,“別磨蹭?!?/br> 可我真的走不動了,早上采果子跋山涉水四小時,然后殺兔子又耗費了不少精力,現在已經走了大半個夜了,我又累又困,小腿腫脹得被鞋子勒出了血痕。 我巴巴的望著李懟懟:“你不是有那個陣法嗎,你要去哪兒,我們嗖的一下就過去不行嗎?” 李懟懟沒有吭聲,依舊嚴肅的看著我。 比起現在的李懟懟,我覺得之前催租的那個李懟懟,已經不是很討厭了。 我咬了咬牙,還是只有認命的站起身來。但之前一直走著還好,現在休息了一下,再站起來的時候,雙腿根本沒有力氣,我站在比李懟懟高一點的坡上,腿一軟直接往他身上撲過去。 李懟懟眉頭一皺,手上金光一閃,下一瞬間我就被他的繩子拎了起來。 他的繩子綁著我的手腕,讓我吊在半空中,像塊抹布一樣,左右晃蕩了兩下。 “走不動,那就掛著吧?!?/br> 他如是說著,一轉身,竟然想將我這樣吊著走!掛票嗎? “但這樣手疼……”我發出了一聲抗議,李懟懟視若無睹,“真的有點疼?!鄙眢w重量都被掛在一只手腕上,沒一會兒,我的手就因為血脈不通而變得烏青了,“等一下,我還是自己下來走,喂!” 李懟懟的冷漠在手腕極度難受的情況下激發了我的憤怒,我氣急之下,另一只沒有被綁住的手往前一抓,竟然抓住了被風吹來的李懟懟的金色長發。 我奮力往后一拽怒道:“放我下來!” 李懟懟的腦袋被我拽得往后一仰。他疼不疼我不知道,但我想,他應該是……不開心了。 他轉過頭來,盯著我,沒有眼鏡片隔著他的眼睛,那殺氣化作的劍刃那么直接的戳向我。 “我……我也會疼的!”手腕的疼痛激起了我身體里所有的勇氣,讓我和他理論,“我會好好走……” “你?!彼鲁鲆粋€字,我靜靜等待著下文,但李懟懟說了這個字之后,忽然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后,我手腕上金色的繩子一松,我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摔坐于地。 我揉了揉屁股,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面前的李懟懟忽然半跪在了地上,他捂住腰腹,臉色霎時如霜打了一樣白。 沒空再搭理自己紅腫的手腕,我站都沒站起來,幾乎是跪行著兩步爬到李懟懟身前:“你怎么了?又毒發了?你是要去找什么人嗎?我幫你去找?!?/br> 我握著他的手臂,希望能借給他一點力量。 李懟懟垂頭看了看我的手,又抬頭看我。 他離我太近,而月光又太亮,讓他的眼瞳那么澄澈且通透,那眼睛像一面鏡子,把我的焦慮,不安,擔心都照得清清楚楚。 “你能幫我什么?”他吐出這句話時,嗓音極度沙啞。 “我不知道能幫你什么?!蔽易屪约烘偠?,但鎮定之下又有一點氣,“但你說了說不定我就能了??!有這懟我的力氣,不如省著來向我求救!” 聽到“求救”這兩個字,他倏爾一聲冷笑,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不屑與嘲諷,“救救你自己吧,獵物?!?/br> 話音一落,他忽然整個身體脫了力,往旁邊倒去,我趕緊伸出雙手,穿過他的腋下,架住他的身體,把他拉到自己懷里,拼盡全力不讓他倒在地上。 “這樣了還讓我救自己?”我抱著李懟懟,左右探看,這荒山野嶺的,連個擋風的地方都沒有,真是還不如昨天待的山洞! 我著急的尋找能安置李懟懟的地方,本來想將他拖到一棵大樹下面,好歹有個可以靠的地方,當我終于拖著他到了樹邊,忽然柳暗花明,發現前方山坡下竟然有一個破爛的小木屋,木屋后面還有潺潺溪水聲,雖然不知道已經荒廢了多久,但有個遮蔽的地方,總好過幕天席地。 我又拽著李懟懟,又拖又扛,終于把徹底昏迷的他倒騰到了小木屋里。 小木屋屋頂破敗不堪,但該有的都有,桌子椅子,床榻,干草。我忽然有一種升級了住宿條件的欣喜感。 外面的月光透過架子照進來,也算是點了盞燈。 我把李懟懟塞到床榻上,將旁邊堆放著的破爛褥子拎起來看了看,一陣霉臭撲鼻而來,嗆得我直咳嗽,褥子里的昆蟲在我這忽然一抖下,全部都蜂擁而出,有的還往我手上爬來,我連忙將褥子提出去扔掉了。 唯有將上面的布條撕了下來,借著月光拿到溪水邊洗洗抖抖,看樣子還算結實,我把布條拿回木屋,給李懟懟擦了擦臉上的汗。 他呼吸比昨天更加急促,看他這樣子,竟然是比昨天還要嚴重一些了,我算了算時間,昨天李懟懟好像也是在這個點昏迷的。 我心里想著這些事情,手上動作沒停,我幫李懟懟把襯衣解開了,因為他看起來實在呼吸不暢,這襯衣一解開,我才發現他的渾身都被汗濕透了。 這短短一會兒肯定是不能讓衣服濕成這樣的,也不知道他忍了多久。我幫他擦了胸口的汗,順著往下擦的時候,忽然看到他左側腰腹的位置有一條烏青烏青的淤痕。 我研究了一會兒這淤痕的寬度和位置,然后又看了看我的手臂,我把手臂伸上去比劃了一下,竟然發現,他這個淤痕是我昨天抱著他睡的時候,手臂抱住的地方。 我……手臂竟然重得能把他壓出這樣的淤青嗎?還是說有別的原因? 我想不出來,但忽然明白了他為什么不畫陣法走,想來是他這樣的身體狀況,沒辦法畫陣法走吧。 我有點著急,我看得出來李懟懟是想離開這個樹林去某個地方的,他去的那里肯定能有解他毒的辦法,但他走不快,帶著我更走不快…… 把李懟懟身體擦了一遍之后,我幫他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