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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哪是念叨,你就不想抓住那混賬東西??!” “想??!但是……” ……然后我爸媽就這樣你一眼我一語的互相說著“你別在病房吵?!钡某沉似饋?。暴脾氣的陪陪此時左右陪笑的勸著架,但并沒有什么用。 我躺在床上,插著呼吸器,說話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還是太費力了,但我卻覺得現在真好…… 我家這兩個老人家,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性命曾經也懸于一線上,現在還能進行這么平凡而有精神的爭吵,真好。 我在床上笑著,卻覺有道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我微微側過一點頭,看到了一直站在窗邊的李懟懟。 陽光照在他臉上,給他蒼白的臉色染上了一點溫度。從我醒來開始,除了走近來看見我的那瞬間他有點情緒的波動,剩下的時間他都沉默的待在一邊沒有說話,房間里的吵吵鬧鬧好像都跟他沒有關系一樣。 他只是在無人的地方靜靜的看著我,仿佛在進行哲思一樣。 “好了我不跟你吵了,我要去交警那里看看了,現在小信醒了,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肇事的人,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蔽覌屄氏葲Q定結束罵戰,她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臂,“小信你放心,mama一定幫你抓住那個司機?!?/br> 媽……沒有司機的,就算有,也抓不住啊。 “你別去和交警急,有什么用!”我爸說著,又和我媽一邊吵著一邊離開了病房,走之前,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好好養著,啊,那個,麻煩兩位朋友了?!?/br> 他們離開了,房間暫時安靜了下來,李陪陪抹了下額頭的汗,“小信,你怎么就一點沒遺傳到阿姨的彪悍呢?!彼肓讼?,“也不是,你急起來的時候,也挺嚇人的??磥磉€是遺傳到了。哦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和美美他們說呢,我先去打電話,你歇會兒?!?/br> 我眨眨眼睛,示意聽到了,陪陪就拿著電話,剛要出門,一直沉默的李懟懟開口了:“告訴他們可以,但是探病明天才能來?!?/br> 李陪陪聞言,發出了一聲非常曖昧的:“哦?!边@個哦字的尾音拖長了不知道多少個調,她看著我眨了下眼睛,一臉“干得不錯”的表情。 我躺著對她眨眼睛,表示我的無措,但她并沒有領會我的意思,非常麻溜的出門關門離開了。 房間只剩下了安靜的我和安靜的李懟懟。 他在窗邊陽光下又站了一會兒,才沉默的走到了我的床邊。他翹著二郎腿坐下,推了一下眼睛,和平時一樣冷漠且高傲。 “林子書還沒抓到?!彼f,“但是他們建在武隆的老巢已經被端了?!?/br> 武隆…… 原來,是武隆啊。難怪畫了個法陣能把自己和李懟懟送到地下溶洞去,那地方是喀斯特地貌,以天坑地洞出名,天坑地陷,上下落差能有上百迷,洞xue蜿蜒幽深能到幾公里的長度,法陣傳送到的地方沒有直接把自己摔死,已經算是運氣不錯了。 “現在還不知道他背后與其他城市的流離者有多少勾結,但從他最后離開的話來看,未來的局勢,不容樂觀?!?/br> 他說話的語調很平,我聽得時候覺得無聊,便努力控制自己的手,往旁邊挪,一點一點,像蝸牛在爬一樣,終于,指尖爬到了李懟懟抵著病床的膝蓋前方。 我敲了敲他的膝蓋,像敲門一樣。 “……干什么?”他問我。 我躺了一周,但李懟懟當時做豬的時候,也傷得很重,從陪陪剛才的話里我聽出,他應該一天……也沒有躺吧。 “你身體還好嗎?” 呼吸器讓我的聲音又小又朦朧,可我相信李懟懟還是聽清楚了,因為聽到我這個問話之后,他沉默了一瞬間,竟然頭一側,轉了目光,像是不忍心再看我了一樣,又像是再和我四目相對,他就有什么情緒,會被我發現了一樣。 房間太安靜,以至于他比平時更重一些的呼吸聲我都能聽得清楚。 “我和你不一樣?!崩顟粦徽{整好了情緒,再轉過頭來,直視我,“那些會要你命的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脆弱嗎,蘇小信?!?/br> 他說了這樣長一串話,但我卻只在意他叫我名字時候的聲音。 果然,在我安心沉浸在黑暗之中,快要隨黑暗流逝的時候,是李懟懟呼喚了我的名字。 和他們非人類說的一樣,名字真的是有魔力的。 我看著他,笑了起來。 李懟懟眉頭皺得非常緊:“笑什么?”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身體再次有倦意涌上來:“我睡會兒,醒了和你說?!?/br> 然而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李懟懟也離開了。房間里,只有在旁邊床睡著的我mama和坐在我床邊鼓搗筆記本電腦的陪陪。 “小信?!迸闩銐旱吐曇艉臀掖蛘泻?。 再次睡醒,我感覺有了些精神,“陪陪,我有話和李懟懟說?!?/br> “現在?”陪陪看了下電腦上的時間,“李懟懟應該剛啟程去世非聯總部啦,現在不在國內呢,要一周后才能回,這一周他所有的信息應該都會加密,你應該聯系不上他?!?/br> 世非聯總部?像聯合國一樣的存在,那個只存在李陪陪科普里面的組織,李懟懟竟然去了那里嗎…… “因為這次的事?” “嗯,上面的人非常在意這次的事件,小信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摻和了個什么事,這可以說是21世紀以來,第一次流離者和世非聯的大沖突吧?!?/br> “……” 我明明只是想回家看看摔斷腿的爸爸……搞出這么大的事,真的并非我本意啊…… “你有什么話要和李懟懟說???著急嗎。正好后天我也要去世非聯做筆錄,我幫你帶話?!?/br> 我搖搖頭:“等他回來吧?!?/br> 我沒想到,這一等,居然等了一個多月。 這五十天的時間我都待在醫院里,身體慢慢康復,手上腳上的石膏已經拆掉,換成了簡單的木板固定,我終于獲得了出院允許。雖然身體還不能活蹦亂跳,但精神基本已經恢復。 我爸媽不放心我,讓我又回家養了一個月。 一個季度的時間,從秋天到了隆冬,在家里過完了年,我身體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這快一百天的時間里,我和李懟懟基本上沒什么聯系,我偶爾發給他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我問過陪陪,陪陪說她每天也不見李懟懟人影。問了幾次沒有結果我也就沒再問了。 爸媽好像對我出車禍的事有了陰影,極度不愿意讓我再離開家。 年后,因為我要搬出去,而和父母爆發了幾波爭吵,但每次都以mama的眼淚而結束。 我沒有搬回居民樓,樓里的非人類們也沒有誰來詢問我,美美也好,小狼也好,都沒有來打擾我的生活。其實現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