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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好像沒事人一樣。 不知道是真沒事,還是能裝。 池懷音從季時禹進來起,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放松過。 “你又來干什么?” 季時禹一副吊兒郎當又理直氣壯的樣子。 “匯報工作?!?/br> 池懷音無語了,忍不住提醒他:“你今天匯報第八次了?!?/br> “是嗎?” 池懷音忍無可忍:“出去!” …… 季時禹被趕出去以后,江甜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們真不可能了?我看他似乎沒有放棄?!?/br> 池懷音低著頭看著面前的實驗報告,表情如常。 “和我無關了?!?/br> “一會兒一起吃飯嗎?” “周末吧,我請你和趙一洋吃飯?!背貞岩艨戳艘谎蹠r間:“今天要去看工廠的選址?!?/br> …… ******* 池懷音走后,有很長一段時間,季時禹都很頹廢。 頹廢到什么地步呢?戒掉的煙又復吸了,每天都要喝酒,不喝得爛醉就睡不著。 他甚至有些感激當時二次充電電池,在國內的一塊技術空白。 因為他們就是開墾的一代,所以一切研究條件都很艱苦,幾乎沒什么休息的時間,每天都泡在實驗室里。 池懷音剛走的半年多,因為太過痛苦,他也曾經想過,也許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是最快的治療情傷的方式。 那時候季時禹一個同事的meimei主動追求他,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兩個人一起吃過幾次飯。 有一次季時禹喝醉了,那個同事通風報信,叫了他meimei來照顧季時禹。 季時禹癱在單位宿舍的鐵架床上,整個人都有些放空。 當時時間已經很晚了,那個女孩給他倒了杯熱水,拿了包準備走。 季時禹覺得這么晚了,一個女孩子出去不安全,就隨口說了一句:“這么晚,還要走嗎?” 季時禹話沒說完,本來是要表達,她可以到他哥那邊將就一晚,可那姑娘卻誤會了他的意思,直接打斷了他。 “不行,雖然我喜歡你,但是那種事是很慎重的,不能這么不明不白就交代了?!?/br> “嗯?”聽到這里,季時禹才明白她在說什么。 腦中突然就想到那個一點交代都沒有,直接決絕離開的女人。 忍不住好奇起來:“是么?” “當然了,每個女人都把那件事看得很重,尤其是第一次?!蹦枪媚飭渭兓顫?,說話也大方,也許是因為沒有邪念,所以說話也格外坦蕩:“如果一個女人把第一次給人,只有兩種可能?!?/br> “哪兩種?” “第一,她很隨便?!?/br> “那第二呢?” “她非常非常愛那個男人?!?/br> …… 池懷音走的時候,季時禹沒有哭過,喝多了也沒有哭過,一個人的時候也沒有哭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 可是那一刻,他的眼眶卻紅了。 他翻了個身,掩蓋著自己那一刻的狼狽,對那個姑娘說:“你走吧,以后別來找我了,永遠也別來了?!?/br> …… 也許等下去,池懷音也不會回來了。 可他還是選擇了等。 不管是院里讓他去德國、去美國,還是北都總院過來多次挖角,他都沒有想過要離開森城。 他們在這里相愛過,她走了,他更不能走。 如果他們都不在了,那些回憶,就沒有人來守護了。 …… ***** 北疆的稀土開采公司和森城有色金屬研究院一同注冊了一家新公司,致力于電池的研發和生產。最近正在為工廠選址。 領導希望他們兩個主要負責的人一起去看看。 工廠初步選址在森城的寶田區,從院里過去要坐專線一兩個小時才能到。 那么長的交通時間,兩個人卻沒有什么交流。 專線是去工廠區的,早晚上下班人多,工作時間,整輛車都有些空蕩。 夏天的中午,陽光燠熱,車廂仿佛被炙烤得發紅的鐵板,熱得令人感到滯悶。陽光透過車窗照射進來,在車廂里落滿斑駁,明暗分隔。 池懷音習慣性坐在窗邊,此刻臉和胳膊都曬得發燙。 上車的時候,兩個人也沒有商量,池懷音先落座了,季時禹倒也沒有避嫌,整個車廂那么空,他非要挨著她坐。如今把她卡在里面的位置,也不好出去,直挺挺在太陽下曬,她皮膚白,稍微一曬就開始泛紅。 靠坐在位置上的季時禹,單手支著額頭,側著身子看向她,目光倦懶,半晌動了動嘴唇。 “你很緊張嗎?” 池懷音被太陽曬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什么?” 季時禹視線不移,嘴角微微揚起,聲音溫柔得如同戀人之間的低聲絮語: “你以前看到我就會臉紅,那時候我總是在想,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膽小的女人?!?/br> 懷念完過去,季時禹斂起了笑意,表情正經了起來,直勾勾盯著她。 “池懷音,我們之間的事,還沒有完?!?/br> “……”池懷音沒想到曬太陽曬狠了,還能曬出這種誤會,忍不住說:“你先起來,再說話?!?/br> 季時禹有些疑惑地起身,讓出了位置。池懷音如獲大赦,趕緊從那個太陽浴一般的位置逃了出來,移到了車廂中間蔭著的地方。 車窗開著,熱風也算能稍微解熱,快要中暑的池懷音終于緩了過來。 看向自作多情的某人,池懷音嫌棄地說道。 “你能心如止水地和我一起工作嗎?”她頓了頓聲,領導架子十足:“不能,我就把你調崗?!?/br> “……” 池懷音換了座位,季時禹才意識到她臉紅的原因,原本還有些燦爛的心情瞬間黯淡了下去。 兩人正嚴肅對視,公汽就快到站了,售票員尖細的嗓子喊了一聲。 池懷音聽到要到站,也沒有再理會季時禹,直接起身,向車門走去。 季時禹跟在她身后大約兩步的距離。 兩人都有些心事重重。 公汽原本在等紅綠燈,停得十分平穩。這會正好變燈,公汽突然啟動,車開出去的那一刻,池懷音正在往車門走去,手還沒抓住扶手,已經因為慣性猛地往后大退了兩步。 季時禹在池懷音身后不遠,因為自重比較大,力氣又不小,車發動的那一刻,他眼疾手快就抓住了往后摔過來的池懷音。 池懷音終于站定,只是好死不死,直接撞到季時禹懷里去了。 夏天的溫度那么高,公汽車廂里溫度更是不言而喻。 兩個人都出了些汗,此刻抱在一起,更是黏膩不適。 兩人都是多年沒有和異性近距離接觸,這種猝不及防地靠近,還是讓荷爾蒙在那一刻激增。 池懷音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