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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尷尬的場面,讓池懷音的手,忍不住伸向了面前的酒瓶。 看來酒真是個好東西,在人無話可說的時候,至少可以麻痹一下自己。 池懷音的手剛碰到桌上的酒瓶,對面的筷子已經不輕不重,敲在了池懷音的手背上。池懷音吃痛,本能縮回了手。 控訴地看向對面的人,他卻并沒有回過頭看向池懷音,只是專注地看著趙一洋和江甜的“雙簧”。 池懷音心想,這么個快準狠的小動作,難不成是巧合?于是乎,罪惡的小手又一次伸向酒瓶。 這一次,手指頭都還沒碰到酒瓶,那雙筷子又敲了過來。 疼得池懷音幾乎要齜牙咧嘴。 趙一洋在說話,江甜在看著他,都沒注意到另一邊。 池懷音對面的男人,目光終于幽幽回轉。 威嚇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讓她想要拿酒的手,瞬間就瑟縮了回去。 不是趙一洋請客么?酒又不是他付錢,他這是什么意思? ****** 那場詼諧又荒唐的和事酒終于結束了,大約是有趙一洋這個活寶在,倒是也沒有那么煎熬。 大過節的,趙一洋倒是有心,做家教賺了點錢,給江甜買了一臺愛華單放機,把江甜感動得眼眶紅紅。 熱戀中的人,眼中是容不下別人的,和事酒結束后,他們就要去約自己的會了。 趙一洋輕咳兩聲,宣布道:“為了證明你們已經和好了,就讓老季護送懷音meimei回學校吧?!?/br> 完全沒有給池懷音拒絕的機會。 從東門的飯店回學校,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九點半已過,連最后一班車都發車了。 兩人只能選擇最原始的方式回學?!呗?。 最初囫圇灌下去的啤酒,現在才開始發揮神威。從來沒有喝過酒的池懷音只覺得腦袋有些重,腳下有些軟綿綿的。 這種有些恍惚的狀態,讓池懷音有些陌生。 眼角余光偷偷看向身邊的男人,粗糙,匪氣,全身上下都帶著幾分小地方出來的莽撞,不講道理,耍賴流氓,毫不紳士。其實她自己也有些不理解,明明他和她的理想型差了十萬八千里,為什么一顆心還為他牽動? 想起被他拒絕的那幾天,池懷音傷心得甚至不愿意把這件事寫進日記。最難受的時候,她把日記本里所有記錄有“JSY”字眼的地方,都用鋼筆涂成了黑方塊。 回憶起這些,池懷音忍不住有些鼻酸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走在她身邊的男人終于意識到她的不對勁,停下了腳步:“是不是感冒了?很冷嗎?” 從表白之后到現在的委屈,因為他一句若無其事的問話,全給逼了出來。 池懷音抬起頭看著季時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情緒。 “我知道,女孩子主動,就是不會被珍惜?!?/br> “什么?” 池懷音的控訴仍舊沒有停止:“可是我就是不想就這樣算了,我想怎么也要試一試。沒有努力過,怎么知道結果?” 季時禹眉頭皺了皺,“池懷音,你喝醉了”。 “對,我就是喝醉了。不喝醉了,我也不敢問?!本谱響Z人膽,池懷音突然拔高了嗓子,用那張溫柔秀氣的小臉蛋,惡狠狠地問道:“我就想問問你,為什么我不行呢?” 季時禹低著頭看著池懷音,第一次,她勇敢地迎了上來,目光毫不閃躲。 夜風凜冽吹過,時間過去了許久,季時禹都沒有回應任何。 池懷音那雙水光澄澈的眸子里,最后的一點火苗也漸漸熄滅。 “我明白了?!彼谋砬殡y過極了:“就像趙一洋說的,以后我們就是同學,互不干涉,我也不會再搗亂了。對不起,那天我不是要故意整你,我以為那個女孩是你的女朋友,我不希望你們去招待所……” 作為一個女孩,池懷音幾乎把自己的自尊都拿出來踩在腳下。那些羞于啟齒的話,她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風像刀子刮在她濕漉漉的面頰上,她下意識抬起手去擦,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酒精真是個可怕的東西,能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也感謝酒精,能讓她說出藏在心底的話。 “季時禹?!背貞岩粽f:“我們分開走吧?!?/br> 池懷音剛要轉身,就感覺到手臂被人驟然一拽。 出奇的力道將她拽了回去,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季時禹整個抱了起來。 那動作,實在太惱人了。 季時禹把她懸空抱起,按在路邊的電線桿了。后背靠著電線桿,雖然不至于掉下來,可是那也非常難受且沒有安全感。 池懷音本能地撲棱了兩下腿,可是力道始終敵不過,最后只能放棄抵抗。 池懷音不足90斤,季時禹抱她好像毫不費力一樣。 池懷音氣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你干嘛?!” “我還沒說話,你要去哪?” 季時禹極少在人面前露出那么霸道的表情,威嚇力十足。 池懷音受制于人,也無法反抗,只能聽下去:“行,那你說?!?/br> “你知不知道,趙一洋為了撮合我們,和很多人說,我們倆是一對?!奔緯r禹用力鉗制著池懷音:“以后我怕是找不到女朋友了?!?/br> 池懷音有些賭氣,低聲嘀咕:“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找不到男朋友了?!?/br> 季時禹眉頭蹙了蹙,眸中帶著幾分復雜。 “我和趙一洋打了賭,輸了要穿著內褲去cao場跑圈?!奔緯r禹說:“老子輸定了,你說氣不氣?” 季時禹突然湊近了池懷音,第一次,池懷音從他一貫不把萬事放在其中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兩人以那么近的距離對視,季時禹波折的五官近在咫尺。睫毛那么長,長到似乎在勾引著池懷音去觸碰。 帶著酒氣的溫熱呼吸,都落在對方臉上。 仿佛帶著幾分蠱惑。 池懷音的理智已經有些飄忽了,直勾勾盯著季時禹:“你打賭找女朋友,我主動你都不要,我能怎么辦?趙一洋要造謠,也不是我指使的?!?/br> “我們打賭的不是找女朋友?!?/br> “那是什么?” “是第一次?!?/br> …… 池懷音呼吸一滯,腦中越來越混沌,眼前只有季時禹說話時張合的嘴唇。 也許是季時禹說的那樣,她就是那種狗膽不大,色膽不小的女孩。 下一刻,她一直在空中撲棱的雙手,突然抱住了季時禹的脖子。 “我賠給你總行了吧?!?/br> 說著,她低頭吻住了季時禹的嘴唇。 口腔里全是酒精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很久以后系列】 季時禹在外出差一個多月,好不容易回家,問自家高冷兒子:家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