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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得很遠是一塊塊的田地,路邊也種著一些黃豆,毛茸茸的豆莢。 村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就在田地里耕種,有的除草,有的剮黃豆,有的撿綠豆。 有的麥地一片金黃,黃的像是代表著整個世界,牛羊被繩子拴著,有的就扯開繩子在麥地里咀嚼著麥根兒,嘴巴一蹶一動的,像是老太太在吃著自己根本就嚼不動的東西,柏樹在山間,斜著長啊,橫著長啊,歪著長,有的被大雨刮得掉了大半的枝丫,有的營養不均衡枝丫太盛,都能成為害死柏樹的理由。 柏樹上掛著柏樹球,稍稍把柏樹球弄下一點皮,聞著是一陣清香的,柏樹球可以分成好多塊,這分成的好多塊的部分就是柏樹的種子,等到在過些時候,柏樹球長得成熟的時候,就會順著掉地上來。 柏樹四季常青,寒冬的霜最愛凝結在柏樹葉子上,凝結成yingying的一塊兒,手指沾一會兒,立刻就化了,化成了一點點水跡,沾著露水的清香呢! 有的人問過,這落下來的柏樹果怎么就顧著往地上掉,怎么不掉到天上去呢,那是因為有地心引力啊,如果沒有地心引力,可不就是要掉天上去了。 迎面路過追打的孩子,也是你攆我我攆你的,個個身上沾著泥巴,蓬頭垢面的。 可他們啊,笑的真是開心,好像一輩子都沒有笑過,突然發出了洪荒之力似的。 第357章 七嘴八舌(六更) 山與山相間在一起,連綿不絕的,山的那邊還是山,山那邊的山啊,板著臉。 方默看著面前活剝亂跳的小孩子,小孩子們察覺到方默在看他們,隨即一臉調皮的壞笑,方默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好,就這么僵著,沒過一會兒,小孩子門面面相覷,你看看我啊我看看你的,頗有一種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的意味。 周學兵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恰好是這樣的一副場景,方默緩慢的往前走著,沒有一絲像是要逃掉的驚慌,迎面過來的是幾個小孩子,她的背影就在前方,纖細的廋小的身體,看不出她懷了孕的肚子,遠處是霧蒙蒙的柏樹,是黃中泛綠的青山,山的那邊是漸漸露出光芒的晨曦,一點點,一點點的升起來。 清晨的空氣很好,路邊的野菊花也沾著露水,小朵小朵的,可愛極了,像是小女娃子羞澀的微笑,方默就站在那里,不近不遠,目光看向遠方,看向有的時候人一輩子都去不到的遠方。 很久之后,那是周學兵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情形。 感覺到有人再看她,方默驀然回首,真好對上周學兵的眼睛。 周學兵像是一個方默多年不曾相見的老友似的,兩人四目相對,很是安靜。 突然小孩子看見了一只兔子麻溜的從旁邊蹭過去,趕緊的激動地叫了起來,“哎呀,兔子,可愛的小兔子哩!” “哇哇哇啊,好可愛的小兔子呀!好可愛呀!”你拉著我的手笑著,我也拉著你的手笑著,不管臉上是不是臟兮兮的,也不嫌棄對方的手是不是臟兮兮的,手拉手的就趕緊往邊上去。 方默看的心里升騰出一陣暖意。 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過是什么也不曉得什么也未曾經歷過得小孩子了,他們的笑容啊,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最好看的笑容。 “你慢點,石子踢得勒!”一個小孩子笑著說道。 “怕什么石頭,又不是螞蟥,我才不怕,我娘小前被螞蟥鉆過腳,我娘說我小的時候也被螞蟥鉆腳了,哎喲......”一個孩子撇了撇嘴。 方默捂著肚子,抬頭看著周學兵,眼神驀然,談不上事什么好臉色,也談不上是什么不好的臉色,平平淡淡的,像是看著街邊的一個路人似得,既沒有什么歡喜,也沒有什么不悅。 不歡喜是因為她的的確確的是不喜歡這樣的一個人,沒有什么不悅是因為她覺得這個人也不是特別的討厭。 出門去山上干活的人此刻已經準備好打算著去山上干活了,扛著把鋤頭,個個眉開眼笑的,“是嘩?” 山村是熱鬧的,上山干活都是一個人跟另一個人一同相伴而去,同樣大的年紀,或是同樣的性別的一起相伴。 若是一男一女和年輕的女人蒼老的男人一塊兒去上山,那就壞事了,傳出來怕是要被浸豬籠了。 “吃飯吧?!敝軐W兵沒有走過來。 邊上過來的老人跟周學兵打了個招呼,“兵??!回來啦?”老女人抹了抹自己額頭的汗水。 “回來了?!敝軐W兵淺笑著應了一聲。 “這個是你媳婦兒呀?”又一女人眼神復雜的看著方默,心里默默地嘲諷著,呵....婚都沒結就懷孕,真是夠不潔身自好的,不要臉。 不過這種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的話,是不會說出來的。 表面上是笑著的,臉上掛著幾抹高原紅,據說在農村,吃多了雞血的女人就會這樣紅,紅的像是云霞是漂亮,紅的像是外墻的話就不好看了,這女人一臉,就是紅的像是大紅磚似得?!澳阆眿D兒長得真俊啊,比那鐵柱家新媳婦兒還漂亮的多了!” “這媳婦兒真好,上哪買的呀?”一女人又問道,兩眼像是放光似的。 “兵啊,真是你媳婦兒?” “是啊?!?/br> “不是!” 方默和周學兵異口同聲,氣氛突然間顯得有些僵硬了。 兩女人點了點頭,也不管怎么說了,只顧著往里頭去走自己的路了。 “不是小兩口還在一起困覺?!迸诵÷暤馗`竊私語,相互笑著,像是在聊什么很有意義的話題。 這個年紀的女人,一向喜歡意yin,想一些自己得不到的,例如強壯的男人,有情趣的男人。 因為什么也得不到,所以也不太看得別的女人能得到,話里是一些雜碎,心里不曉得多嫉妒。 不是小兩口還在一起困覺。 這話聽得方默心里頓時一震,她是被逼的好么?如果有絲毫可以 她本來昨晚還想著,如果可以的話,找一個信得過的村民,然后讓其告訴自己這究竟是什么地方,好有機會便通知陸策陽過來救他。 既然周學兵已經殺了人,那么從他殺人之后一切都應該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將死馬當作活馬醫。 可惜,他殺的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