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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柳兒家走去, 天色已近黃昏, 這一路卻是無話, 走的十分安靜。 夢琦思考著一會該如何痛罵那男人,好幫柳兒出氣。 柳兒則垂著頭,靜靜的走在他們身前半步帶路。 清瀾則有意無意的走在柳兒和夢琦之間, 用自己清瘦卻又堅定的身形, 隔開了這兩個女人。 夢琦氣呼呼的思考問題, 沒有注意什么。 一旁的柳兒則有些拘謹,始終不敢抬頭看清瀾, 偶爾目光掠過,卻又趕緊避開, 似乎并不想與清瀾又什么眼神上的接觸。 清瀾則對此熟視無睹,仿佛沒有察覺一般。 柳兒家住街角一處不大的院落,院中種著一棵高大的柳樹, 清瀾進院后,便立在樹下抬頭望著樹冠, 看了小一會。 一陣涼風吹過,滿樹的綠葉被吹的輕輕搖曳,沙沙作響,仿佛是在微微顫抖, 又似乎是想傾訴些什么。 夢琦的腳步已經隨著柳兒走到她家前屋門口,她突然察覺清瀾沒跟上來,這才回過神,轉頭看了看,便看到立于樹下抬頭仰望的清瀾。 男人背負長劍,長衫被風吹的輕輕揚起,好看的側顏被夕陽勾了一道柔和的光邊。 仿佛畫中之人。 夢琦心頭輕輕一跳,目光瞬間便無法移動。她定定的看了他片刻,終于還是壓下心思,收斂情緒,走回到他身邊,好奇的抬頭看了看,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清瀾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夢琦。對方一臉的好奇,似乎真的什么也沒感知到的樣子。 清瀾微微一笑:“沒事,只是覺得,這柳樹的漲勢甚好,這院子…還真是一處養人之地啊?!?/br> 清瀾將“養人”兩字咬得稍稍重了些,剛從屋里走出來你的柳兒身形一僵,腳下不自覺的往后撤了半步。 夢琦沒有發覺什么異常,然而這半步卻落在了清瀾的眼中,他微笑著望向柳兒,難得的朝她開口道:“現在見你相公,可是方便?” “啊…方便…”柳兒極力穩住有些慌亂的心思,側身讓了讓,“請兩位隨我來?!?/br> 夢琦與清瀾隨著柳兒走入屋內,屋中彌漫著一股草藥的味道,不刺鼻,卻讓人有些頭疼。 清瀾的目光在屋內四下一掃,最后定在半靠在床榻上的那名男子身上。 夢琦的神情有些不善,雖然做好了吵架罵人的準備,卻也不好上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人數落一番,只得壓著性子先開口道:“閣下就是柳兒的相公吧?今天柳兒在店里受了你們那惡鄰居的欺負,我幫她出了頭。但是柳兒說怕那鄰居來你這里嚼舌根,她自己又百口莫辯,于是讓我來給她做個證?!?/br> 夢琦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那個殷洪。此人已經完全可以用 “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狀有歸色?!眮砻枋?,他雙眸無神,雙唇緊抿,略有些呆滯的靠在床頭。 他望向夢琦和清瀾的眼神中沒什么情緒,與夢琦最初的設想完全不同。她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個暴跳如雷讓人一看就想暴打一頓的渣男,可是眼前的殷洪,卻只是一個病弱的書生,雖然面色蒼白,瘦骨嶙峋,卻仍能依稀辨別出當年的清俊。 夢琦不禁在心中畫了個問號,但是來都來了,答應人家的事兒總要辦完。于是便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只是語氣卻已經稍稍緩和了些許:“其實柳兒真是個不錯的姑娘,剛剛我也是看不下去了,那對男女對柳兒惡言相向,整個包子鋪的客人都可以作證!” 殷洪抬了抬眼皮,忘了夢琦一眼,張了張嘴,有氣無力道:“所以呢?” 夢琦一愣:“所以…所以并不是柳兒先惹事啊,只是她被欺負,我才幫她…我們…” 殷洪卻搖了搖頭:“我是說,所以,為什么要刻意告訴我這些?” 夢琦又是一愣。 她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柳兒,卻看到對方粉嫩的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而不是懼怕。 夢琦這才覺得不太對勁。 靠在床頭的殷洪直直的望著夢琦,目光移了移,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清瀾,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你帶他們來,是想對付我的吧?” 柳兒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殷洪的目光最后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神情也變得陰冷起來,語氣輕飄飄的,卻冰冷的仿佛能刺入骨子里:“你不是說對我不離不棄嗎?你不是說會一直真心如初的嗎?” 柳兒的眼中已經溢出淚來,她雙手絞在一起,點著頭應道:“我是,我現在依然是!” 殷洪的笑容更加詭異了些:“可是,我越來越感受不到了呢…” “你說你每天出門賺錢,可是賺錢的方法很多啊,你為什么不能在家里接點針腳活計呢?” “你說你擅長做糕點,可以啊,可是為什么你幫他們做的糕點中,都要偷偷加點蜜糖呢?” 柳兒有些無力的辯白:“我是為了口感好,人家可以做回頭客,我解釋很多次了…相公你…” 殷洪卻無視了柳兒大顆大顆的淚珠,面上的陰冷之色更甚,聲音也開始變得尖厲起來:“可是,其他的男人為什么會與你說笑?別再說什么你現在已經不跟別人說話了!他們看你的模樣我一清二楚!若不是你誘惑他們,他們怎么能一副想把你吃進肚子里的神情??!”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殷洪的面容開始出現扭曲,清瀾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擋在了夢琦的身前,卻依然什么也沒說,只是冷眼旁觀著這對夫妻的對峙。 “若你問心無愧,為何半夜總是偷偷起身,獨自站在院子里?!你在想什么?想哪個野男人嗎?!” 夢琦驚訝的看著殷洪的臉從蒼白變成陰沉最后變得發青,儼然一副惡鬼附身的模樣! 他本半靠在床頭,然而此時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突然翻身跳下床,沖到柳兒身前,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呲著森森的白牙,惡狠狠道:“你這個女人!你說!你到底還想騙我多久!你還想困我在這里多久?!” 夢琦一驚,此時她已經完全明白,這個殷洪不僅僅是病弱多疑那么簡單,恐怕他的身上,真的有些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夢琦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拉開兩人,卻被清瀾輕輕一推,便將她擋在了身后,自己則往前一步,一手扣住殷洪的手腕,一抬一擰,就那么將殷洪的手從柳兒的脖子上脫開,然后抬手一甩,殷洪整個人便被扔回了床上。 柳兒卻發出“啊”的一聲驚叫,一手還揉著脖子,一手卻本能的伸向殷洪,似乎想要將他拉住。 夢琦簡直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她也知道后面清瀾是準備開工干活了,于是一把將柳兒拉到自己身側,安撫她道:“你且等等,你相公這是被什么東西附了身,等我…等我相公幫你把那東西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