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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過這么可怕的事情。 尤其是當看見撫子了無生氣地躺在雪地里的時候,夏悠頭腦一陣天旋地轉。 她根本無法接受親眼看著身邊親近之人逝去生命,幸虧尚存的一絲理智讓她發現了撫子氣息尚在的事實。 聽見夏悠話里的哭腔,茨木立馬慌了神,哄又不知道怎么哄,只得抱緊了她趕快回到屋中避雨。 撫子的情況暫時已經穩定了下來,玉藻前在一旁守著她,順便和酒婆婆一起照料自己剛出生的一雙兒女。 兩個人現在正拿著夏悠買來的紙尿布反復研究,也不知道該怎么穿戴這東西。 奴良滑瓢率先一步帶著自己的部下回到了這里,此刻正在回廊屋檐下躲雨,并沒有進入房中。 見到茨木抱著抽抽搭搭哭泣的夏悠回到庭院,他的神情立刻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們。 這會兒,茨木終于沒有閑心和老冤家計較了,忙前忙后地笨拙去哄夏悠。 夏悠抽噎完,哼了他一聲,理也不理他,徑自走到了酒婆婆身邊教她怎么給兩個吃飽的孩子穿紙尿褲,然后拿起干凈衣裳走進了房間去換衣服。 茨木被關在了房間外面,頓時身體一僵,隨后摸摸鼻子,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外守著她。 奴良滑瓢看見這一幕,微微瞇了瞇眼睛。 第84章 被擄 雨一直淅淅瀝瀝地下著, 不大不小的水珠從房檐上滑落下來掉入積雪中,砸出一個小小的坑。 但雨水還未來的及融化白雪,很快又隨雪一同結成了冰霜。 這個冬日太冷了。 臨近天亮的時候,小屋里的人才暫且安頓好一切。 兩個剛出生的孩子已經又吃了兩回奶粉,如今正香甜地酣睡在溫暖的被褥中。 羽衣和愛花, 這是玉藻前為一雙兒女所起的名字。 只可惜撫子還未能親手擁抱一次她這一雙剛出世的兒女, 她氣息微弱而平穩,雖沒有了生命危險,但仍在昏迷之中。 這個夜晚發生的一切太過心驚動魄, 緊繃的神經猛然放松下來后,迎來的便是數倍的疲乏。 夏悠一忙碌到天空白茫茫微亮的時候,方才終于能靠著矮桌打盹小憩。 酒婆婆年紀大了,則獨自睡在隔壁平常夏悠來這個世界時會小住的房間, 玉藻前則仍在守著妻子與一雙兒女。 奴良組的妖怪們三三兩兩地坐在屋外的檐下, 睡的東倒西歪, 唯有水羽還醒著, 只是不見了奴良滑瓢和茨木的身影。 直到晨間的山中想起鳥鳴與小動物的叫聲,水羽才從遠方的小徑上看見了一前一后走向木屋的奴良滑瓢與茨木。 兩個妖怪在所有人睡著了以后, 似乎單獨出去說了些什么。 茨木一回到小屋, 未曾施舍給奴良組的妖怪一個眼神,便徑自朝著室內去了。 “大將!”看到奴良滑瓢的身影, 水羽小聲地叫住了他。 他指了指遠方的山腳林巔, 詢問道:“火勢不大, 看起來再過不久就會全滅了, 這點火勢并不影響我們回領地,現在要出發回去嗎?” 隨著水羽的手指看過去,山腳下的樹梢依舊燃著不大的靈火,淡藍淡白交織在一起,如今看起來昨晚恐怖的一幕倒變得像是仙境一般了。 奴良滑瓢用略帶疲憊的目光掃了一眼酣睡著的部下們,輕輕搖了搖頭,昨晚混戰,部下們都受了大大小小的傷。 “讓他們再多休息一會兒吧?!?/br> 停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過兩日你隨我親自去一趟大江山?!?/br> 水羽聞言,面色一驚,“大將?” “怎么,怕了?”奴良滑瓢勾了勾唇角,大手拍在他的肩上。 “當、當然不是了!我是說……大將去大江山做什么?” 聞言,奴良滑瓢嘴邊的笑容漸漸隱去,扭頭向京都的方向眺望,目光森冷。 “昨晚和茨木交談了一會兒,發現有很多以前的事情都不對勁?!?/br> ——再厲害的妖怪,這二十年間來依舊被京都牢牢地掌控在手心之中,不過像個玩物一樣被我們愚弄。 陰陽頭得意忘性時所說出的話,已經讓這兩個妖怪嗅到了許多陰謀的氣息。 昨晚礙于夏悠的要挾而被迫聯手以后,奴良滑瓢生平以來頭一次能夠做到與大江山的宿敵心平氣和地聊天。 兩只妖怪暫且放下對彼此的主觀成見以后,談論起往昔二十年間來交戰的緣由,很快便發現了許多地方都與事實有所出入。 比方說,最初奴良組在平安京外成立的時候,和大江山只不過是素未謀面的關系。 關系惡化的最初,便是因為奴良滑瓢大言不慚地詆毀侮辱酒吞,話語傳到茨木耳中后方才會令他如此震怒。 然而實際上,奴良滑瓢雖然自傲地稱將來要成為魑魅魍魎之主,卻是一直將酒吞當作欣賞的強者去追逐的。至于茨木口中那些難聽的粗鄙之詞,他從未說過。 隨后,類似于奴良組的妖怪假扮大江山組在平安京白嫖吃喝,或是大江山組的妖怪在京都和周圍的村子內傷了人卻把黑鍋扣在奴良組身上,結果雙方領地常因彼此的抹黑而遭到京都的小規模退治等事情多不勝數。 仔細一對口供,才發現很多事情都并非想象中的那樣,而是有人故意挑撥。 最一開始,雖都是些小事,但小的摩擦多了,也會漸漸燃起火花。 正因為都是些小事,所以才沒有人特意去深究背后的真相,直到不滿與憤怒達到了雙方底線,真正的戰斗方才真正爆發。 這個時候,雙方已經真正地厭惡彼此,真正地兵刃相交,糾結曾經的那些是非到底是真是假,又有什么意義呢? 流言、詆毀、陷害…… 京都在挑撥關系時,用盡了種種手段。 奴良滑瓢輕笑一聲,語氣中平靜的沒有任何感情,“那陰陽頭說得對,妖怪啊……即便力量強大又如何呢?終究還是人類更勝一籌?!?/br> “因為人類的卑鄙無恥之程度,妖怪從來都不是對手?!?/br> 人類工于心計,這便是弱小的他們能夠這么長時間地站在統治世界舞臺上的原因吧。 “奴良組一定要那群陰陽師付出代價!”得知被愚弄真相后的水羽,已經氣的快要說不出話來。 “大將說得對,人類果真是卑鄙無恥的生物,不論男女老少!從今以后遇見人類,一定要讓大家不要輕易相信他們?!?/br> 從老jian巨猾、年過半百的陰陽頭,到十六、七歲的柔弱少女,個個都不能掉以輕心…… 似是想到了夏悠,奴良滑瓢的神色一時間變得古怪而復雜。 他前后兩次,中了同一招栽在了對方的手里。 夏悠也很狡猾,她會偽裝弱小與無辜,在他沒有防備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