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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他清一清嗓子,抬頭看看岳霄略有促狹的眼神,莫名面紅心跳,干脆推一推岳霄的手,說:“讓一讓?!?/br>岳霄反問他:“讓一讓?你要我讓什么?”沈清喻知他是明知故問,便挑眉,問:“你難道要我在院中站一晚上?”岳霄笑了,他側身讓沈清喻進來,沈清喻還未走進兩步,便被他一把摟住了腰帶到懷中去,嚇得沈清喻一怔,皺眉問他:“你胡鬧什么……”岳霄將房門關上了,貼近他耳邊,壓著聲音道:“自然是春宵一刻……”他截住后頭的話,皺緊了眉,伸手要去摸沈清喻的臉。沈清喻嘟囔罵他胡鬧,正要將臉側開,卻忽覺好似有什么滴下砸在了岳霄手上,他也一怔,微微低頭,便見岳霄手中一片黑紅。是血。泛著黑紅的血。他怔住抬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是血,他又眨了眨眼,眼前也漸漸變得赤紅一片,于是他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是血。岳霄已摟著他起身,幾步到門外,急匆匆高聲朝外便喊:“來人!快去將凌大夫找來!”沈清喻咳了幾聲,開口道:“我沒事……”他喉中腥甜,竟又嘔出一口血來,再吸一口氣,忽而便開始覺得天旋地轉,胸口仿佛有無數尖刀穿刺割裂,痛得將他的呻/吟都扼在了咽喉里。沈清喻一身的冷汗,眼中一切只剩赤紅。是???不對,他應當早已病愈了。是容家的毒?那時都未毒發,怎么可能會拖到現今才發作?他痛得眼前陣陣發黑,遠比以往他發病要來得痛苦,他喘不過氣,腦內終只剩下最后的疑問。為什么?他到底是怎么了?第53章5353.53.凌自初與鳳哉二人趕到此處時,便見岳霄摟著已近昏厥的沈清喻,心焦如焚。這情況來得實在太過突然,岳霄不知他為何如此,便也不敢貿然移動他,只是在此處咬牙等待,而凌自初見他衣襟上蹭的盡是沈清喻的鮮血,他也嚇壞了,他不明白沈清喻為何會如此,幾乎便是撲過來要為沈清喻把脈。他覺得沈清喻是毒發,可這顯然不是在毒龍谷時中的毒,容五爺下的毒那么狠,若是那時沈清喻便中了毒,絕不可能拖到現在才發作,更何況他們有鳳哉在此處,鳳哉雖不知內情,可診脈之后,卻也篤定,這絕不是容家的毒。沈清喻中此毒的時間顯然要更長一些,凌自初一面掏出銀針為沈清喻施針驅毒,心中猛地恍然大悟,看一眼岳霄,卻又覺得此處有鳳哉在場,他不知道能不能將這話說出來,便又咽了回去,與岳霄道:“你不必太過擔心?!?/br>鳳哉也點頭道:“不過吐了幾口毒血罷了,能吐出來都是好事,不算多厲害的玩意?!?/br>岳霄怎么可能不擔心。凌自初已施針完畢,他們還在鳳哉的藥廬,普通藥材大多是齊的,也方便得很,凌自初寫了藥方,煩鳳哉幫忙抓藥煎藥,鳳哉也不曾多問,轉頭便去了,而凌自初留在此處,著人去為沈清喻尋一套干凈衣物,一面抓住岳霄的胳膊,往無人處走了幾步,開口道:“岳兄,我大致是明白了?!?/br>他想沈清喻此番發作,或許是因為入歧。入歧修煉越深越強,可他們顯然都忽略了一點,這是“毒功”,人體總該有個上限,時日一久,難免便會為毒性所反噬。當年凌行之二十余歲后方修入歧,至他去世,也不過到十年光景。沈清喻卻不一樣,他自出生起便與入歧之毒相伴,至今已有二十年了,說是入歧可化解他體內余毒,可那不過是將毒為入歧所用,那些東西……根本就還在他體內。岳霄蹙眉反問:“你的意思是……此毒無解?他隨時都會發作?”凌自初又搖頭。依他所觀,沈清喻如今不過才服了一株溯陽,是不該到如此程度的,該是那日在毒龍谷時中了容五爺的藥粉,那時雖未中毒,可數種劇毒的藥性在他體內相沖,從外激發,到了他體內上限,他的身體抗不過去,才會如此。也就是說,往后只需多注意這種情況,不要貿然與毒物接觸,應該便不會如此。“只不過明日的閉關……”凌自初嘆了口氣,道,“我原是以為毒物越多入歧越強,如今看來,這個‘強’,是有上限與代價的?!?/br>凌自初方才看沈清喻的身體情況與發作時的反應,寄靈草后,沈清喻至多也只能再服一到兩株草藥,那便是極限,再往后,也許就要折壽傷身了。不過如今沈清喻的功力在江湖上便已算中上,按照這個發展,再一到兩株毒草,應當便可與岳霄一般,甚至反超岳霄,這種年紀能有這等功力的,江湖上根本找不出幾人,往后他若想再精進,憑借自己努力磨煉便是,已算是走了極快的捷徑。他二人在此處說話,卻不知何時沈清喻已醒了,倒將他們說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明白了自己當下的處境。他倦得很,又早有想過入歧被稱作魔功絕非如此簡單,江湖傳言魔功噬主也不是空xue來風,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并未如何吃驚,微微閉眼歇息,本不想開口說話,卻忽聽岳霄對凌自初開口,道:“這太危險了?!?/br>如今他們既已知道了繼續下去會有危險,那為何還要如此去做?到如今這境地已經足夠了,他是支持沈清喻習武報仇,可如今都已到了傷身的地步,真的還需要再繼續下去嗎?凌自初嘆氣:“此事還需清喻自己決定……”他話音未落,便聽得沈清喻開了口,道:“不必多說了?!?/br>他知道岳霄的擔憂,也知道也許會有的后果,可凌自初也說,他如今并無大礙,也還能再往下練一段功夫,他已走上了這條路,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身份遲早會暴露,他若不強,別人便會殺他,只有至強,至少……他不能再拖其他人的后腿。岳霄:“我不同意?!?/br>沈清喻雖語調虛弱,卻堅定,道:“你說的話,我也不同意?!?/br>凌自初見他二人初次意見分歧,有些著急,推一推岳霄,道:“如今是絕不會出事的,寄靈草后,也還有一兩株的余地?!?/br>沈清喻便低聲說:“寄靈草后,我至多再用一株……”岳霄挑眉:“你還想……”他一句話未曾說話,外頭忽有人敲了門,他便氣呼呼將這句話咽了回去,他是第一次同沈清喻置氣,又不舍得罵人給臉色,干脆扭頭去開門了,沈清喻便撐著做起來,靠在床邊,往外一看,便見燕陽怯怯站在門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打斷他們了,小心說:“少主好一些了嗎?”岳霄還生著氣,并未回答,凌自初便點頭,問他:“你怎么過來了?”燕陽又小心翼翼往屋內一看,見沈清喻已坐起來了,臉色也恢復了一些,總算放了心,又道:“叔父回來了?!?/br>凌自初一怔,方明白燕陽說的是燕凜之。當初他們離開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