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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便也不想多呆,輕輕道了聲‘謝’,便軟著腳自個兒回房了。 這一日之內,可謂是一波三折,蕭長寧身心俱疲,癱倒在軟榻上,任由幾個宮婢給她揉捏按摩。 正昏昏欲睡之時,忽聞一院之隔的對面傳來一陣陣沉悶的笑聲。 接著,這詭異的笑聲斷斷續續,越來越不可收拾,仿佛要笑背過氣去似的。蕭長寧直接被嚇醒了,一骨碌坐起來道:“誰在笑?發生什么了!” 侍婢夏綠側耳傾聽了一陣,小聲道:“好像是從……沈提督的房中傳來的?!?/br> 這么一聽,確實是沈玹的聲音。 蕭長寧不禁毛骨悚然,越想越不安,驚慌道:“他如此冷笑什么?莫非是打算對本宮下手了?” 夏綠和冬穗抱成一團,嚶嚶道:“殿下,您別嚇奴婢好不好!” “保命的東西沒有了,熏rou能頂上么?他會識破么!”她喃喃自語,滿心都是命不久矣的惶然。 正手足無措之際,卻聽見隔壁的沈玹低沉的笑聲模糊傳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哈哈哈哈,原來竟是……個笑話!” “……” 世界悄然安靜。 若沒記錯,這個笑話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蕭長寧默默爬回榻上躺好,平靜的外表下難掩一顆山呼海嘯般的心:原來冷硬兇惡的沈提督,只是反應慢于常人而已嗎?!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寶……寶貝有毒??! 一本正經地解釋:其實只是存放了太多年,變質了而已啦!所以小盆友們千萬不要吃過期產品哦! 長寧:重點是這個嗎???![○;amp;65381;`Д′;amp;65381; ○] 第18章 壽誕 天還未亮,室內光線昏暗。蕭長寧便昏昏沉沉地從榻上爬起,聽到外頭有番子來往的聲音,懵了一會兒,方啞聲問道:“幾時了?” 冬穗捧了鮮妍的大袖禮衣進門,跪地道:“回稟殿下,卯時三刻了。今日是太后壽誕,您還需進宮拜賀呢,當早些梳洗才是?!?/br> 蕭長寧含糊地‘嗯’了聲,掀開被褥坐起。初冬的清晨十分寒冷,她不禁打了個顫,喉嚨有些發癢,吸了吸鼻子道:“聽外頭的聲音,是東廠的番子在晨練嗎?” “是呢。沈提督每日這個時辰便領兵在校場訓練了,風雨無阻?!倍雽⑼馀叟谑掗L寧肩上,關切道,“今日風大天冷,您多穿些,別著涼了?!?/br> 說話間,秋紅和夏綠也端著銅盆、手帕等物進門伺候,簇擁著蕭長寧坐在梳妝臺前梳洗妝扮。 蕭長寧眼皮沉重,打了個哈欠,不經意間從銅鏡中瞄到秋紅,不由一愣。 秋紅今天穿了新衣,面上敷了薄薄的脂粉,兩頰桃紅,唇上點著鮮麗的胭脂,有著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嬌艷。 “秋紅?!笔掗L寧忍不住開口喚她,問道,“你今日可要陪同本宮面見太后?” 秋紅忙擱下梳子,笑容里閃著幾分心虛,“回殿下,今日是夏綠和冬穗陪您入宮。奴婢知道,因為奴婢是太后娘娘賞賜給您的婢女,比不上二位jiejie親密,因此,這些場合奴婢更要避嫌才是,便自愿留守家中?!?/br> “留守家中?”蕭長寧若有所思,伸出一只微涼的手來,輕輕碰了碰秋紅染了胭脂的嘴角,笑道,“這‘家中’步步雷池,不是那么好留守的,你要當心了?!?/br> 那笑意中有絲微涼的戲謔。秋紅忐忑抬頭,待要極細看時,那戲謔又消失了,蕭長寧依舊是一副懶洋洋不諳世事的模樣,托著下頜直打瞌睡。 妝點完畢時,天已大亮。蕭長寧去前廳用膳,剛巧碰見晨訓歸來的沈玹。 他穿著一身單薄干練的深色武袍,沒有束冠,倒讓氣質年輕了幾分。他眼見著一身石榴紅禮衣、著鈷藍繡金下裙的蕭長寧款款走來,精致的妝容恰到好處,更顯肌膚幼白。 沈玹微不可察地怔了一瞬,不禁多看了她兩眼,而后笑了聲:“壽禮已備好,早膳過后讓蔣射送你前去?!?/br> 蕭長寧在他面前總是有些局促的,捻著十指問道:“你不去賀壽么?” 沈玹道:“今日要去獄中聽記,失陪,讓殿下失望了?!?/br> 本宮才不失望呢!蕭長寧在心中竊喜。 一陣寒風襲來,卷起枯葉翩躚,廊下的蕭長寧鼻根一癢,‘哈啾哈啾’地連打了兩個噴嚏,眼尾染上淺淺的濕紅。 沈玹看著她軟軟綿綿的一只,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心軟,下意識道:“府中剛巧有件新貢的白狐裘斗篷,披上再走。晚些,本督入宮接你?!?/br> 說罷,也不待蕭長寧拒絕,他長腿一跨自顧自進了門去,一如既往地專橫強硬。 蕭長寧望著他高大結實的背影,嘆了口氣。明明只是個感情遲鈍的家伙,卻偏偏要裝作面若寒霜,白白浪費了這一副好皮相。 因先帝駕崩方才一年,宮中大喪期間,太后未曾舉辦壽宴,只是聚集了一方女眷,接見了幾名重臣。 蕭長寧帶去的壽禮有二:一是東廠沈玹奉上的紅玉珊瑚樹一座,二是蕭長寧親手所繪的。 慈寧宮內瑞腦銷香,太后一身暗沉的紫紋大袖禮衣倚在貴妃榻上,命宮婢展開那幅長約七尺的畫卷,瞇著眼贊道:“先帝在世時,就夸過長寧的一雙巧手舉世無雙,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萬里錦繡山河收納于方寸之間,這鋪藍染綠的畫技,便是宮里最好的畫師也甘拜下風?!?/br> 蕭長寧立侍一旁,一見太后這笑里藏刀的模樣,心中便知不妙。 果然,下一刻梁太后揮退侍婢,悠悠起身,似笑非笑地望著蕭長寧:“只是不知這壽禮,長寧是代表洗碧宮送的呢,還是替東廠送的?” 這話問得玄妙無比。 替哪家送禮,就意味著她站在了哪家陣營。蕭長寧與太后周旋了這么多年,自是摸清了她的脾性,便笑吟吟答道:“回太后,當然是替本宮自個兒送的呢。再說,我站哪邊,不都是蕭家的女兒嗎?!?/br> “你倒是會說話?!绷禾笊裆造V。片刻,她摩挲著手中的檀木佛珠,單刀直入道,“上次讓你辦的事,如何?” 那瓶毒-藥。 蕭長寧面露為難之色,垂著腦袋說:“我在東廠行動不便,且沈玹行蹤詭秘,故而并不曾找到機會?!?/br> 梁太后似料到如此,哼了聲。 蕭長寧深吸一口氣,小聲道:“何況,太后您不是找到了更好的人選么?” 梁太后倏地睜眼,銳利的眼光看向蕭長寧,“你何時看穿的?” “今晨。秋紅獨留府中,卻妝扮艷麗,自然是女為悅己者容,而府中上下皆為閹人,能夠讓太后娘娘的心腹放下身段去吸引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br> “還不是因為你讓哀家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