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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她喝了酒,她也能分辨出現在不是在做夢,而是那個叫林周言的人,真真切切地坐在她身邊,真真切切地回來了。 她這幾個月的形銷骨得到解脫,不用再每天大把大把的時間所在屋子里,趴在桌子上,一雙安靜空蕩的眸子盯著視頻里他的背影和音容笑貌,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都還記得在桂城那個晚上,那個場景有多美,夏日,暖色調的燈光,他的親吻時的味道,偷看他裙底風光時的洋溢的笑。 寒露注意到他的薄唇上了起了一層死皮,她循著視線慢慢往上看,對上他的視線,他的眼神開始變化,似有千言萬語,可到最后一切還是歸于沉寂,他什么也沒說,也沒再笑了。 寒露又開始給自己倒酒,不想太清醒。朦朧之中,他的輪廓開始變得隱隱約約,模糊不清。寒露對自己說千萬要忍住,別哭。 “你給我湊近點兒,我給你說真心話呢?!?/br> 寒露借著酒勁兒,朝他招呼,讓他靠近自己。 “好,我聽你說?!?/br> “那你得聽清楚了?!?/br> “耳朵已經豎成兔子了?!?/br> “我很生氣,非常生氣,特別生氣!” 不想再去看他,寒露拿起骰子,整個人以一種搖搖晃晃的姿態。 林周言掀起眼皮兒去看她,揚起三分笑意。 寒露不讓林周言解釋,繼續說:“接著玩,我還沒贏呢?!?/br> 然而接下來的卻是一直輸一直輸,寒露有些泄氣也有些憤懣,干脆閉著眼躺在沙發上裝死。 酒是真的喝多了,可腦子里的一幕幕掠過的畫面卻清晰如在昨天。 寒露聽見他林周言說:“媳婦兒,首先是欠你一句對不起?!?/br> 他的聲線放低了很多,擱沙發上的手慢慢摸索到寒露的手,擠開指縫,十指緊緊相扣。 寒露沖他打了個嗝,滿身酒氣,開始撒潑:“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王八不要念經了,念得我頭疼?!?/br> 他不再說話了,氣氛陡然安靜下來。一時之間,寒露也有些語塞,想著要不要隨便編一個理由說自己不舒服,或者直接說尿急然后跑出門上廁所去然后再跑回家。 她這樣是不是太慫了? 寒露神游天外,以至于林周言喊了寒露好幾聲寒露都沒聽見,最后他拍了一下寒露的腦袋,寒露才冷冷地看向他,眼帶幽怨。 “下手那么重,你把我拍死算了?!?/br> “跟我出來?!?/br> ???他這么來一句,寒露愣著不動了,這舉動怎么想怎么都覺得不對,說話時的嗓音竟然帶著些許寵溺。 他接著說:“不走我就抱你出去,順便摸摸胸,好久沒碰了,想死了?!?/br> “……”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br> 說罷,空出來的另一只手掐了把她的屁股,掐得她面紅耳赤,從沙發上跳起來。 “林周言,你喝多了?!?/br> “沒,我很清醒?!?/br> “你還想說什么?” “想你失了智的可愛模樣?!?/br> “……拉倒吧,滾蛋?!?/br> “來唄,歡迎?!?/br> 說不下去了,寒露想逃之夭夭,奈何他捉住寒露的手腕,靠在寒露肩上說,那是一種質問與指責的態度,細聽還聽得出里面帶著些委屈。 林周言說:“媳婦兒,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那天被孫斌捅了好幾刀,人差點兒就真的死在手術室了,結果吧沒死成,醫生是把我救下來了,但是傷得太重了,成功了但是動不了,可能會一輩子癱在床上的那種。那時候我就想,我他媽這樣和廢物有什么區別。曾經我是想我什么都給不了你,可是我有一個好的身體,可后來我連身體都失去了,老本完全賠光了,我能拿什么,光是一顆愛你的心,我有,但是我說服不了自己。 后來醫生又告訴我,有恢復的幾率,可能性很小。那我就奇了怪了,真cao蛋,還能壞到什么程度,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躺著唄,試一試又不會死人,不然你現在看到的人沒準真躺進棺材去了?!?/br> 寒露哼唧一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死什么死,嘴巴說話一點都不好聽?!?/br> 他沒說話,寒露調頭去看他才一直望著自己。她從他眼里看到自己的臉,眼睛在淚水的浸潤下晶瑩剔透,閃閃動人。 她其實沒想哭的,但聽林周言說起那些事兒,她忍不住多想了一下。她從來都明白理解林周言的做法,他對她的愛是成熟的愛,是穩重是獨立,是壓住了深情,藏住了思念,在過去日子里把歡喜變成寂寞,在未來釀成平淡與永久。 “親一下就好聽了?!绷种苎孕?。 寒露踮腳,主動湊上前去,獻上一吻,最后被他反客為主,抱著她一頓深吻,吻得她七葷八素,不知東南西北。 “行了行了,回家吧,這天氣好冷的?!?/br> 跨年夜里雖然有下雪,卻因為前一周前的大雪,將整個小鎮披上一層雪白衣裳,路面上更是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 一輪圓月不知何時探出腦袋,照亮回家的路途。 寒露沒走幾步就摔了一跤,整個人摔趴在地面上,愣了好一會兒,就那樣趴在地面上,臉埋進胳膊里。 林周言扶寒露起來,看了眼寒露,摔得有些懵,呆頭呆腦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周言蹲下,將她抱在懷里,“摔著哪兒沒?疼不疼?!?/br> 寒露甕聲甕氣地講:“哪兒都疼,心里直抽抽,要死了?!?/br> 林周言挑眉:“那老子親親抱抱舉高高,回家再去暖暖床,給你捂捂胸口?!?/br> 寒露噗嗤一笑,撲進林周言的懷里,真溫暖。 驀地,寒露想起剛在翟震說林周言在發消息給媳婦兒,“你還有哪個媳婦兒?我怎么不知道?” 林周言看天打哈哈,“媳婦兒,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好看吶,又大又圓,像你的臉蛋?!?/br> “……” 林周言將手機藏到身后,繼續瞎扯,“看我今天買的新衣服,可他媽好看了,媳婦兒不覺得?” “手機給我?!?/br> “別?!?/br> 寒露索性用搶的,三下五除二就從他身上搜刮到手機,翻到他信息欄里的消息,都是給她發的一些消息,哪里來的什么其他人。 林周言齜牙咧嘴,“算了算了,老子給你看,寫的在備忘錄里,要臉,你別念出來?!?/br> 寒露笑瞇瞇地應著,翻到他的備忘錄,一打開就是一首詩。寒露看了一下內容,看了幾分鐘后笑出聲來。 林周言老臉掛不住,黑著一張俊臉瞅她。 “哎嘛,沒想到我們家周哥也會寫詩了啊,寫得真好啊,寫得真妙啊,看得我心花怒放?!?/br> 林周言停下腳步,“真的?” 寒露清了清嗓子,舉起小拇指,“我就給你修改了那么一點點?!?/br> “……改個蛋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