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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看向她, 側臉淹沒在燈光的余影中,帶著一種不可靠近的距離感和沉默感,可寒露卻從中看出一絲傷感。 那片霎間寒露心里抽了一下,垂首斂眸嗯了一聲, 老老實實地躺回床上,歪頭注視著何忠與林周言并肩出了病房。 —— 天氣尚好,清空如洗,碧藍得如一副油畫。 林周言帶著何忠在樓下找了一處僻靜陰涼的地方。他眉頭皺得極緊,瞇眼從兜里拿出煙,“警察同志抽煙嗎?好像是不能?!?/br> 何忠笑,伸手接過,“戒煙了,一把老骨頭抽不起煙,但看在你這煙還不錯的份上,收下了?!?/br> “打火機呢?借個火?!?/br> 何忠有些驚訝地側頭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帶了打火機?” 林周言叼著煙,瞇眼望一輛灑水車緩緩駛過,一道道水流撲向地面的瞬間蒸發成一道道白浪,瞬間消失不見,街道旁立著樟樹依舊萎靡。 “戒煙這事不是一天兩天,偶爾帶個打火機也能解解乏?!?/br> 話是這樣說著,卻也沒有意向想要去借何忠的打火機,反倒是何忠放松了下來,肩膀一垮,雙臂攤開搭在長椅上,含著煙吞云吐霧。 “一天兩根而已,找我想說什么?!焙沃议_門見山。 “什么時候能逮捕孫斌?” “我沒權利?!?/br> “需要什么權利?” 何忠悠長地嘆了口氣,眼神看向碧藍如洗的天空,“搜查令。七年前的案子早就不歸我管了,我只是暗中調查,只是沒想到你也對當年的案子守口如瓶?!?/br> 蹦的一聲,林周言咬掉了半截香煙,從嘴里吐出來,“因為有人告訴我真相沒什么意義?!?/br> “可是有些人也無辜蒙冤?!?/br> 林周言沉默,弓著腰雙架在下巴上,像一個蓄勢待發的貓,“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我想要孫斌能入獄,最好永遠不要再出來了?!?/br> 何忠偏頭看林周言,堅毅的側臉上肌rou繃得極緊,眼中滿是沉思。 “我是懷疑孫斌是兇手?!?/br> “我只是和孫斌有過節,順便要幫個忙,近期如果我不在的話,幫忙照顧一下寒露?!?/br> 何忠興趣索然地點了點頭,“反正該說的我都和你說了,你要不要和寒露說是你的選擇?!?/br> 話落,何忠戴上自己的墨鏡,朝著那條熱浪滾滾的馬路上走去,身影越來越小個,直至小到看不見。林周言依然保持著原來樣子,磕著牙齒,腳尖不自覺地點著地面。 天是如此的藍,而過去的一切都是灰色冷清的人生。 一切過往,即將煙消云散,向她說開一切吧,林周言。他的心里如此吶喊著。 本來想等何忠走了以后就將寒露接回家里,沒想到醫院里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身穿白衣黑褲,相當得體的男人正在病房里幫忙整理一大捧鮮花,語調溫柔地向寒露噓寒問暖。 咚咚—— 林周言倚在門上,抬手敲門,節奏明快急速。 寒露終于獲得解放,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準備喊林周言的名字,卻迎來一陣頭暈目眩,緩了半晌才緩過來。 寒露眨巴眨巴眼,“老公,你回來了啊?!?/br> 這一聲老公出來,在場的兩個男人均變了臉色,林周言好心情地走過去捏她的臉蛋,祁旭則是眼中閃過一抹訝異后,臉上表情如常。 “是啊,不回來怎么接你回家,回家里的床上睡著多舒服?!彼麖拇采蠑r腰抄起她,顛了顛后抱起來,“嗯哼?家里的床又大又軟,我還可以下面給你吃?!?/br> 他說著這些話時絲毫不臉紅,一臉正經地看著她,抱著她腰的一只手確實摸在了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林周言笑,“真軟?!?/br> 醋缸噢,寒露低頭悶笑,余光注意著在一旁站著的祁旭。她慌忙咳嗽了幾聲,打著林周言的背,“趕緊放我下來!有人還在這里?!?/br> 她本想說有朋友在這里,覺得不大合適,誰讓病房里還有醋缸呢,另外她確實不想和祁旭走得太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但祁旭會來看望她確實出乎意料,他總是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像電影里的超級英雄一樣,帶著萬丈光芒,在關鍵時刻出現來拯救他人,這樣的情節太童話故事,而她又不是童話里的主角。 “抱抱你而已,又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绷种苎缘皖^與她耳語。 這一極其親密的動作,就算是有著良好的修養的祁旭也忍不住別過臉,用手捂著嘴咳嗽了一聲,以示提醒。 “快放我下來啦!”寒露垂著他的胸口,嬌嗔。 林周言瞥她,哼笑一句,用兩人聽到聲音講,“繼續戲精,我喜歡?!?/br> 寒露心領神會地投過去一個眼神,憋住內心想要笑的欲望,掙脫他的臂膀,拉了拉自己的裙子。 寒露尷尬地講:“不好意思,我家男人一直都是這個德行?!?/br> 祁旭擋在嘴上的手依舊沒有放下來,他眉眼彎彎地伸手摸她的頭,“開心就好,你沒事兒就好?!?/br> 因著空間狹小,寒露站過去時避無可避,只能接受祁旭溫柔的摸頭殺,余光瞟著林周言壓根就沒往這邊看,而是頗有閑情地玩起了祁旭剛插好的花。 寒露的頭發一向細軟柔順,手指接觸頭發的瞬間,便愛不釋手。祁旭個頭也高,這樣的距離去摸她的頭,感覺像是在勸慰一個乖乖聽話的小女孩。 她真是難得在他面前有這么溫順的時候,大多時候對他敬而遠之,而他同樣也進退維谷。 寒露在忍受了頭發被摧殘片刻后,及時問祁旭,“謝謝你來看我,你這次來林家灣是那邊學校出了什么問題嗎?” 他笑了下,心不在焉地答:“算是吧?!?/br> 話語里掩藏的失落被她察覺,寒露一時之間找不到該聊的話題,兩人就這樣面對面沉默著,而林周言依舊在那邊玩著花,東瞅瞅西看看。 “來得急,沒給給帶什么東西?!逼钚耥樦囊暰€看過去,“都說女孩子喜歡花,就買了點兒花,也不知道這花合適不合適?!?/br> “雛菊么?!?/br> 林周言的聲音在空氣里穩穩淡淡響起。 祁旭愣了一下,才答:“對?!?/br> 林周言撇著嘴從花瓶里抽了一朵出來,拔著上面的花瓣,笑言:“花是好花,真是煞費心思了?!?/br> 話落,一朵嬌嫩的雛菊被林周言將花瓣去得干干凈凈,將花梗隨后扔入垃圾桶,裝模作樣的拍著手中的殘留的花粉。 祁旭挑眉看向那落入垃圾桶的花梗,似懂非懂:“沒買什么貴重東西,見諒了。這花也算是一份心意,不過可能太寒磣了……真的是抱歉哈?!?/br> “心意很足了,就是比較可惜?!?/br> 祁旭抿嘴笑著與林周言視線交錯,久久對視。 “祁旭啊,